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節島是個充滿神秘氣息的地方，至少到現在為止它對于路由來說仍舊是充滿神秘感的。

換乘兩班飛機之后，路由根本沒心情注意四周的風景，加上他們不準備在這里多做停留，所以她并沒有沒有看到那些石像。

倒是西婭他們因為好奇而飄過去看了一眼，回來之后跟路由說石像上有種熟悉的氣息。

“現在空氣里的能量都是從我們原來待的地方逸散過來的啊，那里更加濃郁一些，應該沒什么異常的。”西婭道。

異能產生跟異位面的星球有關，路由曾經聽林果說過只字片言，現在得到了證實。

只能說明，推離那顆星球很可能會讓她們的異能消失而已。其實對于路由來說這并沒有什么，在異能跟和平的生活之間，她更傾向于后者。

但想來應該有很多人是舍不得的，不過路之遙他們的決定是推離，她站在這一邊就好，大方面的事，應該不用她操心的。

這是一艘小型客輪，即使是小型的，也有一百米長。船應該是改裝過，要么就是一種特殊的型號。

其中大一半是封鎖的，另一半是一個大廳和十幾個小房間。

風浪有些大，站在甲板上看風景變得不可行。在飛機上路由一直沒有往外看，中途換乘飛機的時候根本沒出機場，現在看到外面，才反應遲鈍似的意會過來已經離熟悉的地方很遠了，甚至跨越了兩個半球，周圍都是不熟悉的人。

她后知后覺地想，好像也沒什么特別，沒什么不適應的。

智能手機已經沒多少電量了，里面的消息已經翻看了一半，強迫著自己看也有些看不進去了。

她也知道這樣看下去不可行，于是透過窗子往外看。

海面和天空都是深藍近黑的顏色，只能從有些晃的船來判別風浪很大。沒有海面上的夕陽，也沒有夜空中的滿天繁星，與想象中的差別很大。

晚飯送過來的時候，老余過來告訴她路之遙交待他教路由格斗技巧之類的事：“總部實行放養，部長說讓你跟我學，比去找其他人好一點兒。”

“嗯，好。”對于現在的安排，路由不會拒絕。

“你先跟我去訓練室吧。”老余道：“那里有器材，雖然只剩下幾個小時的時間，但一些射擊上的技巧我還是能教一下你的。畢竟之后的探索遺跡的時候，我不一定能夠照顧到你。”

訓練場就在封鎖起來的那部分船艙內，里面有不少跟她一般大的，應該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正在搏斗。

射擊場在最里邊，里面有幾個人正在進行射擊訓練，并沒有被從旁邊經過的人影響到，十分專注地握槍，瞄準，射擊。

緊接著屏幕上顯現出他們的成績。

老余挑了一把普通的手槍遞給路由，糾正了她錯誤的拿法：“放松點兒，別緊張，可以用雙手握。”

在現實生活中，這的確是路由第一次碰槍，槍身不像在夢中是跟體溫相近的溫度，而是冰冷的，帶有一種特殊的金屬質感。

“新人嗎？直接讓她參加探險啊？”旁邊有人可能是聽到了老余的話，轉過頭對旁邊的人道。

“看樣子是，連槍都拿不好。”

他們用的是英語，不像聽力中那么慢的語速，路由完全聽不懂。雙手握有點難受，于是在老余糾正過姿勢后，她換回了單手，對準大概二十米遠的靶子射擊。

“碰——”

聲音響起，沒有子彈射出，不過屏幕上顯示出了成績：6.3環。

不好，也不算太壞的成績。

路由把槍口扭過來，只有一個直徑半厘米左右的圓孔，也沒有冒煙，看來根本不是用來發射子彈的。

假的，或者說是訓練專用的，畢竟船整體長度是一百米，整個訓練場的長度最多五十米，射程長一點就盛不下了。

為了解決語言不通的問題，老余把一個翻譯器扔給了路由，他明顯聽到了旁邊那兩個人的談話，有些好奇路由聽懂后會是個什么反應。

要是在平常，老余算得上是個蠻溫柔的人，但是做為教導路由的老師，他開始變得嚴厲起來。

旁邊的談話還在繼續。

“看來她的水平實在不怎么樣，我們又少了一個對手。”

“你是在從她的成績里找優越感么？”他的同伴嘲諷道。

“她根本就不值得我關注。”

聲音停止，兩個人繼續練習射擊，拉遠距離并換上了移動的靶子，甚至在玻璃分割出的隔間里模擬出了有風的天氣。

老余觀察著路由的反應，后者剛剛研究完手里的槍，聽到翻譯過來的聲音后扭過頭盯著那兩個人一會兒。

他們的動作很流暢，姿勢中規中矩，就如同老余講的那樣，不過屏幕上飛快滾動地數字基本都是10，偶爾差一點兒也是在9.8左右。

沒辦法對比。路由很輕易地得出了結論，沒辦法從他們的動作中學到什么，于是她就轉過頭來，專心的瞄準，射擊。

訓練場內的地板很穩，這個隔間內沒有風，溫濕度適宜，她的動作應該沒有什么不對，問題應該出在瞄準上。

仍舊是6環左右，虛擬的靶子上沒有留下彈孔，那就上下左右都移動一下試試。不過這種方法在打靶時估計還算適用，實戰的時候誰還會當靶子給她打不成。

路由上下左右輕微地移動著槍口，嘗試了四下，然后再一次瞄準靶心射擊，最后不得不承認這不是槍的問題，而是她沒有瞄準過。

路由改為雙手握槍，閉上一只眼睛再次瞄準，更偏了。

旁邊的兩個人已經打完了一輪，瞄了一眼她的成績后連在這里停留視線的興趣都沒有。

老余仍舊在觀察著，這時候已經發現路由根本沒有管別人，而是旁若無人地在做實驗。

她把槍在兩只手里換來換去，甚至嘗試著把槍向兩邊翻轉九十度來射擊，最后干脆站得輕松了些，成績一直固定在6環左右，絲毫沒有改變的趨勢。

“站直，手臂平舉！”老余道。

聽到這一聲，沉迷于各種實驗而陷入忘我狀態的路由立即站直了身體，有些尷尬。

“舉平，不要抖，然后再瞄準。”老余道。

路由應了一聲，繃緊了胳膊，竭力舉平手臂，瞄準了靶心，再次射擊。

這次連6環都沒有了，她抽了抽唇角，倒沒什么泄氣啊什么的，只是有些無奈，這種感覺就跟她努力想讓成績升上去卻總不起效的時候一樣。

老余圍著她轉了一圈，確定她的姿勢沒有任何錯誤，瞄準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什么偏差，然后拿走她手里的槍自己試了一下。

10環，槍完全沒有問題。

老余的眉頭擰了起來，盯著手里的槍看了一會兒，片刻后得出一個結論來：“原來無論如何都打不中靶心的人真的存在啊……”

他的聲音頗具有感慨的意味，或許存在激勵路由的心思。奈何路由對這些無感，她只是站在一邊感到很是無奈，其實這個結論對她來說也不是難以接受的。

“先換移動靶試一下。”

最終路由還是沒能命中靶心，靶子移動時她甚至一發子彈都沒有射到靶子上，老余跟她講了無數技巧全部無濟于事。

事實上射擊是沒辦法一天練成的，只不過老余真的很久沒有見過如此沒有靈性，教了很久都沒有一點兒長進的學生了。

輪船靠岸，老余不得不放棄給路由配備槍械的打算，而是給了她一把刀用來防身。

輪船上的探照燈打開之后，海陸之間的界限仍舊分不開，路由跟著眾人上岸，剛剛換上的皮靴踩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腳下是沙灘。

黑色的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