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老嬤嬤在打掃，也沒有其他人在，她只得告別老嬤嬤先回去了。

蘇冉蕓回去后卻希望明天趕緊到來，這樣就可以去找程老，但又怕被拒絕，很是忐忑。

到了晚上更甚，她翻來覆去烙煎餅一樣，怎么也睡不著。

直至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一覺睡到了太陽完全出來了才醒過來。

起來后收拾一下，急急忙忙就往村尾學堂去了。

蘇冉蕓來到學堂，聽見里面傳來陣陣讀書聲，知道上午的課還沒有完，就在附近轉了很久，待到孩子們下課了，才又來到門口。

院門是開著的，里頭昨天給她開門的老嬤嬤還在掃院子。

嬤嬤看見蘇冉蕓，微微一笑便停下手上的活兒，走到門口跟她道，“怎么在這兒？快進來吧。”

邊走邊問，“還沒吃飯吧。”

肯定的語氣。

嬤嬤領著她去廚房，給她端了一盤糕點和一碗水。

“趕緊吃吧，我在院子里，吃完了來找我，慢慢吃。”

說完就出去了。

蘇冉蕓看著糕點和水，眼眶有些濕潤，這是她神志清醒以后，遇到的第一份溫暖。

她用最快的速度吃著糕點，噎著了，忙不迭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才好些，吃了糕點后，就去院子里找了嬤嬤。

嬤嬤把掃帚靠在門后，引著她往堂屋去。

“先生昨天特意交代過了，你跟我來吧。”

穿過堂屋往后，來到程老的書房。

書房內，兩邊是簡簡單單的原色無雕花的書架，中間一條長案，上面放著筆墨紙硯，程老正坐在后面寫著什么。

大約一刻鐘左右，程老才停下手中的筆，放在擱筆架上，抬頭看站在中間的蘇冉蕓。

蘇冉蕓噤若寒蟬，內心忐忑，但還是挺直腰桿，抬頭挺胸的看著程老。

“想做老夫的徒弟很難，并不是習字學武就行，不僅要刻苦，還有很多意外和挫折，你可想好了？”程老再問。

“程老，我能吃苦的，請您教我。”

蘇冉蕓說著跪下叩一頭，程老讓她起來。

“作我的徒弟，首重資質，天資好的能事半功倍；次重毅力，修煉是件辛苦枯燥的事，無毅力者，資質好也無用的。接下來我將對你進行三個測試，你只要其中一關合格，我就收你為徒，至于第三個測試，你前兩關測試完了以后，我再與你說這第三關。”

蘇冉蕓有些云里霧里，雖不知道修煉是什么，與她想的讀書識字有什么區別，但還是趕忙答應下來，這些問題還是以后再問吧。

“老先生，我會努力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始吧。”

程老說完，走到桌案前，從袖口拿出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石頭。

這是一塊橢圓形的石頭，黑黝黝的，沒有一絲亮光，看久了感覺心神會被吸進去一般。

程老說到，“上前來。”

蘇冉蕓很緊張，小心翼翼地走上去，在程老面前站好。

程老把石頭放在手心上攤開，送到她面前。

“把手放在上面就可以。”

蘇冉蕓聽話的伸開手放在上面，只見黑色石頭隱隱有光亮起，程老臉上有些喜色，但那光芒似乎是后繼無力，絲絲的微光慢慢地消失了。

程老看在眼里，眼神暗了暗，心里有些失望，口吐“不合格。”三個字。

聽到不合格三個字，蘇冉蕓一下子很失落，小臉蒼白了幾分，不明白這算什么測試。

“既然你第一個測試不合格，那么第二關就不用測試了，直接進行第三關吧”程老嚴肅地說道。

蘇冉蕓點點頭，希冀地看著程老。

程老也不在邁關子了，“你以后每天都來這里，把所有院子清掃干凈，與老夫讀書識字打好基礎，三個月后再進行第三關的測試。”

蘇冉蕓聽完，才又高興起來了了，認為這是程老在考驗自己。

而且老先生還說了，要教她讀書識字，她很滿足了，所以高興的答應下來。

“回去后記得和那個家里的人都問聲好，好了，趕緊回去吧，明天開始來這里。”

蘇冉蕓雖然不解，但跟程老道了謝后，踏著輕快的步子回去了。

回去后，又聽見劉氏在院子里面罵罵咧咧。

正打算回屋去了，但想起程老的交代，還是進了主屋，跟坐在炕上的李老漢打招呼。

“李叔，我回來了。”

李老漢看著這么小巧可愛的蘇冉蕓，也不忍多說什么。

“回來了，趕緊吃飯吧，下次記得早些回來啊。”

說著招呼她一起吃飯呢。

劉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又要開始罵人。

蘇冉蕓見了，趕忙道，“劉嬸子，小莫還沒回來嗎？”

聽得她這么說，劉氏開口就不好罵人了。

“那孩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那么晚了還不回來吃飯，我去找他。”

說完就出去找人去了，等人找回來了，大家一起吃了飯，蘇冉蕓幫忙收了碗筷，還洗了碗，收拾了屋子，才回屋去了。

細細想來，程老也是為了她好，畢竟人在屋檐下，他們只是怕她一時的威懾，時間久了又會鬧出矛盾，會更加不好收拾。

而且上午那會兒還知道自己沒吃飯，讓嬤嬤給了糕點。

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好呢？

還有那什么修煉和資質，和她讀書識禮有什么關系？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遂不想了。

第二天早上，蘇冉蕓來學堂報道了。

見了程老以后，程老讓她聽老嬤嬤的吩咐，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去給村里孩子們上課去了。

她跟著老嬤嬤出來，老嬤嬤細心地交代她。

去哪里打水，什么時候打掃學堂，什么時候打掃書房……老嬤嬤面面俱到。

也知道了老嬤嬤姓王，并改口叫了王嬤嬤。

謝過王嬤嬤就開始干活兒了，雖然活兒有些多，但都是些輕松的，就是費些時間。

從那以后，蘇冉蕓每天早起，收拾完了李老漢家的活兒，就來學堂了。

經常跟著王嬤嬤做事情，順便聽聽程老給村里孩子們上課。

程老每天也會教她認字讀書，為她解惑，也是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