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妖和白厭沙坐馬車來到若煙城外的廣闊土地,馬車還在疾馳。
過了麒麟山,秦妖和白厭沙下車。此處有個麒麟泉,是這一片最出名的一個泉,泉水清澈,十分養人。秦妖和白厭沙來到麒麟泉邊,這里被修成規整的一個池子,周圍的護欄有精致的雕刻,藝術氣息濃厚。池子一側的下端,有五只形態各異的麒麟,口中噴出雪亮的水,這水便是麒麟泉的泉水。
每日,麒麟泉周圍的居民都會來此處汲水。有人拿著一個水壺,水壺上拴著長長的繩子,將水壺用繩子垂下去,就能接滿滿一壺泉水。他們用這泉水做飯,熬出來的米湯,好喝,做出來的包子、餃子,好吃。四圍的居民常年飲用此水,一個個長得都十分機靈,仿佛這水能使人變聰明。
秦妖就是麒麟泉的人,她從小在麒麟泉長大。白厭沙跟著秦妖來到此處,秦妖差不多可以給白厭沙當導游。
白厭沙沒有來過麒麟泉,他趴在堅固的水池邊上,看著從麒麟口中流出的水,驚呆了。這水好清,好活躍。秦妖給白厭沙盛了一些麒麟泉的泉水,白厭沙試著飲用這水,這水喝起來沒有任何的渾濁之感,非常好喝。
能在麒麟泉邊喝到麒麟泉的水是幸運的,白厭沙正是這樣幸運的人。秦妖告訴白厭沙,這附近有個麒麟湖,湖水是眾多處泉水匯聚而成,這湖很大,十分美觀。
白厭沙又想去麒麟湖看看了,可又舍不得離開這麒麟湖,他的這種矛盾心理使得他不知去哪里是好。
在麒麟泉邊趴了好久,白厭沙跟著秦妖去麒麟湖。去麒麟湖的路白厭沙不知道,所以秦妖走哪兒,白厭沙走哪兒。
他們先是來到一座橋邊,這橋是一個結實的木橋,橋邊有黃色野花生長,野花上方是藍色的天空。此景明朗,白厭沙喜歡,就走到橋上,往下看。橋下有很多石頭,石頭間僅有一條細細的溪水在流動,溪流很輕,連潺潺的聲音都沒有。
這橋下石間生有很多野花,綠綠的大大的葉子,小小的白白的花,配著這古樸的木橋,景致清新。
秦妖微微笑,走上木橋,也看橋下風景。橋下水流緩緩,橋上晴空萬里,有陽光照來,照在秦妖臉上,秦妖更顯得光鮮明媚。
秦妖微笑,她說:“這里對你而言是陌生的,而對我來說是熟悉的。年幼時經常在這里玩耍,天黑都不知道回去。”
“這里是好地方,”白厭沙說,“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橋,也沒見過這么好看的野花。你生長的地方是一個風水寶地,此處風景好,水也好。”
秦妖在橋邊坐下來,她像小時候一樣坐在橋邊。白厭沙看著橋邊的秦妖,仿佛看到了秦妖的童年。
情帝從冰火社的宮殿中出來,走上一條石板路。這些天這條路他走了好幾遍,總有做不完的事情,走不完的路。
他從荒野中走到若煙城,在若煙城的路邊匆匆吃完幾塊烤饃片,就又上路了。
情帝來到煙花樓,汪涼預訂的飯菜已經準備好,汪涼坐在桌子旁等著情帝呢。情帝在椅子上坐下來,告訴汪涼自己已經吃過飯了。汪涼也吃過飯了,就命姑娘把飯菜撤去。
情帝取出一個包裹,打開包裹,包裹中出現三根骨頭。這骨頭與黃金面具人給汪涼的一樣,是一位女子的肋骨。死者應該是昨日去世的,死于非命。兇手目前還未找到,女子死后,身上的肉被取完。情帝提供的三根骨頭,上面還殘留著女子身上的肉。這女子的遭遇,跟黃金面具人所調查的女子遭遇一樣。
“冰火社向來慈悲,這樣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汪涼說,“黃金面具人調查了許多地方,這種案件層出不窮,我們似乎管不過來。這些行兇的人在暗處,跟我們周旋,對付他們,我們必須講究策略。”
“之前類似的案件我們有過破獲,兇手是煙山蒙面人,”情帝說,“這次案件很詭異,死者的狀況跟以前一樣,只是兇手未必是煙山蒙面人。兇手似乎故意模仿煙山蒙面人的殺人手段,迷惑我們的雙眼。”
“這個案件你繼續調查,”汪涼右手往前一伸,“這個送給你,拿上,對你有用。”
情帝接過來,這是一把金劍,看著十分明麗。
情帝說:“這幾天太累了,我都沒怎么休息。真想找時間,好好睡他三天三夜。”
“注意身體。”汪涼說,“偵破案件要控制好節奏,過快不行,過慢也不行,你自己把握。你去吧,注意安全。”
情帝從煙花樓出來,帶著那把金劍,還有三根肋骨。昨夜情帝對肋骨做過鑒定,死者是一名十七歲的女子,這名女子死于無辜。
秦妖帶著白厭沙離開那個木橋,同時也離開橋邊的野花。遠山明朗,天空高遠,白云在他們頭頂悠閑。這略帶彎曲的黃土小路,兩側有青青的草。
白厭沙想起跟隨商隊出行的歲月,那時,他們在路上很難遇到一家飯店。白厭沙記得當時在靠近沙漠的位置,有一家面館,他很愛吃面館里的排骨面。
此時周圍沒有面館,也見不到一家農舍。四處的青草在野地里蔓延,它們的生長肆無忌憚。
秦妖在草地上坐下來,她說:“累了,休息休息。你也休息休息。不要總是走,天下的路是走不完的。”
白厭沙也坐下來,和她坐在一起。風吹在白厭沙身上,也吹在秦妖身上。
秦妖看著云,她說:“真希望一直這樣,無憂無慮。”
白厭沙說:“這里離麒麟湖還遠嗎?”
“不遠。”秦妖說。
下午時,他們來到麒麟湖。
麒麟湖邊有許多游客,湖中有個島,名叫麒麟島。麒麟島不算大,島上有個大亭子,名為麒麟亭。
白厭沙看著湖邊的游客,這些游客來自五湖四海,麒麟湖出名,這些人慕名而來。
麒麟湖邊有各種游玩設施,其中有個麒麟湖鬼屋,很多人都不敢進去。這鬼屋其實有驚無險,進去的人有的被嚇哭,有的被嚇尿,只要進去,無論是誰,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生理反應。
這些設施是供人消遣的,白厭沙和秦妖進入鬼屋,在鬼屋里轉了一圈,他們既沒有尿也沒有哭,他們都是勇敢的人。
去往麒麟島可以坐畫舫,大畫舫雕梁畫棟、美輪美奐,據說到了晚上,畫舫上有燈,坐在畫舫內,如同置身夢境。
情帝在若煙城中找到一位大爺,這位大爺骨瘦如柴。據這位大爺說,有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提著刀從他面前走過了。大爺對漢子有印象,這名漢子以前曾殺過人,是個兇狠的殺手。
情帝找人來,根據大爺的描述畫像。情帝看著畫像,感覺他像一個人。他又去走訪了幾家客棧,客棧登記信息及服務人員的描述,讓情帝鎖定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魯猛狗。
魯猛狗曾在茶樓的大廳殺過一個人,被通緝。又模仿煙山蒙面人的手段對人進行殘害,制造了很多疑案、懸案。
通過情帝的不斷努力,很多案件都有了結果,一些撲朔迷離的事情終于水落石出。魯猛狗是兇手,目前情帝需要做的是,找到魯猛狗。
魯猛狗現在已經是一個頭腦相當聰明的人,甚至可以用狡猾來形容。他的行蹤很不穩定,他的蹤跡很難捉摸,對于這樣一個狡兔三窟的人,情帝尋找起來有很大的難度。
魯猛狗這個家伙,情帝曾對他講過多次,安分守己,可他既不安分也不守己。魯猛狗做下這些事,情帝并不知道,現在情帝知道了,對魯猛狗恨得牙癢癢。
那么多命案,那么多人命,魯猛狗給其他人造成了巨大的困擾。現在魯猛狗是一名逃犯,他這樣的頭號通緝犯,被很多人恨得咬牙切齒。作為一名犯人,魯猛狗沒有選擇自首,而是選擇逍遙法外。
情帝決定展開對魯猛狗的追捕,可目前的問題是,他還不知道魯猛狗在哪兒。這樣的情況,如何實施追捕?追捕只是情帝急切的愿望。
秦妖與白厭沙在麒麟湖畔走,行走有一種快樂。
秦妖說:“想去那個島上嗎?”
白厭沙說:“那個島上有什么?”
“那個島上空氣好。”秦妖說。
白厭沙想了想,走到畫舫旁邊的麒麟碼頭,他說:“坐畫舫過去。”
麒麟湖面廣闊明亮,適合泛舟湖上游覽明媚風光。此時陽光如歌,湖風如綢,畫舫光鮮,靜候水上。秦妖和白厭沙走上了畫舫,畫舫中有歌伎演唱,琵琶聲悠悠蕩蕩。
麒麟湖以它最好的姿態呈現在白厭沙眼前,白厭沙在歌聲中望著湖面,不說話。
往日秦妖常來此湖,卻從來沒今天這樣開心。她在陽光里笑,耳邊的歌聲令她更加愉悅。
秦妖看看白厭沙,見白厭沙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兩人聽歌,在歌聲中,畫舫逐漸靠近麒麟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