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煙吸到一半的時候，才覺得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點點。

繼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又含在嘴里好久，他才嘆氣一樣，長長地吐了出來。

隔著煙霧繚繞，對面大廈上季棠的面容看起來有幾分模糊，然后顧念的思緒也跟著變得模糊起來。

第一次見到程安安，應該是在6個月之前的醫院里。

那個時候，他收到當時還是程安安的季棠的短信，匆匆趕到醫院，便看到了一個病房內，兩張病床上，包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姐妹。

不過季棠的情況嚴重一點，除了因為車禍的時候，她的腦袋撞到前玻璃，臉上被玻璃劃破，有近50%的損傷。

她的小腦也受到強烈撞擊，導致昏迷了整整一個多月，才蘇醒過來。

也是因為這樣，他默認了程安安被當做季棠帶走，而他守著變成了程安安的季棠。

母親因為顧恒的母親插足，并且被搶走了全部，他受多年執念所累，覺得這是老天給他的一個報仇機會。

于是他默認了醫院給程安安臉上做了修復，而不是變回了原來的季棠。

他還告訴她，自己是她的丈夫，還帶她回了家。

從見到季棠的那一刻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問一問顧知遠。

你看，當初你背叛了我媽，現在你兒子的公司被我搶了，你兒子的老婆也被我搶了，他感覺如何？?

只是，為什么他覺得事情好像有點慢慢脫離他的掌控了？

煙燃到盡頭，顧念拉回思緒，開始想季棠和程安安。

以前，他還覺得兩姐妹很不一樣。

程安安出身孤兒院，年紀小小卻幾度被收養，看盡世間冷暖，所以她比常人更狠戾更執著。

而季棠出身世家，一直過得隨性，她的世界簡單干凈。

又因為沉溺于繪畫，與外界接觸一直較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顧念都覺得她傻乎乎的。

現在傻乎乎進了他的公司，他該拿她怎么辦？?

顧念把煙頭在指尖碾碎，鄭重又認真地想了想。

然后終于想到了兩姐妹之間的一個共同特點——都很讓他頭痛！！

會議室。

張放有些得意的打開了自己的電腦，然后移動鼠標，把文件夾挨個翻了一遍，才拉了幾張圖讓程安安參考，語氣還欠嗖嗖的。

“這可是我們公司機密，只準看，不準用手機拍，也不準對別人說，不然老子唯你是問！”

程安安倒是沒注意他說了什么，因為圖片點開的時候，她就皺了一下眉頭。

“哎哎哎，你別動老子的鼠標。”張放急喊。

張放給程安安看得一張圖，畫得是秦始皇騎著馬，目光堅定，意氣風發的指揮軍隊。

程安安操作著鼠標，把整張圖的細節全部看了一遍，才蹙著眉頭，抬頭問道。

“背景你們用的戰國？”

哎哎哎！?

張放感到神奇，有些驚訝的看了程安安一眼，點點頭，有些得意的說道。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無與倫比的漂亮！”

程安安：“……”??

然后十分鐘后，張放咆哮著沖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