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綰加起來活了大半輩子,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就是關于吃這些方面,她養在權久昭院里大半年,吃香喝辣,嘴被養的越發刁鉆了。
非上品龍井不喝,
非……非尉遲霖的補藥都喝。
湖中魚兒點起陣陣鱗波,空中飄落著淅淅瀝瀝的細雨,霧落山間。忽然而來的細雨綿綿使得行人們穿梭在山中云霧,朦朦朧朧。
看山,賞霧,聽雨,品茶。
如此景象,叫人陷入沉思……
奈何好景不長。
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倒霉,被溫如言那混蛋攪了一身騷,到那小皇帝面前不討好也就罷了,來的路上還下起雨,呵……”
這樣一番話真是不太應景。
聽這聲音,像是季云開。
雨落水中,心平氣和自然不會覺得聒噪。
說完,季云開嫌惡地拍著手臂長衫上沾到的細雨。
慕容綰抬眸望去,可以說季云開是及其狼狽,不禁衣袖濕得徹底,連帶墨色長發也沾著綿綿細雨,濕漉漉的。
不一會,季云開從寬袖口中拿出一本棕黑色冊子,冊子的邊角被鑲嵌了款款金邊。
季云開慍怒:“溫如言你幾個意思?!”
慕容綰不解,這是怎么了。
她看向溫如言,正為他擔憂,而他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溫如言吹了吹茶沫,慵懶地喝口茶:“王爺這樣怒氣沖天,將奏折隨意亂放,十分不雅!”
季云開被溫如言這幅漠不關心的樣子給氣笑了。
“溫如言,自你高中榜首,與本王同朝為官五年,處處拿話擠兌本王也就罷了,本王大人有大……”
溫如言打斷他的話:“無需你大量!”
慕容剛飲下的茶,一聽溫如言那話,嗆到了喉嚨,眼圈紅了一片,嘴里卻含著笑。
季云開的嘴并沒有因此而閉攏。
“……好!不說以前!說說現在,本王昨日不過邀宋姑娘去煙翠閣看會拍賣會,這再尋常不過的事,你有必要上奏折彈劾本王?”季云開坐到溫如言身側,同他理論。
慕容綰一聽,這事跟她有關?
本來坐的和溫如言挺近的位置,默默地把凳椅挪了挪。
溫如言雙目盯著季云開,像是狼王盯著待捕的獵物:“呵!沒必要……嗎?”
季云開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暗道遲早會給溫如言氣死。
他讓步。
“你彈劾就彈劾,為何說本王不顧妻妾,枉顧禮法,流連柳巷,勾搭少女,毫無倫理綱常??”
不僅如此,甚至更多罵他恬不知恥的話。
以至于,早朝退后,就他季云開一個人被留在朝殿內呵斥。
他就想當好輔政王!
招誰惹誰了都?!
溫如言輕嗤:“不然怎么叫彈劾?”
他雖然對季云開的眼神有著絲絲縷縷的輕蔑,但在他的更深處,其實一直都是波濤洶涌的愛戀。
只可惜,季云開向來都不明白……
也不需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