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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四個人的“約會”

人生總會遇見那么兩個人,一個沖撞了青春,一個攙扶著人生。而我希望,我是后面那個。——蘇子諾

站在公司樓下,我有些緊張,乞求地看向時玥:“小時,要不我還是等晚上直接回家吧,這樣感覺太奇怪了。”

時玥一臉堅定的拒絕道:“不行,現在就去。夜不歸宿,快讓你大哥放心。”

“晚上再回去也一樣了,再說我才不信你沒跟我大哥通風報信呢。”我依舊不太情愿。

“你是覺得這樣大吵大鬧后像小孩子一樣跑掉丟臉吧,我告訴你,到了晚上你會別扭。”時玥一下子就戳穿了我的心事。

“好了,快去吧,記得把東西給他們。”時玥推了我一把,笑道。

我低著頭走進了公司,一路坐電梯到頂層,握著紙袋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王秘書正坐在電腦前準備資料,看見我來了立刻站了起來。

“顧小姐。”

我不自然的點了點頭,問道:“林總在嗎?”

“在的,要我去告訴林總一聲您來了嗎?”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謝謝。”被一個比自己年長的人用“您”這個字眼稱呼,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等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前,我又是一番躊躇,閉了閉眼,暗暗在心中為自己鼓了鼓勁兒,這才有勇氣敲了門。

“請進。”

我打開門時,林玖并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反而是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只是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疲憊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剛剛那一刻只是我的錯覺。

“你怎么來了?”林玖走到我跟前,看了看我手中的紙袋,“手里拿的什么?”

“我……我做了些便當,怕你們忙沒時間吃飯。”我始終不敢抬頭看林玖的眼睛,生怕在其中看到失望。

良久,我才感覺到林玖彎下身子,拿過我手中的紙袋,拿出一個飯盒說:“三份啊。另外兩份是給爸和臻兒的?”

我點點頭,就感覺到林玖的腳步漸遠。林玖走到電話旁,按下了快捷鍵:“王秘書,你進來一下。”

“林總。”

王秘書很快就進來了,林玖將剩下兩份飯裝在紙袋里遞給了她:“把這兩份飯分別給董事長和副總送去,就說是顧小姐親手做的。”

“是。”

等王秘書出去后,林玖才踱步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示意我過來,“坐吧。”

我湊到林玖身邊坐下,看著他將飯盒打開,猶豫著要不要先開口道歉。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我轉頭,便看見林玖右手握拳放在嘴邊,眼睛盯著并不十分誘人的便當,嘴角聲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不生氣了?”

林玖的話鉆入耳中,想起之前自己的任性,我不禁有些羞愧。怕是真的被慣壞了吧,還記得剛來這個家時自己小心翼翼的情形,我知道昨天是我過于敏感了。

“對不起,是我無理取鬧了。”我低聲道歉。

林玖的目光落在旁邊面露愧疚的女孩兒身上,耳邊響起時玥昨晚對他說過的話。

“林玖哥,淺夏從小和你們的生活環境不一樣,她有著自己的習慣和方式,有些東西,其實你應該問問是不是她想要的。”

“很多時候,你們認為好的,在無形中帶給了她很多壓力,”

“你們對她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希望你們不要以愛的名義傷害她。”

時玥的話可謂刻薄,但也確實讓林玖反思了自己。

“不必道歉,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

我驚訝的看向林玖,正好對上他投射過來的目光,“很多時候,我們都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

我沒有想到林玖會這樣說,慌忙搖頭道:“不是的,大哥你別這么說,你們對我真的很好,是我不懂事,害你們擔心。”

“淺夏,你從小沒有生活在我們這個環境里,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考慮到,給你平白增加了很多壓力。其實,我們只是想把最好的給你。”

我們想把最好的給你。

一句話,徹底戳中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兒,瞬間,淚水濕潤了眼眶。

大哥的愛,何其沉重。

最后,我只記得林玖溫柔的為我拭去了眼淚,從此以后,我們的心意才真正融于彼此的血液當中。

和蘇子諾約定出行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是一個周三,本來是想著工作日人會少一些,但到了之后才發現到處都是放了假的學生聚在一起。

盡管我們已經到得很早了,但排隊買票還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檢票的時候又是一次人擠人推,總算是成功排在前面進到了歡樂谷內。

一進去,蘇子諾就拉著我的手腕向一個大型軌道處跑去——極速飛車。長長的紅色軌道近乎垂直,轉彎處被扭成一個奇怪的角度,正在體驗項目的人們驚叫連連,看起來驚險而又刺激。

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了,我們剛剛站定,背后就穿了一個聲音:“淺夏,蘇子諾?”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身體立刻變得僵硬,回過頭,果然看到一臉驚詫的關清雪……和站在他身邊的季源。

“你們也來這兒玩啊,咱們可真是有緣。”蘇子諾頗有些意外地說。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好巧。”

關清雪走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說:“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玩吧!”

關清雪說完,回頭看了看季源,見他點頭同意,咧嘴朝他笑了笑。

“不要吧,我好不容易帶夏夏出來一次,你們玩你們的,咱們互不干擾行不?”蘇子諾一臉不情愿道。

這時,季源也走到蘇子諾身邊說道:“碰上了還哪有分開的道理,再說兩個女孩兒在一起有個伴,做什么事也方便些。”

見蘇子諾還是猶豫,季源轉過頭問我:“沒問題吧?”

“我無所謂。”對上季源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我脫口而出。

這樣一來,蘇子諾也不再堅持。對于我說的話,他從不會反駁,就像我從來不會拒絕季源一樣。

自從時玥回來后,我和關清雪除了剛開學的那一次交談,幾乎再無往來。如今見面,倒是有許多話可以說,排隊等候的時間也就不再難熬。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戴了一頂米色的帽子,上面還系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剛剛及肩的長發微微卷起,隨意披散在身后,散發著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哪怕沒有化妝,哪怕是在這暴曬的季節,她的肌膚依舊如羊脂玉一般細膩,濃密的睫毛因為太長而自然翹起,看起來就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真好看。

真正長得好看的人是沒有朋友的。

我聽著關清雪侃侃而談,突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她真的很孤獨,她擁有可以讓所有女生忌妒的無瑕容貌,卻交不到一個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雖然無論何時,她身邊總會圍繞著許多人,但那無非是因為她漂亮的臉蛋,沒有人愿意去真正了解她的內心。

想到這一點,我有些同情她,同時也為自己有時玥和蘇子諾這樣的朋友而感到幸運。而在這些之下,還有一絲絲愧疚,因為我愿意傾聽她心事的原因,是為了了解季源。

胡思亂想之中,我們已經站上了最高處,等上一批體驗者下來就會輪到我們。我探出頭向下望去,卻被嚇了一跳,還真是高啊。離得近了,體驗者的驚叫聲更加清晰,本來沒覺得有什么的我也突然害怕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去的,反正等我坐好之后才聽蘇子諾問:“夏夏你怎么,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這才發現手心里已不知何時出了一層冷汗,說道:“沒事,就是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玩兒。”

蘇子諾笑了,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看上去溫暖而又美好,“你要是害怕,就抓緊我的手。”

如果說季源是一朵高嶺之花,美好卻又難以接近,那么蘇子諾便是最溫暖的太陽,時時刻刻圍繞在你身邊,觸手可及。

我突然就不害怕了,狂跳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這一刻,我忘記了坐在身邊的關清雪和季源。

機器發動,接軌處傳來的轟鳴聲充斥在我的耳中,讓我無暇去顧及其他。速度由慢變快,我抓著護欄的手也越收越緊,緊繃著身體不敢放松。第一個制高點,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由于太過用力,骨節處都微微泛了白。

這時,一只有力的手覆了上來。我轉頭看向蘇子諾,發現他正認真地,一根一根地,將我用力攥著護欄的手掰開。根本來不及說些什么,車便開始急速下墜,我想隨著眾人一般叫喊,卻感覺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一次又一次全速爬上再沖下,我始終沒能叫喊出來,但包裹著我的那只溫暖而又干燥的手,帶給了我勇氣與力量。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節奏才終于慢了下來,我知道結束了。站起來的時候,我的雙腿有些發軟,心跳的還是很快,但不得不說在害怕之余,竟有一種微妙的快感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直到遠離了這個項目,我才發現關清雪的臉色白的嚇人,本來被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此時也亂糟糟的貼在耳邊,但主人似乎并沒注意到。

季源一手扶著她,一邊對我們說:“算了,你們先去玩別的吧,清雪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帶她到旁邊坐一下。”

“好,那我們等中午吃飯時再聯系。”蘇子諾也看出了關清雪的不適,明白她上午怕是再玩不了什么了。

走出不遠,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正巧季源也在此時抬頭,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我慌忙回過了頭。手背上還留有余溫,我在心里暗罵自己糊涂,時玥早就提醒過我,如果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給別人一種若即若離的錯覺。可我偏偏又貪戀蘇子諾的那一點溫柔,無法拒絕,卻又接受不得。

之后我們又去玩了跳樓機和激流勇進,驚險刺激的項目讓我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一上午也就這樣過去了。我和蘇子諾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身上的衣服和頭發都已經濕透,正一點一點的往下滴著水。

我瞇著眼睛回味剛才的樂趣,突然感覺有東西蓋到了頭上,睜開眼,發現是蘇子諾在用不知道哪兒找來的毛巾為我一點一點擦拭著頭發。

“哪兒來的毛巾?”我很自然地將心里的疑問問出。

“從家帶的。”蘇子諾很認真的在擦拭,仿佛手里的是一件珍寶。

我抬手攔住了他的動作,無奈地說:“這么熱的天,不用擦了。”

“還是擦擦吧,別到時候風一吹著涼了。”蘇子諾暫時停下手說。

“那我自己來。”

“好。”

正午的太陽正是熱烈,很快我的衣服和頭發就被烤干,也從最初的涼爽變的燥熱了起來。

蘇子諾接了個電話之后,扭頭對我說:“走吧,季源他們找好吃飯的地方了,在等我們過去。”

“嗯。”

他們選的是一個靠窗的位置,巨大的落地窗讓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過山車的發動,甚至可以看到有人的鞋在做圓周運動時飛了出去。

蘇子諾和季源去排隊點餐了,我和關清雪面前各擺了一瓶果汁。我的是芒果汁,她的是石榴汁,冰冰涼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很是舒適。

“唉,今天真是的,都是我掃了大家的興。”關清雪情緒有些低落,潔白的牙齒無意識地咬著吸管。

我一向不太會安慰別人,正在腦海中努力構想著措辭,就聽關清雪繼續說:“淺夏我真佩服你,從那么高的地方下來,你居然都不害怕。”

“我害怕,不過也很好玩。玩的時候害怕,可結束了又懷念那種刺激的感覺,是不是很奇怪?”我如實說道。

“我知道了,就像是兩個人在一起,得不到的時候總是互相掛念,共朝夕后又總是很快厭倦,對不對?”

關清雪的這個比喻其實并不恰當,甚至有種驢唇不對馬嘴的感覺,可我分明看到她那漂亮的眼睛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哀傷,就像晚間我翻看季源和她的合影時一樣。

“我不知道,你們倆是什么時候和好的?”我說。

“說來話長,等以后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關清雪看見蘇子諾二人已經買好了餐,立刻收斂了面上的情緒,“在這兒!”

蘇子諾與季源分別坐到我和關清雪身邊,季源說:“我買了下午劇場的票,等一下一起去看吧。”

“嗯,我剛才看見那邊有旋轉木馬,也一起去玩吧。”關清雪說。

我聽著幾人商量下午的行程,心不在焉地將面前的套餐往嘴里送,直到吃到一塊兒魚丸我才發現,蘇子諾點的是海鮮面。再看看配菜,全都是我平日里愛吃的東西。

我有多久沒注意過這些細節了?一年,兩年,甚至更久,我不得不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下午依舊很開心,無論是演出還是旋轉木馬,每一個項目都讓我倍感輕松。多年以后我回想起這一天,那個一直盤踞在我心里、搖擺不定的答案,或許早在這個下午就已經落定下來。

回頭看看,總有一個人會在身后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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