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要命的詔令。
- 東漢末年之亂世紅顏
- 天臺山老怪
- 2359字
- 2019-02-15 05:26:01
“慢走喲!”
“路上小心哦!”
“有緣再見喲!”
使臣在金城一眾肌肉兄貴和那個女賊頭子的目送之下,離開了金城。
雖然離開了金城那個“兇險”之地,但使臣的心情反而比來時更為沉重,畢竟周詩語提得那些過分要求,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給皇宮中的另一位兇惡女人開口。
萬一說不好,惹得宮里的那位掌權的女人生起氣來…
兇多吉少是無疑的。
生氣的女人,可是不講道理的。
馬車上的使臣仰天長嘆,不明白什么時候開始,這天下竟成了兩個可怕女人的角力場,夾在中間,身為男人的他,頓時頗感無力且心累。
“哎,還好不割地…”
馬車馳騁,一路向東,經過六七天的奔波,使臣總算是平安返回了洛陽宮中。
使臣一五一十,將周詩語所提的要求向何太后作以稟告,與他預想的不太一樣,何太后看起來只是帶著些少見的疲憊,并沒有表漏出任何多余的情緒。
可以稱得上是相當平靜了。
只是這種平靜,反而讓使臣隱約覺得有點不安。
“諾,本宮知道了…”
何太后面無表情,打發走了來報的使臣,轉而傳召袁紹來見。
“她的要求,就是這些…”
何太后將周詩語的要求又與袁紹說了一遍,當聽說那周詩語獅子大開口,直問朝廷要五十萬兩黃金時,袁紹先是顯得極為震怒,而后想到這女人背后可怕的軍事實力,終而也只能無言。
啞巴吃黃蓮的感覺,可絕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
對袁紹來說,既然已經有了求和的覺悟,那么周詩語所要求的“名號和通行無阻”,這兩件事對還掌著這天下大權的他和太后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以接受的要求。
只是這五十萬黃金,實在是…
“近年戰事連連,國庫中虛,百姓苦不堪言,這女人現在問我們要五十萬兩黃金,這簡直是在要命啊!”
袁紹見何太后一言不發,最終還是沒忍住,一邊踱步躊躇,一邊抱怨著那周詩語獅子開口。
“那本初,你覺得,若我們不滿足那女人的要求,她借此發難,領兵直取洛陽,我等生還的機會,還剩幾分?”
何太后坐在宮中交椅上,聽完袁紹的抱怨,頭都不抬一下。
“這…”
袁紹連連嘆氣,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的道理他也是懂的,但數目如此巨大的賠款,確實是要錢如要命啊!
“那太后的意思?”
“給錢。”
何太后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感情。
“哪怕抽干國庫,也把這錢給她。”
袁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何太后不惜虧空國庫,也要滿足周詩語的無理要求,這在袁紹眼中,無疑等于慢性自殺。
國,不可一日無錢。
國中無錢,面臨著諸多嚴重的問題,小至皇宮設施無法修繕維護,大至拖欠各級官員兵員的俸祿軍餉,導致人心不穩,權利傳達失效,糟的話甚至會引發更大規模的內亂叛變。
“本初你放心,國中金銀,不可能為此而斷…”
何太后看穿了袁紹的心中所想,正在袁紹煩躁不已時,似乎有意安慰他一般,幽幽地來了這么一句。
“可是太后,國庫連年虧空,就算不交出這五十萬黃金,也終日捉襟見肘,更何況…哎…”
袁紹搖頭嘆氣,無言地看著何太后,他實在想不明白,眼前這位女人,為什么會對自家的經濟實力如此自信,自家存款多少,難道太后心里沒點兒數嗎?
這個時代,可沒有螞蟻花唄信用卡一類可以透支的東西,就算有,也不可能給透出五十萬黃金這么巨大的數字。
就算是這個時代的首富,面對五十萬兩黃金這種數目,也決不會認為是個小意思或者中等意思,而是相當于就算賣了老婆兒子和腰子也難以企及的巨大意思。
袁紹看著何太后,期望她能解釋下剛才的話,但何太后卻一直低頭不語,這讓袁紹感受到了極大的不安。
“這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在袁紹猶豫著要不要再開口追問時,何太后忽然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站了起來,但卻并回應袁紹的疑慮,而是叫來了身邊的一位侍從。
“傳令百官,大殿集議。”
袁紹看著何太后,心頭疑惑更重,但既然說召集百官,那肯定何太后是要宣布一些重要的決定。
“總之…先看看情況吧…”
袁紹一邊這么想著,一邊組織了幾個侍從太監,護送著太后朝大殿方向走去。
大殿上,人聲吵雜,百官交頭接耳,不知道這都快到下午飯點了,為何太后會把他們召集過來開會。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天下八十萬集兵全滅于涼州的消息這些官員也早已聽說,皇家的權威此時在這些百官眼中,也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
成王敗寇的鐵律,似乎在一步步地應證為事實。更何況現在所謂的皇帝只是一位不到十歲的小屁孩,真正掌權的,不過是一位女人罷了。
雖然名為太后,而且行事一向鐵血無情,但現在殿上的這些百官,因為周詩語的關系,大部分都是新提拔上來的地州能者,面對女人的管理,心中難言服氣。
然而當何太后在袁本初和幾位侍從太監的互擁下邁進大殿時,原本吵雜的大殿又瞬間變得清靜了不少。
這些百官,雖然心里頗有不服,但終究還是懾于何太后一貫的鐵血無情,表面功夫,該做的還是要做。
何太后來到殿上高座,俯視著朝中百官,緩緩開口。
“傳本宮詔令,宣原涼州牧周詩語,為征西侯,司掌涼州地界防務與往來通商。”
話音剛落,百官間止不住地竊竊私語起來,看來八十萬集軍全滅的傳言是真的。
這周詩語,前段時間還是反賊,現在卻被封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百官們心知肚明,自古成王敗寇,看來這周詩語,是強行逼著太后取下了自己反賊的帽子。
袁本初站在太后身后,眼見大殿里百官的聲音越來越大,立馬大聲干咳了幾聲,大殿里又漸漸恢復了安靜。
畢竟,袁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四世三公的身份不說,遍布洛陽的冀州兵也絕不是開玩笑。
但很快,百官們發現,今天的何太后,似乎比往日更可怕。
何太后掃視著殿下百官,眼中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冰冷。
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冰冷所凝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充斥在整個大殿中,百官紛紛徹底閉上了嘴。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殿中,終變得鴉雀無聲。
死一般的寂靜。
壓抑沉默了半響后,何太后又開了口,宣布了一條近乎要命的詔令。
“即日起,各州除涼州外,無論平民世家,科征稅翻十翻,令設地稅人頭稅,先行補征,不得有違。”
話音落,大殿中先是一片沉默,百官們目瞪口呆,左顧右盼確認自己沒有聽錯話后,最終是再也忍不住爆發了起來。
整個大殿,如同炸了鍋一般沸騰了開來,充斥著對何太后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