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程安安坐在副駕駛，頻頻打量正在開車的顧念。

顧念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伸手在下巴上摸了摸，刮干凈了呀！

得知她今天會醒，早上的時候他特意收拾過了，刮干凈胡子，洗了澡。

“我臉上有什么嗎？“

顧念偏頭看了程安安一眼，程安安打量的入神，冷不防對上顧念的眼睛，她驚得一抖，瞬間跳開了自己的目光。

“沒有。“

靠在副駕駛座上，程安安假裝著在看窗外的風景，目光卻透過后視鏡繼續偷偷打量顧念。

雖然顧念的容貌她已經記得很清楚了，程安安還是被結結實實的驚艷了一把。

深色的眼眸，淡色的嘴唇，輪廓完美。

此時此刻，顧念正一臉專注的看著前方，白色襯衣的袖口微挽，輕而易舉就給人一種驚世駭俗的絕世風姿。

看著這樣的顧念，程安安越發覺得自己以前腦袋可能被門板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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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給程安安打開車門，而后并沒有跟著她一起往家里走。

今天還有個研發會議要開，因為要討論的條目實在太多，顧念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能結束，怕程安安多想，便只是沖著她說道，“我回公司一趟。“

看著顧念把她送回家后，拔腿就走，鼓了一路勇氣的程安安，有些緊張的抓住了顧念的袖子。

“對不起！“

那天回到家之后，程安安腦袋里想的就是自己要跟顧念好好道歉。

現在終于沖著他說了出來，程安安心里有些釋然，同時又有些擔心的望著顧念，緊張得等待著他的反應。

又是對不起？

顧念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看著程安安，身子漸漸有些僵硬。

捫心自問，作為罪魁禍首之一的他，壓根就不配程安安跟自己說對不起。

“不需要。“心里怎么想的，顧念便怎么說了出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已經超出約定時間太久，顧念被轉移了思緒，接起手機匆匆講了幾句，便駕著車子離開了。

剩下當場如同被澆了一桶冷水的程安安，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發呆。

果然，他是不肯原諒自己的。

程安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是覺得有點冷。

木然的走回臥室，程安安慢慢的爬上床。

抱著被子，她緊緊地蜷縮著自己，不知不覺眼角便緩緩地淌下了眼淚。

她沒想到自己會是那種人，有那樣不堪的過往，隔著這樣巨大的鴻溝，她跟顧念的婚姻還要怎么繼續下去。

程安安越想越迷茫，哭的眼淚在床單上暈開一片，然后她突然想到。

曾經自己在醫院里質問過顧念。

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他才會看她一眼。

當時顧念反問她死了嗎？

程安安有些精疲力盡的攤平身體，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如果知道真相是這樣殘酷，她還真的不如死去好了。

以前的她到底有多壞呢？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程安安突然地想要知道過去所有的自己。

對了，倉庫里放著一些她以前的東西。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程安安跳下床，顧不上穿鞋子，便沖著倉庫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