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秋雨綿綿，天空依舊暗沉，這灰敗的天氣令人心情壓抑。

莫羽塵穿著黃氏新做的袍服，站在廊下。

望著遠處，神色凝重。挺拔的身影，也透著幾分蕭瑟。

他努力將下朝后，皇上留下自己，單獨談話的內容在腦海里反復琢磨了幾遍，看有沒有露出什么破綻。

皇上是不是已經查到，那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女人頭上了呢？

要不，已經有些日子了，他怎么好好的問起，她越訟的事情來？

真是讓人不省心！

莫羽塵輕輕一聲嘆。

“大人。”小武急匆匆的小跑上前，遞上一封書信，“加急送來的密信。”

莫羽塵目光輕輕一閃，接過信。

看完后，眉頭皺的更深了。

小武心中有些不安，不知信里說了些什么。

莫羽塵將信遞給小武，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又飄落的細雨。

小武看完信，一臉激動，“大人，真沒想到，這周清然竟然是青鸞國國師之子。呵！這會是真的嗎？”

莫羽塵若有所思沒有回答，不過對于調查結果，他還是覺得可信的。

小武自顧著又在一旁嘀咕道：“應該是真的，這也難怪鄭將軍和薛祿會被他殺死了。他們可是當初攻打青鸞國的主力先鋒。嗯，看來，他一直在裝瘋賣傻。”

莫羽塵被他叨叨的有些煩躁，轉身回了房間。

…………

沐九歌將周清然敲暈后，找來了繩子將他牢牢地綁在了床上。

怕他又跑到桃林里，只能這樣用最粗魯的辦法控制住他。

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著這個曾經的依靠，沐九歌眼圈泛紅，心底一片哀傷與無助。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來藥廬兩天，周清然已經發狂四次。

這是之前在京城時，所沒見過的現象。

難道藥廬里有什么東西會觸發他發狂？

沐九歌把周清然這兩天走過的地方，仔仔細細找了一遍，根本就找不到有可疑之處。

一整天都陰沉沉的，淅淅瀝瀝的小雨，也越下越歡暢，實在令人煩躁。

沐九歌用力撓頭，想著，若是周清然還是這樣動不動就發狂，那只好提前回京城了。

守著周清然一直到了半夜，見他仍然未醒。沐九歌困的趴在床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里，一直有人在耳邊輕聲喚她。

“小九，小九……”

沐九歌被吵的十分不耐煩，一時倒是醒了過來。

“沐九歌！”耳邊傳來的聲音有些沙啞。

沐九歌被這個聲音驚呆了，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床鋪。

闖入瞳孔的是，那個想念的微笑，柔和的目光……

沐九歌揉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睡迷糊了，出現幻覺。

不可置信的喚了一聲：“哥！”

“混蛋，綁著我做什么，還不快解開。”周清然掙扎了一下，佯裝慍怒的責問。

沐九歌這才回了神，立刻替周清然松了綁。

她還將對方從癡傻開始，將事情的前后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周清然聽著，沒有過多的驚訝，似乎對于自己會變成那副模樣，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并且對這一段時間里發生的事情，還挺開心的。

特別是在聽到鄭將軍被殺的時候，更是露出了宛如大仇得報后的滿意笑容。

沐九歌問道：“哥，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神智不清，這會兒，又怎么會莫名其妙的變的正常了？”

周清然挑眉，呲牙，笑的欠揍，“怎么，我好了，你不開心么？”

沐九歌連連搖頭，“怎么會呢，你好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可是……”

“傻瓜，不要可是了。”周清然打斷沐九歌的話，“去睡吧，明日我們就回京城。我現在也困的不行。”說完還很應景的打了個哈欠。

沐九歌聽他都那么說了，也就不多問，想著以后有的是時間問清楚。

看著沐九歌出了房間，關了門。周清然沉下臉，目光在昏暗的房間里，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