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檢查結果出來了,只是似乎有些奇怪。”湯選撓撓頭,似乎看到的事情說出來很令人尷尬似的。
“有什么奇怪的?”劉隊問道。
湯選再次撓撓頭,想了想還是說出來了。從白家灣開發出自己的能力以來,似乎一切的跡象都證明這種能力是假的,什么也做不了,也對,鬼物嚇人的目的是為了人的生魂,而湯選的看家本領又需要死去的人生魂還縈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就這一點,湯選的能力看起來十分雞肋,不過這次事情似乎有些轉機,從死去的人視角看他們死前最后一刻發生的事情還真是一種奇怪的體驗,就像一個暈車的人坐車一樣,從一個人生魂內出來以后,胃內便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不過為了按時完成任務,早日偵破案件的細節,湯選忍著惡心,一一探入,最終還是找到了存在的一個共同點。
他們在出發前,都看了一下表,而表鐘指向的時刻是三點整。
沒有鐘表的家庭也是做著同樣的動作,在那一刻所有人仿佛被施了法一般,同時從自己家中、公司、單位走了出來,按照門牌號的順序,每隔十分鐘一個人出門,徑直向著悅然閣走去。在路上,他們依舊像平時一樣,對著熟人打招呼什么的,總之,看起來,他們與平日并無兩樣。
到了悅然閣,他們列席而坐,將首位的位置空了出來。
當時人都出現的時候,首位的位置也沒有出現人影,將近六點的時候,到了平日吃正餐的時間,晚餐是值得經營的一頓飯,一般來說,早餐之后要上學、上班什么的,家里人難免聚不齊,也就出現飯菜擺在桌上,誰準備好了誰去吃,而為了及時上班、上學,便出現參差不齊從家中出來去上班的狀況,午餐若是加班、拖堂什么的,也不能一起團聚吃飯,而只有晚上的正餐,吃的時間稍微晚些,S市的節奏也不是十分快,這就導致基本上在天幕將黑之際,大家從公司、從學校返回家中,聚在一起,你盛飯、我拿筷子,她端菜,忙碌而又溫馨,盡管專家說著早餐吃好、午餐吃飽、晚餐吃少的言論,但是S市的常態是晚餐做的最豐盛。
在和煦的燈光下,溫暖異常,疲憊的內心仿佛被這燈光驅散,大家臉上掛著笑容,拿起刀叉,刀向心口插去,叉向著脖子處大動脈刺去。
就在剛才,大家還討論著家常,這會兒似乎接收到指令一般,開始自殘。
沒有慘叫,也沒有掙扎,就像等著飯菜做好的一家人一樣,餐桌上的大家依舊保持著討論這一天日常的狀態。
只是,脖頸、胸口噴射的鮮血無疑是在告訴湯選,這些人在不知名的力量下自殺起來,當生命的氣息逐漸消失時,他們生魂并沒有從·天靈出來,而是逐漸消失,這一刻湯選似乎意識到什么,不過,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毫無辦法。
時至最后,所有人歪著脖子,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湯選,似乎能看見他一般,少卻神采的眼神中依舊透露著不屑。
湯選休息片刻,便開始了自己的第二重動作。
死前印象都這么惡心,那么一針見血又會出現怎樣不適的身體狀況,說不擔心是假的,不過余印偉似乎并沒有出現什么意外,這一點讓湯選安心不少。
湯選坐在旁邊,看著蓋著白布的尸體,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整件事情將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涉及到兩個關鍵人物,梁澤和呂文奇。
而提出悅然閣賠禮道歉的是梁澤,那么,會是梁澤死后變成厲鬼做出了這樣事情嗎?
按照這般思路想著,湯選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想第一個寫下梁澤,不過突然有一點靈光讓他停止,白薔的昏迷,似乎是呂文奇造成的,那么這次的事件會不會也是呂文奇所為呢?
按照這個思路,湯選又想到梁澤似乎在一所學校教書,今天不是周末,即使是周末,高三也會補習,梁澤作案的機會似乎十分渺茫。
呂文奇,沒錯,就是他。
湯選點頭,在筆記本上迅速寫下呂文奇三個字。
白布,無風自起,只不過也僅僅是無風自起,之后便又平淡下去,似乎呂文奇并不是真正的兇手,哪又是誰呢?
湯選蹙眉,難道案件還另有隱情不成?
他從頭到尾又捋了一遍事件,陳余在零點酒吧的所有員工都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從中一一排除,排除著排除,僅僅只剩下一人,調酒師。
所坐的位置似乎有飲品,而飲品透露著淡淡的醇香,應該是調完酒之后酒的味道,調出的酒不差,那么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他的身份一定是調酒師,那么他是梁澤或者新駐入零點酒吧的那位調酒師酒儒風。
先寫酒儒風還是梁澤呢?
湯選手中的筆突然掉到地上,他撿起筆的時候在本子上寫下:酒儒風三個字。
尸體這回倒是給了反應,他們突然站了起來,然后又躺下,室內發出巨大的響聲,嚇了湯選一跳,這會兒湯選突然感覺身周好冷,有一股鉆心的冷氣從四周向著自己身上匯聚,他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存在在懲罰他一樣,他兩個小小的眼睛看著自己身周,緊張極了。
他再拿起筆時,想要寫下梁澤,不過一股眩目感突然傳來,湯選搖搖頭,走了出去。
“你是說,零點酒吧那個新的調酒師可能和本案有關?”王科長好奇地問道,這專案組成員的腦洞咋都這么大,那個新的調酒師他見過,來到這個城市似乎也就將近半個月,現在就被確定為懷疑對象,自己暗中調查過這個人,履歷干凈,整個人就是社會的好公民,會調酒卻不嗜酒,著西裝卻頗具古風。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他了!”湯選說道。
“有些玄乎,劉隊你說呢?”王科長轉頭問道。
劉隊搖搖頭,看著湯選蒼白的面孔,問道:“你使用了第三個還未成熟的能力嗎?”
“并沒有!”湯選搖頭。
“那就奇怪了,我怎么感覺你的身上有一股陰氣盤旋。”
“不會吧,我原本還想測測梁澤,但是當時出現這種狀況我就停止了。”
“羊皮契約?”劉隊、虞示相視一眼,兩個人心中的猜測不謀而合,“查查酒儒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