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今天買了只口紅，YSL家的，很好看。顏色偏橘，看起暖洋洋的。我很喜歡這種顏色，最討厭白色，大概是因為太過純粹了，不喜歡純粹的東西，更不喜歡純粹的人，總覺得他們很虛偽。

我也想要一支，但是爸爸媽媽支撐我的學費已經很艱難了，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錢讓我打扮我自己。好在他們給了我一副好相貌，更幸運的是有人想要包養我。

是的，包養。

包養我的人是個富二代，我不是看多了總裁文的天真小姑娘，知道他們那種人永遠看上的只是這副相貌。愛情——是不可能存在的。反正我也只要錢。

他一直不肯告訴我他的名字，暫且稱他為X。

X不只玩我一個女孩，我所知道的包括我共有七個。機緣巧合下，我跟其他女孩兒相見了。

我們都來自窮苦人家，長得好看，拼命努力上了個大學。結果發現大學里就有人天生比你優秀，他們見的世界是遼闊的。我們拼不過，只想過好這一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態，走上了當那些人的情婦。

我們寢也有好看的、來自窮苦人家的姑娘，她真的很努力，我很佩服，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被別人說“書呆子”“土鱉”等等一系列讓我難以忍受的話。

X有特殊癖好，有的時候我也受不了。跟幾個小姐妹抱怨，之后被罵了，她們說既然我選了那就由不得我說這說那。

我想也是，忍一忍日子倒還過得去。

我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去赴X的約，沒想到的是，賓館里不只X一個人，還有其他六個小姐妹。

X說今天玩大的。

沒成想，X玩過頭了，有個小姐妹快死了，X卻很興奮。

我們不敢動，看著這個小姐妹被活活弄死。

有人嚇哭了，沖出門跑了。

X氣急敗壞追出去，逃跑的小姐妹被抓了回來。

她被折磨得慘不忍睹，可是在場的并沒有一個人求X放過那個小姐妹。

我也沒有，我看見她被折磨心里邊突然升起了一絲快意，像是同落在潮濕陰暗處的種子，想要開花必須搶奪養分，少了個女孩，X給的錢會更多吧。

我不知道別人什么想法，在那抹快意消散后，更多的是悲涼與恐懼。X不把人命當回事，我想要錢，想走捷徑，但我更怕死。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我決定要離開X。

可有些東西一旦沾染上了想要脫身哪有這么容易。

X讓我們不準說出去，威脅我們就算我們說了也沒用。

有個小姐妹沒忍住，她報警了。

小姐妹的尸體被富二代帶回家，X讓人把我們綁回他家，他本想殺人滅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個神神叨叨的老頭說我們有用，老頭說只要X把我們給他，他就可以保X殺人那件事不敗露。X自然是同意的。

再后來，我們被吊了起來，已經變成尸體的小姐妹也在其中?；煦绨∥?，我再也聽不到聲音，再也看不到世界了。

沒有后悔的機會。

死的時候瞥見桌上橘黃色的火光，搖搖擺擺，晃晃蕩蕩，永遠找不到歸屬。

四周靜了下來，我陡然發現我飄在空中。是變成了鬼嗎？還沒等我高興多久，便在感知不到任何東西了。

思想、記憶、乃至靈魂消散于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