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逃之夭夭
- 絕世武道
- 東楠
- 3181字
- 2013-08-09 09:47:28
剛進谷口,黑衣高瘦的嬴不語就遠遠地就攔在路中。
寒越提了提韁繩,狂戰駒聰緩緩停下在嬴不語十米開外。
“老夫放你一條生路,你卻還敢再來?”嬴不語負手而立,語氣略帶薄怒,顯然有些不滿寒越的奇怪作為。
寒越微微一笑道:“你可看清楚了,我手中的這名小兵,到底是誰?”
嬴不語瞇起眼睛盯著武媚兒,不由得臉色大變。
“嬴伯伯,救我。”武媚兒委屈地說道,語氣中竟然已經帶起了哭腔。
嬴不語再也不能掩飾內心的驚愕,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本來此刻應該好好呆在燕國皇宮里的玄凰公主,怎么出現在這里,更被眼前的少年劫持??他這才注意公主身上所穿的金武衛盔甲,看來又是喬裝出游之類的戲碼。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嬴不語神情緊張,蒼老的眉頭已經凝成了一個“川”字,“你別亂來,有話好說。”
同樣是挾持人質,但寒越明顯感覺得到挾持公主的效果,可比劫持那又笨又重的彭不忘好太多了,當即說道:“小子并無它意,只是身負重任,需要連夜通過山谷趕路,自然不會為難你們公主。”
嬴不語還沒有答話,忽然聽見山巖上有人高聲說道:“只要小兄弟放了公主,這鬼藏谷讓小兄弟接道通過又有何難。”
寒越循聲望去,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但見左右山崖之上,不知何時竟已圍滿了密密麻麻金盔金甲的武士,個個腰懸長刀,手持弓箭。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將領站在右側山崖上,一身金色明光鎧,腰懸七星流虹劍,傲然俯瞰。
“哥哥——”武媚兒忽然望著那將領尖聲叫起來,嬴不語轉身朝著那將領俯身拜倒道:“屬下參見太子殿下,臣沒能及時誅殺闖入者,反而驚動太子,還讓公主殿下落入敵手,請太子賜罪。”
那年輕將領看來就是燕國的太子丹鳳了,他擺擺手道:“此事是媚兒自己任性亂跑,不管嬴老師的事。”隨即向著寒越上下打量一番道:“小兄弟,你現在放了舍妹,我保證讓你平安出谷,并且絕不與你為難,如何?”
寒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心想你這是當我傻子么?我知曉你們秘密,又挾持了這公主,隨便哪一項,你心底都恨不得亂刀把我斬碎吧?心中這樣想,嘴上還是客氣說道:“我帶著公主出谷,行出二十里路后,若發現后面沒有追兵,我便把她放在路邊,你自己派人來接。”
丹鳳太子見到寒越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但面對兇險局勢,話語竟然如此從容不迫,身上流露出一股中正平和的氣勢,心里暗暗吃驚:“這小子倒有些意思。”他卻不知道寒越吸了混天金蟾的天子之氣,自然不會被自己的太子威勢所嚇倒。
丹鳳太子也不著惱,繼續商量著道:“這荒山野嶺,舍妹如若遇上豺狼野獸,又當如何是好?不過小兄弟的擔心也有道理,不如這樣,小王只點一騎遠遠隨行,等小兄弟離去后,也好立刻接待公主回來。”
這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寒越考慮片刻,心想我把她放在路邊立即就跑,他只有一騎,總不可能不顧公主跑來追我。酒狂大仙留給我這批狂戰駒神駿非凡,料他也追不上。當下點頭答應了太子的提議。
丹鳳太子隨即向著左側喚道:“倚天。”身后立即閃出一人,跪倒在面前。丹鳳太子冷聲道:“玄凰公主是你悄悄帶來的吧?”
那人把頭埋得更低,沉聲道:“是。”
丹鳳太子冷哼一聲:“你現在去駕上我的的赤火琉璃駒,迎接公主歸來,若是公主損傷了半根毫毛,”他說到此處停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人影一閃,已朝山崖下奔去。
丹鳳太子換上笑容,對寒越道:“小兄弟,這便請了吧。”接著揮了揮手,擋在道中的嬴不語立即讓開去路,而山崖之上金武衛竟不約而同的退后兩步,動作整齊劃一,卻沒有發出一點響聲,看得寒越都忍不住暗暗喝彩。
寒越心道:“這太子果真是個人物,有些大氣,明明心頭恨我的要死,臉上還是一副淡定從容。要不是著急趕路,真不想得罪這樣的人物。”見大路已讓開,便一甩韁繩,狂戰駒一聲長鳴,帶著寒越與玄凰公主絕塵而去。
迅速出了這個狹窄逼戾的山谷,眼前赫然開闊,左右群山環抱,山林如海,在月光下翻滾著林濤,一條江河順著山勢,好像一條玉龍,奔騰到遠方。
寒越回頭見到后面果真沒有追兵,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左右一望,卻并沒有見到任何營地,于是向著武媚兒問道:“你們的營地不是在這山谷后面么?為何我卻沒有見到?”
“喏,那里不就是了。”武媚兒伸出白皙的小手向著東面一指,寒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這才發覺東面山坳里有一片林地,背山面水,卻看不出有什么駐營扎寨的痕跡,想來燕國太子一行人行為極為隱蔽,寒越心中有些感嘆。幾千人秘潛入秦國,所圖一定不小,而這丹鳳太子氣度不凡,不僅親身犯險,心思更是縝密,不由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為了抄近路而和他接下冤仇,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了。
就在這時,后面馬蹄聲響遠遠出來。寒越回頭一看,只見方才丹鳳太子點出的那名金武衛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從后方迅速奔來,遠遠地綴在白米之外,那馬不像自己的狂戰駒有獨角蝎尾,但四蹄矯健,全身油光閃亮,通體無一根雜毛,鬃毛特別的長,好似火焰一般隨風舞動。
寒越又瞥了瞥馬上將領,但見身著手持鑌鐵點鋼槍,身著金絲軟甲,估計與丹鳳太子差不多年紀,生得劍眉星目,眸光好似利劍一般直直盯著自己,凜凜生威,一看就是武道高手,于是向著身前武媚兒問道:“后面那人便是那金武衛長么?”
但是武媚兒卻埋著腦袋,不發一句,寒越覺得奇怪,忍不住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誰知道他不推還好,這一推之下,武媚兒的身體便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寒越一驚,慌忙一把抱住,發覺武媚兒身子軟綿綿的毫無力氣,急忙把武媚兒的臉翻過來一看,只見到她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竟然已經昏死了過去。
寒越心中駭然,但怕后方的金甲將領有所察覺,也不敢有多大動作,只是雙手保持著持韁的姿勢,用雙臂將昏迷中的武媚兒護在懷中,挺直身軀,遮擋了后面那人的視線。
“喂!你怎么了!?”寒越貼著武媚兒的耳朵小聲問,但她依舊毫無反應,腦袋靠在寒越的脖子上,整個身子隨著馬匹的顛簸左右搖晃,更讓寒越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探武媚兒的鼻息,差點把寒越嚇落馬來,原來此刻的武媚兒竟然一點呼吸都沒有了!
寒越心中又是焦急又是茫然,回想一路至此,他完全沒有傷害過武媚兒,出谷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為什么行了才二十里路,就突然變成了這般模樣,難道是她身上有什么隱疾忽然發作?可即使這樣,這些事自己也不可能脫離干系吧。
寒越還沒將前因后果想明白,忽然聽到后方那將領聲音遠遠傳來道:“小兄弟,約定好的二十里之地快到了,勞煩把公主放下吧。”
寒越心中叫苦不迭,如果對方得知公主此刻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懷里,自己哪里活得下來。回頭故作輕松地喊道:“那還請將軍先停馬,我們離得太近了,你修為高強,我可怕你的很。”
后面那人稍一沉吟,也不見高聲喊叫,話語卻清晰傳到寒越耳邊道:“好。就按小兄弟所說的辦!”說完當真就此停馬立定。
寒越又向前飛馳了百米距離,才緩緩勒馬停住,回頭見那將軍依然守諾停在原地,開口喊道:“我想了想,這樣依然有些不妥,將軍坐下坐騎神駿,萬一我放了公主,你卻執意策馬追殺我,也不過是多花一點時間而已……”
那將領顯然已是怒極,勉強壓下火氣,打斷道:“那你到底想要如何?”
寒越一副為難的表情:“將軍還是先下馬吧,把坐下神駒趕走一些距離,這樣估計我就能覺得安全一些。”見那將軍嘴唇顫抖,顯然就要發作,連忙補充道:“我帶走你們的公主也沒用,只是想要安全離開,希望將軍理解一下。”
那個金甲將領也不多話,跳下馬來,輕輕拍了拍馬頭,通體棗紅的駿馬頗通靈性,當下掉頭往來路小跑而去。等到那駿馬飛奔出去數百米的距離,他才開口對寒越說道:“這下可以放下公主了吧?”
寒越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武媚兒,依然緊閉雙目,毫無生氣地癱軟在自己胸前。心里只得默念一聲抱歉,猛然一拉韁繩,對狂戰駒大喝一聲:“快跑!”
狂戰駒似通靈性,向前加速狂奔,眨眼之間,又拉開數十米的距離,那個金甲將領此時身畔無馬,被寒越已拉下了三四百米的距離。寒越這種行為本在他考慮之中,但權衡之后,還是覺得他不敢這樣。沒想到居然被大大的擺了一道。
“找死!!”他望著前方策馬狂奔的寒越,眼中殺機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