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若許給嚇壞了，手忙腳亂把人給扶到椅子上坐好，盯著王淡淡額頭上的皮肉外翻的傷口差點哭出來，血不要錢似的往下流。另一個隨行的太監感趕緊去找太醫來看。

剛才還爭得面紅耳赤的大臣現在極為統一圍了上來。太醫很快就到了，看到王淡淡的傷口也下了一跳。

“怎么這么嚴重？”幾個太醫給王淡淡處理傷口，最年輕的一個問。他替王淡淡把脈，過了一會兒，臉色大變。其他幾個年紀大點的太醫也把了王淡淡當我脈。幾個太醫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緊張與震驚紛紛嘆氣。

丞相不在朝內，也就幾位尚書話語權更大，戶部尚書問，“陛下如何？”

最年輕的太醫說：“不太好，陛下最近吃的東西清單給我們太醫院列一份。”

戶部尚書道：“諸位不必隱瞞，有話不妨直說。”

“陛下中毒了，此毒來自最北邊。”那位年輕太醫憂心忡忡說。

北邊住著一個名為北辰的國家，那個地方以毒聞名天下，從那里出來的毒都是另人生不如死的毒，解藥異常難配。

“陛下中的是那種毒？”戶部尚書問。

“俱碎。”

眾人緘默。

俱碎這個毒只要是個成年人都知道，北辰十大毒之一，中俱碎者起先只是有頭腦昏沉的不實感，最多三天。三天后中此毒之人會清醒回來，甚至比不中毒時更清醒，為的就是讓中毒之人清醒的忍受痛苦——忍受肝臟碎一點點碎裂的痛苦。肝臟碎完了人還不會死，接著是骨頭，在接著是皮膚，有內到外整個碎裂，這便是俱碎。

此毒有解，且只有北辰的君主能解。

此毒易下，只要有錢，完全能從會配置這種毒的人手里買到。

王淡淡悠悠轉醒，像是隔著紗看這些人，不太真切，但隱隱約約能瞥見他們凝重的表情，感受到他們的焦慮、不安甚至深沉的擔憂。。她問道：“朕怎么了？”

年輕太醫說：“您中毒了，俱碎。”

王淡淡勉強聽清楚他說什么，“那由元巍王爺代理朝政，若許去傳朕口諭。”

年輕太醫自告奮勇，“臣愿送陛下回寢宮。”

“你要怎么送？”王淡淡還有心情調笑他。其他人摸不準她的意思，也沒多言。

“背您回去。”太醫臉頰飛霞，聲音不自覺放低。他蹲在王淡淡面前，等王淡淡上來。

王淡淡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個小孩子。”她自然是不會讓人給背回去，她可以坐轎子，還更舒適。

年輕太醫失落的跟著王淡淡的轎子去她的寢宮。其他太醫被王淡淡打發了，獨留這位年輕的太醫跟著。

她躺在床上，注視著規規矩矩站在邊上的太醫，“你叫什么名字。”

“樸愚。”

王淡淡笑了下，眉眼盈盈，整個人都溫和了不少，“讓若許給你安排間房，以后過來照顧朕。”

“是。”

“你可要盡心。”

“那解藥怎么辦？”樸愚急匆匆問。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王淡淡咳了幾聲，有些疲憊。

“陛下可能不知道，俱碎發作起來是真的疼。”

王淡淡淺笑，“樸太醫中過？說的倒是嚴重。”

樸愚見她隨意的態度又急又氣，他身為臣子又不敢說什么大不逆的話，只能期盼著沈丞相趕緊回來，否則大黍不得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