事實證明A級和A級之下的差別無異于馬里亞納海溝。

路由只是有A級的潛質，也就是說她未來極有可能會成長為超越A級的存在。但是在現階段，她頂多是E級巔峰而已。

異能的優勢讓她可以抵擋住來自偽·B級的攻擊，但是面對真正的A級，她甚至很難讓異能觸碰到對方——這還是在部長與老余正交手，基本無暇顧及她的情況下。

一擊不中，已經引起了警惕，她再次使出異能攻擊時，老余和部長中間的辦公桌突然崩裂開來，其中一半在她來不及反應時朝她飛來。

路由抬手擋了一下，異能直接把書桌收進了空間，但還是在那股力量的沖擊下倒在門上。

部長看都沒看她一眼。

“路由，下去守門吧。”老余道。

“好。”知道自己在這里幫不上什么忙，路由聽話地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部長笑了一聲：“你就這么自信升到了A級就能打敗我？”

老余保持著防御搖了搖頭，他不敢小看這個人，對方能夠用陽謀讓路之遙和安先生產生隔閡，并且在此之后坐穩總部部長的位置，絕不容小覷。

短暫的停歇后，兩人繼續交手，路由離開之后兩人才張開了領域，很明顯部長不怎么想傷到A級潛質的擁有者。

老余的鷹眼和部長的控物這兩種異能在近身打斗時都格外的雞肋，兩人只是化解了對方本就微末的優勢，在張開的領域中進行格斗。

連續幾十招兩人都沒有傷到對方分毫，部長試探性地露出一絲破綻，老余明知對方是引誘，還是在瞬間抓住了那個空檔，化拳為爪，抓向部長的胸口。

部長本意為試探，卻不料老余的速度快到他很難閃避，擋了一下之后還是被對方的手在心臟偏右的位置留下一擊。衣服連同機甲被掀開一塊，下面是五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老余的右手指甲外翻，鮮血匯集在指交滴下。

“我果然小看你們了。”部長按住那塊機甲將它合上，破裂處的金屬蠕動了一番，機甲再次完美無缺。

……

路由從樓道里卸了一根欄桿上的鋼筋，這是她給自己找的武器。老余讓她下去守門，就說明肯定會有人過來。

她要負責擋住過來的人。

帶他們來到辦公樓的老人應該要就離開了，被路燈照亮的道路上空無一人。

樓上的打斗聲被隔斷了，四下很安靜，路由在門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思考待會兒要是萬一過來兩個B級以上的，她該怎么辦。

她不明白部長為什么不把所以人都聚到一塊好把他們一網打盡，不過既然對方現在沒有那樣做，他們也還是很難打的贏。

拋開這些不提，要是來的人在B級以上，打是肯定打不過。

至于逃……絕對不行，答應過的事肯定要做到，做不到也得盡力。

實際上逃也逃不了，兩邊沒有能夠讓她逃的路，那些模樣怪異的植物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至于拼命，她并沒有多余的命去拼。可要是她擋不住什么人，老余肯定就得拼命了。

不管是為了什么，老余待她不錯，路之遙對她也挺好的，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失敗并且很有可能為之失去性命，也做不到。

說不定打起來就好了，據說人在危急關頭，腦海里就會出現拼命這個念頭，要是那些人想要踏著她的尸體過去的話，她除了拼命就別無選擇，也就不用瞎想些什么有的沒的。

路由支著腦袋嘆了口氣。

路燈的光恒定地亮著，她看見遠處隱約有人影朝這邊過來。

路由握緊了手中的鋼筋棍，站了起來，順便看了一下左右，確定了一下兩邊沒有退路。

沒有退路并不是件壞事。

因為逼著自己做出拼命這個選擇是件很難的事情。

過來的有十一個人，路由不知道他們都是什么級別的，但其中有五個身上的能量波動要比那天的格拉斯強上一些。

路由很想在這個時候像電影里的主角那樣在地上畫一道線，裝作底氣十足地喊上一句“越界者死！”，之后所有人被她嚇到，紛紛猜測她有多強，然后輕易不敢動手。

首先她喊不出來，其次就是對方不是演員根本不會配合她。

沒有想象中的一言不合就開打，十一個年紀二十歲左右的不同種族的人在她面前停了下來，為的那個比較年長的問道：“部長是在里面和余先生打架嗎？”

路由點了點頭：“是。”

得到回應之后，他們先是圍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到底怎么做，然后直接繞過路由打算進去看看情況。

“站住！”路由用鋼筋棍擋住了那個率先走過來的人。

“我們要進去。”那人用手推開鋼筋棍，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部長說過不讓進？”

“對，說過不讓進。”看他一副部長說過不讓進就不進的模樣，路由干脆順著他的話回答。

“部長不讓進就不進了？你可真死板。”那人搖了搖頭道，就像學校里不聽老師話的孩子說“老師可以寫完你還真寫完了？真死板。”時一樣。

路由不在意死板不死板，她要守門，可不是只守住著兩扇門的。她抬手抓住那人的衣服將他扯了回來摔在地上：“說了不讓進就不讓進。”

為首的男生把他拉了起來：“也就是說我們要進去就需要打敗你對吧？”

路由皺起眉頭，對方對她不是抱有很大的敵意，反而更難辦。雖然“打敗她就能進去”她是不會答應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去。”她說道：“要打就打吧。”說這句話時努力控制著才沒讓別人看出來腿其實在抖個不停。

“十一對一？”有人提議道。

“當然。”為首的人點頭。

所以說遵守規則什么之類的果真該用來喂狗的，路由懷疑他們是想一部分人拖住她，一部分人進去，那樣省事的多。

所以她用異能封住整條路的寬度，空氣中的能亮……足夠充足，完全撐得住。

“對了，空間……能把人裝進去嗎？”一個想法從她腦子里蹦出來，首先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想要強行闖過去的人突然定住了，不是因為路由把她想法說了出來，而是因為路的盡頭，整齊的踏步聲傳了過來。

“護衛隊！”“……快離開這里。”“從哪兒走啊？鉆荊棘叢你是不是想死！”“完蛋了！我就說這事我們不要摻合……”“你什么時候說的？馬后炮！”

一瞬間十一個人慌亂了起來，甚至想沖過路由設立的屏障躲到她身后。

“離開辦公樓前！”沉重整齊的腳步聲中，有人喊道。

十一個人紛紛站到道路兩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交。路由維持著她的屏障站立在哪里。

“離開辦公樓前！”那個聲音重復了一句。

“你們要進去嗎？部長不讓進。”路由道。

“我們前來協助部長！讓開！”

路由呼出一口氣，撤開空間震蕩的屏障，在身影閃了一下之后張開了空間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