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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謝氏之內(nèi)

  • 北鎮(zhèn)刀傳奇
  • 紅衣半落
  • 5518字
  • 2018-05-31 21:47:59

【二合一巨大章節(jié),真的大…】

于少歡二人從后山回來,閑的無聊,便想去校場比試比試,剛走到一半就聽別人說張君夜來了,此時就在偏廳。

這還比試什么,二人連忙轉(zhuǎn)向了偏廳,想去問問張君夜這大半年的經(jīng)歷故事,還未進門就聽到了他爽朗的聲音,“還是在這里舒服。”

“張大哥辛苦了。”

張君夜聞言回頭,看到是于姜二人,笑道:“哈哈,我就覺得你們兩個快到了。”

姜且迫不及待的問道:“張大哥這一去大半年,都干了些什么。”

張君夜拍拍他的肩膀道:“該你知道的會讓你知道,不要多問。”

接著又拉過于少歡說道:“多半年未見,你們倆又長高了不少啊,哈哈,不過照這個狀態(tài)下去,小姜怕是追不上于少了。”

自從于少的叫法傳出去之后,如張君夜這等不拘禮法的人都這么稱呼他。

姜且見張君夜又提起了這事,板著臉道:“我還能再長個的。”

于少歡則禮貌地露出了靦腆的微笑。

“個頭不重要,只要氣勢在,縱然矮一些依舊不會影響英武。”話是有道理的,不過說話之人卻是三人中身材最高大魁梧的張君夜,這就讓人感覺像是在安慰,“回頭我們?nèi)バ觯屛铱纯茨銈儌z這半年來有多大長進。”

于少歡聽得這話干笑了兩聲,轉(zhuǎn)移話題道:“張大哥這次回來能住多久,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再出去了吧。”

張君夜坐回到了椅子上,示意他們二人也坐下,說道:“這次回來能待上一段時間了。”

“那倒是蠻好的,張大哥這幾年在外奔波辛苦,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姜且立刻一記馬屁送上。

張君夜又怎么會吃這一套,“休息個屁,我說不出去了,是因為京城里有事,還真能讓我歇著不成?”

“京城里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嗎?”于少歡離京城雖近,但是對時事卻了解不多。

張君夜瞟了姜且一眼,說道:“謝家主下月過壽,府主作為長子,近日會極為忙碌,所以將我叫回來了幫忙。”

“謝家主?那豈不是小姜的曾…曾外…外曾祖父?他要過壽?”于少歡這才猛然意識到,姜且還有這樣的一個親戚,尋思了一下才確定這個稱謂。

“正是。”張君夜點頭道。

姜且看到于少歡正在暗中觀察他,無所謂地說道:“你不必看我,我們不是很親近,在我印象里就小時候見過一兩面,你來這兩年了,可曾見我去找過他或是他來見過我?可曾聽我提過他?”

確實從未提過,要不然于少歡不至于一點印象都沒有。

“雖說如此,不過前年去年我也沒聽,為何今年要大張旗鼓了?”于少歡奇怪問道。

“前年也過了,不過今年是要辦的整壽,所以操辦的大些。”

于少歡點了點頭,姜且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今年是整壽?”

于少歡不解地看向他,姜且笑道:“于少你也是參加過謝家主壽宴的人,你想想上一次是什么時候。”

“八歲……”于少歡明白了。

“十一年前過八十大壽,今年應該是九十一吧,為何這也算是個整壽。”

“去年重陽時,三皇子不是薨了么,陛下心傷欲絕,謝家主自然不好在這個風頭上大操大辦。”說話的人是鐘離梅,她親自端了一些茶水糕點來,三人連忙起身施禮,于少歡聽到重陽節(jié)恍惚想起了云霓裳。

“是啊,去年三四月份的時候,謝家主過壽的請柬便散出去了,哪知臨近時發(fā)生了這等喪事,讓壽宴黃了。”張君夜的聲音將于少歡喚了回來,由于鐘離梅在場,他說話也規(guī)矩樂不少。

鐘離梅一邊倒茶遞給三人,一邊說道:“可不是,傳敏還想不理這喪事繼續(xù)操辦,被謝家主強行制止了,禁足全府,據(jù)說連關上府門自己家里的慶賀都沒有,謝家主也只是晚上隨意出了一口長壽面應景。”

傳敏便是謝家主最小的兒子謝傳敏,謝傳敬的親弟弟。

“哎,好好的一個皇子,怎么就能練功出了岔子呢,年紀輕輕的就沒了。”鐘離梅十分感慨。

姜且哼道:“稍微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三皇子是被人干掉了,我感覺就是太子做的,還練功出了岔了,就他還練功?扯謊也不扯個像樣些的。”

鐘離梅狠狠打了一下姜且的頭,“就你消息靈通知道的多么,朝廷說練功出了岔子,那就是練功出了岔子,休要再說什么被人暗算了之類的瘋話。”

姜且捂著腦袋不做聲了,不過他說的話也確實是事實,三皇子從小不喜學武,只喜歡詩詞歌賦,舞文弄墨,雖也筑了基,但卻是完全浪費掉了。去年重陽節(jié)那天,三皇子隨著皇帝出席完了活動,就急忙忙地跑去參加一個重陽詩會,結果在回程的路上被人暗殺,雖然兇手是誰沒有定論,不過從誰得益誰嫌疑最大的角度看,太子的可能確實最大。

“所以去年沒過成的壽,便改在今年?”于少歡感覺這件事情頗為滑稽。

“是啊。”張君夜說著說著就又暴露了本性,開始指點江山起來,“這也是本家的人壓力大了,所以才出了這一些歪點子……”

“這些事情我不想聽。”鐘離梅邊說邊走向了外面,行走間還示意于姜二人跟她一起。

于少歡看到張君夜臉上出了一種八卦時才能出現(xiàn)的油光,怎么可能出去,于是便裝作沒看見鐘離梅的暗示,姜且更是如此。

鐘離梅見狀苦笑這搖搖頭出門去了,于少歡二人也從張君夜那里聽了個完全。

謝家家主謝恭伯無疑是一個強大的人,他在繼承家主之位時,只有十幾歲,那個時候朝廷還在北面,后來北方破碎,謝恭伯率全族南遷,在失掉了一切的情況下,憑借著自己過人的心機與手段,七十年時間重振謝家,而當時與他一同南下的很多家族,卻早已經(jīng)歸了塵土。

然而謝恭伯卻面臨一個無數(shù)家主都有的古老問題,后繼無人。

常人所說的后繼無人,都是子孫不肖,無以為繼,謝家卻不是這樣,他們有著優(yōu)秀子弟,還是當時最為出色的少年英杰,謝傳政,若是只有一個謝傳政就罷了,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甘愿隱藏在他身后為他奔走的兄弟,謝傳敬,兄弟二人一時瑜亮,相得益彰,這是許多家族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情,在謝恭伯這里卻成了苦惱,原因便是,這二人與他不是一條心。

其實說白了就是三觀不同,而且主要體現(xiàn)在了政見上,謝恭伯的一生都貢獻了給了謝家,所以在他的眼里,謝家至上,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而謝傳政不是,他出生時,謝家已經(jīng)過了南下最初的動蕩時期,安定了下來,所以沒經(jīng)過家族最難熬的那個階段,同時在他成長的階段,也是復國故土聲浪最大的時候,所以在他眼里,國家至上,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兩人的這點分歧,在對韓家的態(tài)度上體現(xiàn)的極為明顯,在謝恭伯看來,反正自己沒本事稱帝,所以皇帝姓端木還是姓韓對他來說毫無區(qū)別,無論誰當了皇帝都不會薄待謝家,因此在與當年的韓紋相交時,謝恭伯態(tài)度曖昧,韓紋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容他保持中立,不偏不倚;但謝傳政不一樣,他尤其反感韓紋的不顧大義為自家謀利的行為,雖沒有過當面拆過臺,但平時見面的橫眉冷對是少不了的。這一分歧在南陽之戰(zhàn)后更是變得無法調(diào)和,謝傳政也是從那時起走出了謝家,開始自己奮斗事業(yè)。

謝恭伯在謝傳政初走時,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只是意氣用事,若無謝家相幫,單憑他自己成不了氣候,等到碰壁幾次就會回來了,可他沒想到這個侄子比起他當年來毫不遜色,硬生生的自己闖了出來,十幾年的時間官至徐州刺史、淮陰太守、北鎮(zhèn)軍都督,憑心而論,這是連他幫忙都給不了高位。

徐州刺史還好,畢竟徐州都在敵國境內(nèi)呢,所以這個官職跟并州刺史、幽州刺史差不多,都是虛的,若是沒什么大變化一輩子都無法上任,但后兩個則是實打?qū)嵉墓俾毩耍绕涫潜辨?zhèn)軍都督,謝恭伯想搞一支軍隊想了一輩子,沒想到在謝傳政手中實現(xiàn)了。

謝傳政這么出息,其實在謝恭伯心里還是很驕傲的,因為謝傳政只名義上是他的侄子,實則是他的親生子,他的兄長當年為了掩護謝家南下,死在了異族手里,沒有留下子嗣,謝恭伯為了紀念兄長,便過繼了一個兒子到他的名下,為其繼承香火,傳宗接代。除了謝傳政,他的另一親兒子謝傳敬也是無比優(yōu)秀,創(chuàng)建了東府,匯聚天下豪杰,兄弟二人一人廟堂,一人江湖,配合無間。謝恭伯可以預見到他二人定會將謝家?guī)闲碌母叨龋m然他可能看不到了。

可謝恭伯雖然驕傲,但謝家的其他人不見得驕傲,原因是這兄弟二人的性格有些不好。

謝傳政升官之后,自然少不了上門求他的人,比如:兄長你看,徐州刺史雖然是虛銜,但是手下一套班子還在,幫忙給兄弟搞個長史混混資歷吃吃俸祿啊,反正也是朝廷拿錢;兄長好久不見啊,我兒快來見你大伯父,呵呵,你看著孩子剛練完功,渾身濕漉漉的,失禮了,這孩子從小就仰慕兄長,所以才筑基學武,現(xiàn)在小有所成,不如就給兄長當個侍衛(wèi)如何,自家人用著更放心不是;兄長啊,聽說北鎮(zhèn)刀獨一無二,特別牛逼,給兄弟搞一把來裝裝逼啊,我不會讓兄長難做的,該多錢我給啊……

謝傳政是個很純粹的人,任人唯賢不唯親,這樣的事情大多數(shù)都拒絕了,雖然因為這樣他身邊聚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也得罪了族人,若是他身邊有個懂人情幫忙打理還好,可恰恰謝傳敬也是這種人,鐘離梅又身份不夠,所以每次回家,他們二人都免不了遭到冷嘲熱諷,“大哥這些年來牛逼了,不理人了,根本不記得他當年在青樓跟周家的打架,是我去救的他……”謝傳政很想反駁他,當年是老子去救的你……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默默承受了。

謝家人也只是酸一酸,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謝傳政牛逼他們在外面也面上有光不是,直到謝傳政做出了在他們看來忍無可忍的事情。

第一是謝傳政調(diào)任,淮水之戰(zhàn),謝傳政大破北秦軍隊,北鎮(zhèn)軍揚名,他也因此從徐州刺史調(diào)任到荊州刺史,這兩個刺史雖然平級,但簡直是天壤之別,荊州刺史是實權刺史,若是能操作得當,謝家便可以荊州為根基圖謀發(fā)展,重現(xiàn)百年前的榮光,所以家族上下無不歡欣,可在繼任徐州刺史的問題上,謝傳政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他沒有推薦謝家的任何人,反而推薦了王家的家主王觀,此人乃是戰(zhàn)死在南陽的王章長子,謝傳敬的舅子,雖然也是親戚,但在謝家看來畢竟是個外人,然而謝傳政就這么做了。

皇帝看到謝傳政沒有推薦族人,也是十分高興,登時就允了,于是這個謝家人本以為囊中之物的刺史之位就送了出去,雖然這個刺史是個虛銜,但對于沒當過官的人來說吸引力是巨大的,卻被謝傳政就這么當人情送了出去,謝家人是很心痛的。

可這只是第一件事,接下來還有一件,這就讓他們不止是心痛了。

謝傳政到了荊州沒多久就遭到暗算,傷重不治身亡,對他的死,謝家人感覺還好,但是對他空出來的兩個位置,荊州刺史和北鎮(zhèn)軍都督,他們就感覺不一般了,尤其是北鎮(zhèn)軍都督一職。

北鎮(zhèn)軍乃是謝傳政自己練的軍隊,從韓家掌握軍隊的情況來看,這支軍隊還是要交給謝家的,雖然謝傳敬繼任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他現(xiàn)在畢竟是東府府主,朝廷有制度,非戰(zhàn)時官員不得與江湖幫派有瓜葛,因此大家族控制幫派的人都是在野的。正是因為有這么一個制度,才給了謝家人希望,說不定謝傳敬就不去北鎮(zhèn)軍了,再者說就算他去了,空出來的東府府主之位也不錯嘛,在江湖上裝裝逼也可以啊,然而謝傳政沒給他們機會。

謝傳政死前寫了兩封信,一封血書給皇帝,一封家書給弟弟,給皇帝的書中,他推薦了殷初平繼任荊州刺史,推薦王觀接任北鎮(zhèn)軍都督,給弟弟的家書中,他希望弟弟能配合王觀,于是謝傳敬就配合了。

皇帝一看到血書就明白個七七八八了,便把謝傳敬叫來詢問意見,謝傳敬自然聽哥哥的話,于是皇帝心里就有數(shù)了,就派人把血書直接交給了謝恭伯,意思是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這是你們家族的事,你怎么看。

謝恭伯也左右為難,他明白謝傳政的意思,也很難過,謝傳政死前都沒給他寫信托付這些事情,不就是不信任嗎……荊州那邊無論,皇帝已經(jīng)暗示過他這個位置拿不到了,所以可以暫且放下,但是北鎮(zhèn)這里,真是讓人為難啊,謝恭伯糾結了一夜,又與謝傳敬密談了半天,終于回復了皇上,同意了這個建議。

于是王觀便成了北鎮(zhèn)軍都督,這讓謝家上下嘩然,王觀是什么人,整個京城誰人不知,他是整個大雍最出名的病人,身體是真的差,給一個虛銜刺史已經(jīng)很過分了,又怎么能得到實權都督……

王觀也是一個奇人,他的病是胎里帶的,剛出生時所有的大夫都說他活不過滿月,然后王家辦了抓周,接著大夫不服又說他活不到三歲,于是他活到五歲,就這樣來回了幾次,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大夫終于不敢說話了,大夫雖然不敢說了,但賭場敢說,一個敵視王家的家族經(jīng)營的賭場便率先開了盤口,賭的是王觀能活到那一年的幾月份,這件事被王觀知道了,他暗中打聽了誰家下注后,就去押了自己死不了,然后年底就賺錢了,賺錢的第一件事是請那些下注的人吃飯,飯前致辭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弟年前手癢,便去賭了一手,呵呵,運氣不錯,略有所賺,想到了諸位兄長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過了,甚是想念,所以特來請大家聚一聚……”

這些押注之人自然被氣得七竅生煙,吃完飯后又不甘心,然后第二年接著開盤賭,然后年底王觀請吃飯,飯前致辭;第三年接著賭,年底王觀請吃飯,飯前致辭……就這么一直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如今王觀已經(jīng)近七十了,雖然天天吃藥比吃飯都多,活的賴賴唧唧的,但確實是活著,偶爾還能喝點小酒釣釣魚,抱怨這些年來掙的越來越少了,年底吃飯也沒多少人了,因為當年跟他對賭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謝傳政推薦了這樣一個名傳天下的人,用意自然是將大權都交給謝傳敬,王觀非常明白自己的作用,接旨后就沒去淮陰上過任,一切軍務都還是由原來的副手打理,交由謝傳敬裁決后用印,用的還是王觀的印,王觀的任務就是逢年過年上朝轉(zhuǎn)一圈,沒別的……

這兩件事情不僅讓謝家人明白了謝傳政和謝傳敬跟他們不是一條心,也讓天下人明白了這點,于是原本謝家的麒麟兒便成了野生的麒麟兒,謝家也成了天下的笑柄。

謝恭伯已經(jīng)九十了,每天算著日子等死,再加上謝傳政的死給他打擊很大,已經(jīng)不再多想這些事了,想也沒用,他的打算就是死后將家主位置傳給謝傳敬,接著就由著活人折騰去……

可其余的謝家人沒這么心寬,他們一直想找機會向外界宣告,我們謝家依然團結和睦,依然強大,強大的很,只是這個機會很難找,而且只能從謝恭伯身上找,別人的身份都不夠,其實最好的機會是謝恭伯的喪禮,可謝恭伯顯然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那就過壽吧,然后過個壽卻遇到了皇子薨,雖不是國喪,但謝恭伯又怎么會給皇帝上眼藥,立刻中止了一切壽宴活動……

謝家人是等不到一百歲的,既然九十沒過成,那就過九十一吧,殊不知這樣會更讓人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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