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初試刀鋒
- 北鎮(zhèn)刀傳奇
- 紅衣半落
- 3190字
- 2018-05-03 21:18:51
荊云剛剛踉蹌站起身,賀新郎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面前。
“荊兄,我來助你。”
荊云看著極為陽光的賀新郎,露著一口白牙沖著他燦爛的笑著,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人,“這位兄弟,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此人是……”
“陸紅寧嘛,我知道。”接著賀新郎用足以傳遍全場的極大聲音說道,“在下賀新郎,偶然路過這里,平生最是喜歡美好事物,也最忍不得這等棒打鴛鴦的惡劣行徑,荊兄盡管去與嫂夫人團聚,我來替你擋住這個老師婆。”(【師婆是巫婆的意思,三姑六婆之一,雖然用老師婆感覺很怪異,但還是不想用巫婆啊。】)
荊云見此也是吃驚,別人都是藏頭蒙面,即便被認出了也都死不承認,而這個人卻似生怕別人記不住一樣如此自報家門,難道他不怕日后麻煩嗎。
“多謝賀兄好意,不過陸紅寧乃是成名數(shù)十年的人物,雖然近年來聲明不顯,但是功夫了得,實在不能小覷,荊云無論如何不能將賀兄置入險地。”
“哈哈,我既然敢來,自然是有把握的,荊兄休要在此饒舌了,速去接嫂夫人吧,后面的兄弟都要頂不住哩。”
荊云見賀新郎無比自信,便不再推辭,向著他重重一抱拳,道“日后賀兄若是有事,盡管知會一聲,荊云敢不效命。”
賀新郎咧嘴一笑,“我替你拖住這個壞人姻緣的老師婆,荊兄抓緊啊。”
說話間凌空翻了個跟頭,手中扁擔直取陸紅寧。
陸紅寧抬起鷹杖,正面迎上賀新郎,兩人使得都是棍棒類兵器,轉眼間已經(jīng)交手十數(shù)招,雙方速度都極快,使得旁人已經(jīng)看不清其中的變化了,只能聽到沉重的兵器相交的聲音。
荊云見賀新郎根基扎實,招式精妙,武功甚至比他還要高上了一線,心下一寬,當即繞開二人奔向了馬車。
陸紅寧雖有心阻止,但賀新郎極為難纏,一手功夫好似是專門為了纏斗而生,牛皮糖一般緊緊地貼在自己身旁。
“老師婆,休要理會荊兄了,想要攔住他,你是沒機會了,只能指望你的弟子徒孫們爭氣了。”賀新郎笑道。
陸紅寧臉色陰沉,“我觀你吐納規(guī)律,進退得當,想來應是名家子弟,不知是哪位高人調(diào)教出來的,現(xiàn)在來淌這趟渾水時,你家長輩知道嗎?”
賀新郎義正言辭地道:“師父雖然不知此事,不過他生性喜歡折騰,若是知道此等熱鬧我居然一直在作壁上觀,不來插上一手,那才一定會生氣。”
陸紅寧見到荊云勢如破竹的沖向馬車,無人可近其身,心中越發(fā)著急,自家子侄的斤兩她心里再清楚不過,陸景禎和陸菁二人雖能阻他一阻,但是荊云現(xiàn)在狀如瘋魔,二人不敵只是早晚的事,而且陸墨到現(xiàn)在都還沒到,前隊已是幾近崩盤,本想擒賊擒王,活拿了荊云,那么所有問題自然都迎刃而解,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賀新郎,比荊云武功更高,更加難纏。
“小子,你再不退,休要怪老身狠辣無情了。”在這之前,陸紅寧由于不知賀新郎根底,不想給陸家額外樹敵,因此下手時一直留有余地,留了三分力道,此時既然出言警告,顯然是不準備留情了。
賀新郎雖看似與陸紅寧五五開,打的虎虎生威,有來有回,但他其實壓力極大,活動范圍也被壓縮的越來越小,即便陸紅寧不多加壓力,百招之內(nèi),他也會失去周轉空間。
這也是陸紅寧本來的目的,讓他敗的不至于傷痕累累,但是賀新郎的詭變難纏遠遠出乎他的預料,每當要將他逼到死角時,他總是可以連滾帶爬的逃出去,幾次之后,陸紅寧終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退出了一段距離,陸紅寧將手探進了懷里,“小子,老身再說最后一遍……”
“不必再說了。”賀新郎雖然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但是依然硬氣道:“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又怎么半途而廢,荊兄這杯喜酒,我一定要喝上。”
“好。”
在賀新郎有些詫異的目光下,陸紅寧緩緩從懷里拿出了一副手套。
主戰(zhàn)場的變化,于少歡已經(jīng)沒空關注了,陸景禮和陸華程在賀新郎走后,便將矛頭對向了他們。
于少歡這邊雖然人多,但卻全部都是半吊子,荊雪雖然是荊云的親妹妹,而且已經(jīng)筑基體成,但她完全沒有荊云的天賦實力,就是個不中用的,對付一般的龍?zhí)椎褪诌€可以,面對陸家兄弟時完全就被肆意揉捏。
陳四林已經(jīng)被人看破,雖然依然可以準確地鎖住陸華程的兵器,但是為了應付其真氣,即便鎖住了兵器也要手忙腳亂地化解附著的內(nèi)勁,不會再有什么后續(xù)的招式,反而會遭到對方惱怒后更兇猛的攻擊。
姜且和于少歡兩個人雖然資質(zhì)不錯,根骨絕佳,但是二人的短板甫一交手,就暴露無疑。姜且筑基未成,經(jīng)脈尚很柔弱,不能肆意催動真氣,這就變得與陳四林一樣,雖然有著不俗的招式,但都是花架子,一碰就碎,甚至姜且都比不上陳四林,畢竟后者有著十年苦練的三叉和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于少歡雖然已成功筑基,但由于小時缺愛,并沒能提前學習技能,雖然在于氏生命的最后幾天,教了于少歡一招半式,但畢竟不成系統(tǒng),況且于氏也不是靠武功出名的,所以于少歡此時只會幾招粗淺的砍柴刀法,極為笨拙,而且他完全不會控制內(nèi)力,每一招都是全力出手,決不吝惜。
陸景禮很快就將他們幾人的深淺看了出來,在他看來,最難對付的,當屬那個拿著怪異短刀的少年,這個人力量極大,根基也不錯,只是沒練過什么功夫,一劈一砍都極為普通直接,毫無后續(xù)變化,只要躲開,就會看到他身上露出的一萬個空當,供他挑選,可每每此時,他身旁那個拎著長槍的少年就會補上,讓他不能順利出手,短刀少年會借此迅速調(diào)整身位,再一刀砍來。
二人的配合雖然簡陋,對他也沒有什么威脅,但已經(jīng)隱隱有了章法,居然讓陸景禮生出了一股招攬之心。
“陸兄是吧,雖說我現(xiàn)在的解釋你可能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我們真的只是來看個熱鬧,無意插手令妹的婚事,還望陸兄高抬貴手,放我們兄弟一馬,我們現(xiàn)在就走。”姜且嘴上也說個不停,不斷地騷擾著陸景禮。
“哼,跟荊云的妹子還有那個姓賀的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還居然敢說與你們無關。”
“啊,你說賀新郎嗎?這真的是個意外,我跟他不熟,只是半路搭了個伙。”
聽姜且這么說,于少歡有點意外,如此就將賀新郎賣了,不似是他的為人。
“那他姑且不算,你二人一直維護荊云的妹子,又該怎么說。”
姜且大感頭痛,荊雪雖然也在一旁努力騷擾陸景禮,但真的只能算是騷擾,反而還要他在一旁照應,免得發(fā)生意外,可以說確實是他二人一直在保護荊雪了。
“怎么不說話了,如果你們肯將這個女孩交出來,我也不會為難你們,包括那個拿叉子的,你們可以立刻離開,如何。”
姜且嘆了口氣道:“荊雪是我?guī)淼模热话阉龓砹耍蔷鸵欢ㄒ暾貛撸蝗珀懶中袀€方便,讓我們帶她一起走如何。”
“我不……”
“你他娘的把嘴閉上。”荊雪剛剛開口,就被姜且粗暴的打斷了,“你忘了路上是怎么跟我說的了,早知道你這么多事,當日就應該將你拍暈留在那邊,哪來這么多麻煩。”
撲通!
姜且似乎因為說的略微激動,被陸景禮找了個機會,一腳踢飛了出去。
于少歡趕忙一個翻滾來到姜且身邊掩護住他,也借此將刀拄在地上,略作休息。
陸景禮并沒有乘勝追來,看著于少歡說道:“累了吧。不如將這位叫做荊雪的姑娘留下,你們離去如何。”
于少歡自然是站在姜且一邊的,搖了搖頭。
陸景禮道:“你的本事很不錯,但是缺點太顯眼了,那就是沒有變招,你可以看到,我很輕易地就能躲開你所有的攻擊,不光如此,你的每一招都蓄足了力氣,這對內(nèi)氣的消耗是極大的,照這樣下去,是絕對堅持不了多久的,你應該也知道,我剛剛沒有用全力,就是起了惜才之心,不想傷了你們,如果你們真的與這女子只是萍水相逢,不如將她留下,算我陸景禮欠二位的人情,二位若是日后到了九江,我來安排。”
于少歡聽后,突然噗嗤一笑,“陸兄,休要再說這些無益的話了,我等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頭一天出來混的初哥,你根本不是手下留情,而是無力再戰(zhàn)了吧。你本來想著的是速戰(zhàn)速決,但是沒想到我們兄弟還有些棘手,所以現(xiàn)在才換了套路,來出言挑撥的吧。”
姜且也恍然道:“我道這一腳怎么沒什么力氣,原來你現(xiàn)在是樣子貨啊,虧我還以為陸公子不全是暴力的一面,能坐下來好好說話,沒想到都是裝的,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直接吃吃不到,就用套路吃。”
于少歡險些摔倒,“小姜你這么說雖然將他說成了狗,但你有考慮過我們成了屎么?”
姜且嘿嘿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來,讓我們兄弟這坨硬屎崩了他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