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越境之戰(3)
- 絕世武道
- 東楠
- 2171字
- 2013-08-14 10:32:01
八年之前的某一個夏天夜晚,寒越與父親并肩自家小屋的屋頂之上,望著頭頂好像萬花筒一般的滿天星斗。
“爸爸,你為什么每夜都帶著我在房頂看星星?”幼小的寒越望著男人英偉桀驁的側臉,男人的頭發在黑夜里迎風飄揚。
他回過頭來望著寒越笑道:“一方面是為父在訓練你的眼力,另一方面——”男人伸手指向了北方,“看見那七顆像勺子一樣連在一起的星星了么?那七顆叫北斗七星個勺口總是對更北的那顆叫北極星的星斗,行走在東陸江湖中的武師,經常會辨不清方向而迷失自己,但是只要找到北極星,就永遠分得清楚方向,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只要找到北極星,就能找到家呀?”小小的寒越舉著腦袋,望著那七顆練成勺子狀的星斗,眼睛也好像星星一般,閃閃發亮。
“沒錯,越兒將來想要出成為一個優秀的武師,就必須要出門遠行修行歷練,但只要記住了這七顆星,不管走得再遠,都能夠回到家里。”男人咧嘴對著寒越溫柔一笑。
……
八年過去了,寒越已經沒有了家,但是七顆星的名字、形狀、運行軌跡,都永恒地記在了寒越的腦海里,至死不滅。所以當范聞香的“七星”身法踏出一步的時候,寒越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原來在武道四要之中,武靈乃三要之根本,無論是知敵,招式還是身法,只有在武靈的基礎上,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
寒越身具大術師褚賢送給他的龍淵獨門的陰陽二靈力,靈力隨著時間的增長而增長,所以此時此刻的寒越體內儲藏的靈力,已經完全不在“千面公子”范聞香之下,只是不得使用之法,這就好像一個坐擁金山的人找不到東西可以買一樣。
但此刻的寒越就不同了,范聞香直接為他打開了一扇窗,讓他窺悟到了“挪移”的訣竅。
如果范聞香使用的是其他“挪移”身法,寒越也許還沒有這么快摸到門道,但是范聞香用的是一套以北斗七星為基礎的“挪移”身法,這對于對北斗七星了如指掌的寒越來說,就等于范聞香把“七星”在寒越面前細心演示教導了一番,雖然這教導的學費,是傷口、鮮血與疼痛。
寒越腳踏七星,順風而來,范聞香驚然發現,寒越此刻的速度,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正在范聞香吃驚的時候,寒越微微一笑,從玉衡換天權,三步的距離竟然一步就踏到范聞香跟前,身子迎風一扭。
“刷!”一刀斷風,迎頭斬下的時候,范聞香這才大驚,連忙變化方位,從天權到天璣,青鋼刀擦著范聞香的鼻子而過,刀氣鼓蕩,只將范聞香鼻尖的毫毛削斷三根,帶來熱辣辣的生疼。
范聞香一摸鼻子還在,但是他方才囂張的氣焰,已經被這一刀斬得七零八碎。
那陣風與寒越同時發動的風,直到此刻才吹到了范聞香的面頰,本來陽春四月溫暖和煦的風,竟讓范聞香卻感覺說不出的寒冷。
寒越的速度,竟然快過了風!
不可能!!
這小子偷學自己的身法,竟然比自己還快!!!
范聞香的震驚變為了羞恥的憤怒,雙手中的月牙彎刀化為了飄飄幻影,虛虛實實,“連斬”狂亂暴躁地施展出來,猶如漫天雪花,在陽光下肆意飛凌。
但是寒越范聞香的第一刀出手之前,寒越就已經動了,在“魚念”的牽引下。
雖然他渾身傷痕,鮮血點染衣擺,頭發散亂,外形狼狽邋遢,但寒越的神態,卻從容瀟灑的,嘴角還掛著點點笑意,腳踏七星,隨風而舞,如流風回雪,飄逸出塵,如醉酒行歌,放蕩不羈。
遠處武媚兒坐在樹下,睜著黑葡萄一般的圓眼睛望著寒越,似乎已經忘記了身處險境,竟看得癡了。她雪白的臉蛋漸漸染上了胭脂色澤,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感覺到了什么其他的東西。
突然,寒越抽身而退,人已經來到了五步之外,范聞香的雙刀竟然他的衣襟都沒有碰到一分。
“你已經輸了。”寒越淡淡地說著。
“挪移”以武靈修為基礎,寒越的靈力比范聞香高,速度自然要比范聞香快,在加上“魚念”的提前預判,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瞬間就拉開了一大截。
范聞香雙手的月牙還在亂舞,招式混亂不堪,眼中射出了狂亂神色,聽到聲音,才猛然轉過身來,見到寒越提刀已經站在自己五步之外,冷漠眼睛里,是驕傲與蔑視。
此刻主動權,已經牢牢掌握在了寒越的手中,無論是氣勢上的,還是實力上的。
范聞香臉色大變,胸口劇烈地欺負著,病態的蒼白臉上泛起了激烈的紅潮,他的右肩在劇痛,但是他不想表現得那么明顯。
他大叫道:“我沒有輸!我砍了你怎么多刀,你一刀也沒有砍到我,我哪里輸了!?是你輸了!!”
寒越身上的鮮血衣襟凝固了,把衣衫上貼肉黏在一起,慶幸堵住了傷口,雖然疼痛還在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傳來,讓自己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還在受傷流血的事實,但這又算什么,比起從前他受過的痛苦來說,這點痛,根本就不叫痛。
寒越輕蔑地笑了笑道:“我沒有砍中你,是因為我根本沒有砍你。”
“混蛋!!”范聞香暴怒起來,脖子跟臉已經完全漲紅了,“我一個平天武師,我是止天武師,搞清楚了!你怎么可能砍中我?怎么可能!?”范聞香口沫橫飛,汗水被他搖晃的腦袋甩開。
此刻激烈的情緒,是范聞香很久都沒有過的,多年來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心的偽裝,都讓他變成了一個陰沉狡黠的人,絕不輕易讓自己情緒失控。但今日遇到的是一個比自己境界低、年紀更是小了二十歲的少年武師,居然指著自己鼻子說自己輸了。
其實說他輸了其實也沒什么,許多年輕狂妄不羈的小子也會這樣說,但最重要的是,范聞香心底,也隱隱覺得是自己輸了,這讓范聞香屬于一個東陸武師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所以他一定要贏回來,把這個可惡的少年武師踩在腳下。
寒越搖頭嘆了嘆氣道:“罷了,我今日就為民除害,讓你成為我第一個殺死的人,你就算死后,也會很榮幸的。”寒越咧嘴而笑,一步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