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尋卻并不慌亂,面色未改,涼涼的說道:“呵呵,好一招請君入甕,不知皇上可曾聽過一句話?”
陳皇饒有興致的問道:“什么話?”
門外有人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陳皇面上閃過驚疑之色,那些侍衛(wèi)給來者讓出了一條路,殿內(nèi)的燭火晃動,忽明忽暗,我只看見他披著一件雪白的狐裘,在這暗夜里極為醒目。
衛(wèi)扶辰勾了勾嘴角,好戲才剛剛開場。
陳皇看向來者,那不動如山的表情已經(jīng)消失殆盡,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后搖了搖頭,他嘆息的說道:“居然是你,竟然是你,朕真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
靖軒王皺了皺眉頭,神色復(fù)雜的看向他,淡淡的說道:“其實皇舅早該想到的,能夠調(diào)動城內(nèi)禁軍的人除了我,還有何人,今日之局不過是利用的皇舅的信任罷了。”
靖軒王抬手,示意他們放了顧尋,然后說道:“皇上龍體抱恙,今日禪位與祁王之子顧尋。”
此言一出,陳皇震驚的看著他,而壽安公主也從呆愣中回過神,不可置信的喚道:“表兄,你瘋了嗎。”
靖軒王回過頭,看向她,突然陰惻惻的笑了笑,“瞧我,倒是忘了,皇舅曾下旨,要立皇妹所出之子即位。”
陳皇突然大驚道:“你要做什么?”
靖軒王滿懷關(guān)切的說道:“既是如此,當務(wù)之急自然是讓皇妹盡早懷上子嗣,只是駙馬剛剛即位分身乏術(shù),不如我每日挑上十個面首送往公主府中,以助皇妹早日得子。”
壽安公主驚恐的看著他,又求救的看向顧尋,顧尋低頭思索著,見此靖軒王說道:“其實那位知魚姑娘被人從假山上推落后并沒有死。”
顧尋聞言,欣喜的抬頭,問道:“她還活著?那她現(xiàn)在身在何處?”
靖軒王勾了勾唇角,回道:“她被救好之后,就被賣進了百花閣,在你與壽安大婚那晚,自妝樓一躍而下,血染青苔。”
顧尋眼中的喜意散去,面色灰敗,一片黯然,靖軒王命人將壽安帶回公主府,陳皇怒聲道:“容時,你就是如此報答朕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嗎?”
靖軒王滿眼譏誚,反復(fù)的琢磨這養(yǎng)育之恩四個字,然后譏諷道:“養(yǎng)育之恩?時間太久,皇舅是不是忘了,當年洛陽一戰(zhàn),若不是我父兄死守城門,又何來今日的陳國,我又怎會父母雙亡,寄養(yǎng)到皇舅膝下。”
陳皇厲聲道:“當年之事,是朕對你父兄有愧,可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朕待你如何,你想承父業(yè)領(lǐng)兵打仗,朕便給你兵權(quán),教你學(xué)習兵法謀略,即便是太子朕也從未對他如此費心,可你竟如此狼子野心,勾結(jié)駙馬暗害太子領(lǐng)兵謀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可對得起朕,對得起先皇,對得起你那為國盡忠的父兄!”
靖軒王一開始還饒有興味的聽著陳皇控訴,直到最后那句話讓他變了臉色,他抽出身旁侍衛(wèi)的佩劍,向陳皇擲去,那把劍擦著陳皇的脖子定到了他身后的墻上,陳皇被他此舉嚇得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