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比克突然消失了。
上尉讓比爾去南邊的費爾蒙德廣場等他。那是一個以奧爾巴圖一位最偉大的前總統的名字命名的廣場,這位總統當選之前曾是一名黑手黨的領導人,廣場修建好了之后,這里就成了地下組織的圣壇。
上尉告訴比爾,到時候他會告訴他奧比克到底去了哪里。
那天傍晚,大概五點多鐘的時候,比爾從柜子里掏出手槍,放到了一個特制的黑色公文包里,準備動身出發。他想,如果上尉不告訴他奧比克去了哪里,那么他休想完好無損地離開費爾蒙德廣場。
維奧拉目送他出了門,她沒有看見比爾從柜子里面拿槍,她一直以為比爾只是巴圖幫的一位成員,對他是一個雇傭殺手的事情一無所知。幫派組織是受法律保護的,但要是雇傭殺手被捉住,那就得吃一顆槍子了。
“你等了我多久?看樣子你今天來得很早。”一輛林肯轎車停在公共椅旁邊,里面的男人搖開窗戶對著比爾說話。
“沒有,我只是想多看一會兒報紙。”比爾手里捧著一張奧爾巴圖晨報,專心地閱讀著,看也沒看車里的人。
“我們見過的,你不想再看我一眼嗎?我親愛的老朋友?”
“不,上尉,奧比克都告訴我了。他被弄哪兒去了?”比爾緩緩抬起頭,目光凝重地望向上尉。
“抱歉比爾,我不能告訴你。哪怕你現在立馬殺了我。當然,我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他發現,面前的這個男人并不是一位健談的小伙子。
“噢!快看啦!多么美妙的景色啊!抱歉,請您移開一點您的眼神,我快受不了!”上尉做出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他以為這種無聊的幽默可以讓比爾和他的談話變得更加輕松一些。
之后有那么一會兒,他們就坐在那里互相干瞪著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拐角里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戴著帽子的白種高個子男人,牽著一個五六歲的黑皮膚小女孩走進了超市。
“看見了嗎?殺掉那個戴帽子的外國佬,過去給他腦子里塞顆槍子。”
“你是說,剛剛那個牽著小女孩的父親?”比爾慢慢鄒起了眉毛,瞇著眼睛問。
“對,就是他,現在他的腦袋是你的了,快點去取吧!”
“等他一個人的時候再動手。”比爾繼續不慌不忙地拿起了報紙。
“看來奧比爾真是一位很成功的老師啊,給我們教出了如此一位富有悲憫心的圣教徒!”上尉一臉鄙視地嘲諷著比爾,“但是你可別忘了你是和惡魔一伙的!”
“您犯不著這樣說,在此之前我們之間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搞清楚。”比爾把報紙收進了公文包里,順勢掏出了事先放在里面的槍。
他把槍口抵到了上尉的腦袋上,面無表情地問:“請您務必告訴我奧比克的行蹤。”
“好吧!比爾,你可真是個糾纏不休的家伙。”上尉擺了擺手表示很無賴,一邊回答著比爾,一邊用右手小心地往懷里摸索。
“我希望你掏出來的不會是槍。”
“不,那可不一定,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刺激與驚喜。嘿,瞧,快看啦!這是奧比克留給你的。”
上尉迅速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攝像機。他差點就要為自己這個冒失的舉動付出慘重的代價了。
“嗨,大比爾,我回尼切爾去了,記得我給你說過這事,沒有和你告別我很抱歉,但是你應該了解我的。再見,大比爾!”鏡頭里,奧比克坐在一艘破舊漁船的夾板上。
“今天你和那個男人一樣幸運,上尉”比爾收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