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進城務(wù)工三兄弟
- 修真除妖錄
- 越小千
- 2495字
- 2018-06-26 19:37:38
回去的路上,宋曉蕓捧著著石溪雙俠簽過名的筆記本左看右看,美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我竟然是石溪雙俠的師侄了,發(fā)到群里一定羨慕死他們!”
只因石溪兄弟倆在宋曉蕓的簽名本上留下的落款是,愚師伯梅崇石、梅崇溪。
周崇禮搖搖頭,問她道:“我靈云觀高手眾多,各位師叔伯們皆是聲名在外之人,你還是飛虹劍仙的徒孫呢,怎么不見你得意?”
孫曉蕓撅嘴:“都上輩子的事兒了誰還關(guān)注,追星當(dāng)然要追眼下最火的修士啦。”
周崇禮無語。
“那兩位師兄給你的寄語你可知什么意思?”
只見本子上寫的是,“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
這是莊子的一句話,大意是有手藝的人勞累,聰明的人憂慮,無能的人無所求,所以逍遙自在。
石溪兄弟也是妙哉,這“無能者”本是道家所追求的一種是才不外顯,德不外形的境界,但放到宋曉蕓頭上,那可說是打趣多過夸贊了。
只是宋曉蕓不得甚解,猶豫了半響答道:“嗯……是說我無欲無求嗎?”
周崇禮心中偷笑卻不點破,只點頭道:“嗯,不錯,所以你繼續(xù)努力吧。”
“嘿嘿,謝謝師父,謝謝師伯。”
……
今日是修士大賽正式報名的第一天,趕早來到中京的修士還真不少。
中京火車站,這會兒便有三個背著寬刀的青年男子一字排開著從出站口走了出來。
中京此時的天氣才剛剛見涼,但這三人卻都身披大襖,還挎著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與周圍的人是格格不入。
這幅打扮自然也惹得周圍的人頻頻側(cè)目。然而大多人都只看了一眼便又紛紛扭回了頭去。
只因站在最右側(cè)的大個兒青年,右半邊臉上似被火燒過,留下了紅紅白白的斑痕,讓人一望就有點生畏。
這三人一聲不吭的走出車站,期間,站在中間的尖嘴矮瘦青年從兜里摸出煙來分別遞給左右,三人也是極有默契的各自點上,步調(diào)一致,整齊劃一,就這么默默的抽起煙來,愣是沒有一句話。
直到走出雜亂的車站范圍,右側(cè)的花臉青年才第一次開了口,猶猶豫豫的道:“掌門師兄,嗯……咱們的飛靈衣,是不是買的厚了呀?”
站在左側(cè)留著一字平胡的青年,聞言安慰道:“沒事,這到了冬天也能穿,劃算。”
中間的尖嘴青年也道:“師弟,咱門內(nèi)現(xiàn)在財政緊張,你先湊合著。再說咱們遼州山里都下雪了,誰知道這兒還這么熱呢。”
“哦,師兄。”花臉青年也不糾纏,乖乖的應(yīng)了。
三人繼續(xù)一聲不吭的往前走,直到又被一聲尖叫打斷。
“啊!妖怪!妖怪!”
隨著這聲叫喊,只聽見面前的大樓上傳來一陣“嘩啦啦”玻璃碎裂的聲音。
三人抬起頭來一瞧,嚯,只見一只光身體就有磨盤大小的蜘蛛正從大樓側(cè)面爬過。
別看這蜘蛛個頭巨大,速度卻是一點不含糊,八條毛腿捯的飛快,所過之處還把挨家挨戶的窗戶踩的片片碎裂。
“掌門師兄,要不要動手?”花臉青年仰著頭問道。
一字胡青年看看左右,沒見著來接單的修士,卻眼見著蛛妖將要爬進一戶人家的屋內(nèi)了,再不能坐視不理,嘆口氣道:“動手。”
隨著這兩個字出口,一瞬間卻見這三個看起來其貌不揚、土了吧唧的青年身上竟然齊齊爆發(fā)出了一陣沖天的刀意!
只聽“蒼啷”一聲脆響,三口厚背寬刀同時出鞘,一眨眼間三人便已出現(xiàn)在了蜘蛛身旁,只留下了一地大大小小的行李。
三人的刀光似在空中組成了某種陣勢,封住了各個方向,只一個照面便砍飛了蛛妖半數(shù)的毛腿。
蜘蛛吃疼,一個激靈躥進了一戶人家屋內(nèi),三人緊隨其后穿窗而入。
刀光不絕,靈氣四溢,只聽得一陣刀刃劈開木石血肉的“哧哧”聲傳出,不過一個呼吸后,三人便又一個跟頭,一個接一個的從窗內(nèi)翻出落回了原地。
之前扔落在地上的一瓶礦泉水還晃晃悠悠的沒有停穩(wěn),便又被一只大手撿了回來,師兄弟三人拎袋挎包,只片刻工夫又恢復(fù)了務(wù)工農(nóng)民的樣子。
若非身周還飄散著淡淡的靈力,當(dāng)真看不出來這三人剛才曾于片刻間砍翻了一只妖靈。
“好刀法,好刀法。”師兄弟三人相互抱拳,互相吹捧,一副和和融融的景象,直到被一個女子高亢的尖叫打斷……
“啊!我的家具!啊!你們把這妖怪弄走!”
周圍圍觀的人還不少,聽見這陣叫喊,看向三人的眼色又怪了起來,不少人還交頭接耳的指指點點。
三人被看得不自在,一字胡青年輕咳一聲,仰起頭高聲應(yīng)道:“大姐!你再等等,一會靈氣就散光了!”
花臉男子低聲對一字胡道:“師兄,她會不會讓咱們賠錢呀?”
“這……不能吧。”
尖臉男子也低聲催促道:“師兄,咱還是快走吧。我看那家具都老貴呢。”
三人正要悶頭離去,卻又被一陣夾雜著咳嗽的笑聲吸引。
“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咳咳。”
回身一看,只見不遠處橫在街面的路燈上,不知什么時候坐著了一位手持煙桿兒的灰袍老道。
這老道佝僂著背,頭發(fā)隨意抓了個道髻,有些邋遢。此時見三人回身,笑問道:“怎么樣,這中京的修士不好當(dāng)吧?不僅要除妖,還得要除得漂亮。哈哈哈,咳咳咳。”
這話既像是教訓(xùn)面前的三位,也像是在諷刺挑剔的市民。
“咳咳、咳咳。”老道咳嗽了一陣后,繼續(xù)說道:“三位小哥兒身手不凡,不知道是哪派弟子?”
聽長者詢問,師兄弟三人對視一眼整整儀容,面向老道站好,按門內(nèi)大小依次抱拳道。
“晚輩天池派‘一撇寒光’徐為止。”
“晚輩天池派‘鐵骨靈猴’牛增力。”
“晚輩天池派‘花臉惡來’董三金。”
“嚯,名頭還不小。”灰袍老道失笑。
“鄉(xiāng)親們抬愛,鄉(xiāng)親們抬愛。”徐為止抱拳打著哈哈。
其實這三個名聲不顯的青年人又哪里來的江湖綽號,不過是來中京前聽說這里高手如云、名俠眾多,這個劍仙那個刀王的,怕被別人當(dāng)作了無名小卒,便也有樣學(xué)樣的互相取了一個。
只是這個年代又有哪個自報家門時還真把綽號也報上的?
老道士心中有數(shù),卻沒取笑三人,反而是贊嘆道:“原來是天池派的高徒。這么熱的天兒,三位這副打扮又打了場架,卻連滴汗都沒流,看來這‘六出寒霜決’三位是已經(jīng)練到火候了。”
“嘿,前輩過獎,過獎。”
“耿掌門可好?“
提起師尊,本來還樂呵呵的徐為止突然臉色一黯,抱拳過頂,沖左遙拜道:“先師……月余前仙去了。”
“什么?耿兄春秋正盛,怎么就走了?這……”老道大驚。
“先師去歲查出肝癌,治療許久,終究……終究還是沒能治愈。”
“唉!”
老道一聲長嘆。
“生老病死誰能免,若不能參透大道,到頭來誰都少不了這一遭啊。”
天池派的三兄弟被勾起對師父的思念,一時沉默不語。
“你們來中京是為了參加修士大賽嗎?”
“正是。”
“那回頭再見吧。唉……”說罷也不見老道士如何作勢,身形平地飄起,一晃間已是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最后這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