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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湖畔的獨臂劍客

  • 絕世武道
  • 東楠
  • 6316字
  • 2013-06-26 09:38:29

過花徑,一片湖光映入眼簾,湖面上煙波浩渺,飄起茫茫白霧,一座沒有燈火的漆黑小樓藏在湖心小島上,若隱若現。

赤月皺眉道:“原來是以水術作為法身。”

面對著蒼茫而神秘的重重白霧,赤月身后的三名伏天武師都感覺到了一絲緊張,身后一人沉聲問道:“將軍,術家遁隱術,恐怕容易遭埋伏。”

赤月對下屬的表現很不滿意:“一點霧氣都把你們嚇成這樣,那么大通天境界的玄術師,不是要把你們嚇破膽?”說完舉起金槍,隨手往虛空一刺,隨著這個動作,一股強大的勁風隨著槍尖向著前方沖擊,湖面上,白霧被勁風吹拂,往后飛速飄退,知魚湖波光粼粼的樣子終于呈現在眾人面前。

白霧迷茫的湖面深處,出現了一只小舟。舟上,一個白衣如雪的獨臂劍客安然靜坐。

勁風帶起的湖水波濤,在翻滾到小舟之前的時候,竟突然止歇了,猶如遇到礁石,只打出了幾個水花。

勁風往上沖向天空,而湖面則以小舟為分界,小舟之前的湖面隨著勁風波浪翻滾,而小舟之后的整個湖面依然如鏡一般平靜。好像劍客的身體像是一座山,擋住了所有的勁風。

一舟一人身后,仍然是茫茫薄霧。舟上劍客白衣飄飄,獨臂手持三尺鐵劍,靜默等候于此。

林逸,林總管!

寒越驚喜莫名,完全沒想到這個斷臂而去的褚府管家林逸,竟然去而復返。

此時,湖中心那棟沒有燈光亮起的小樓中,白發蒼蒼的老人見到湖上泛舟前來的林逸,喟然嘆道:“你果真是要讓老夫欠你呀。”雙手合攏胸前,十根蒼老的手指飛速變化,結出各種復雜難明的手印,嘴巴繼續念起了咒語,屋內的空氣里,有淡藍色的水霧將老人重重包裹。

林逸也認出了寒越,但是眼眸卻沒有一絲一毫地變化,略微掃過寒越一眼,目光又落到了赤月的身上,清俊的面容猶如知魚湖一樣的平靜。

赤月顯然和林逸認識,沉聲道:“你好歹也是一個斗天境的大武師,明知褚賢老兒是術道妖人,還要擋在這嗎?”

林逸點點頭道:“我只知道,褚大人三十年前將即將凍死街頭的林逸收入府中,傳授我武道,待我如親子,林逸的命是褚大人的,誰想殺他,先踏著我林逸的尸體過去!”說到最后一句,聲音轉冷,眼露殺機。

赤月嘆氣道:“好,好!果然好一個愚忠的奴才。”

林逸再不答話,手邊三尺鐵劍離鞘而出,人已經高飛縱起,身體竟然凌空飛行在湖面上,微微地上下浮動,白色衣影被月光照耀透射著湖面上,猶如一位踏虛御風的仙人。

赤月身后一名刀客竟然也高飛而起,同樣在湖面上御空向林逸撲去。”

寒越皺緊了眉頭,林逸不久之前才斷了一臂,而除了赤月之外,剩下三人論境界也只略輸林逸半籌,算起來林逸的勝面微乎其微,寒越對他的印象很好,穩重干練,又忠心重義,只可惜自己沒有能力相助。

林逸跨步而前,虛空飛踏,頃刻之間,就已經近到了那刀客面前,鐵劍如電,閃過一縷光華。

刀客動作亦十分敏捷,舉刀相擊。一朵白蓮光影突然綻開在刀客頭頂。如果說破天境的武靈破靈是有實無形的話,那么斗靈就是有實有形,雖然趕不到破靈的強大無匹,但是威力也不容小覷。

刀客悶聲一聲,疾步御空而退。

林逸還想上前,忽然六道白影閃過,原來另一名殺手已經投出六柄飛刀,徑直取向自己的手腕、腳踝、眉心、左胸,數十米的飛行,軌跡卻絲毫不減紊亂,刀刀鎖定要害,可見精度之高。

林逸面對六柄飛刀,連出了六劍。

叮叮叮叮叮叮。

劍尖連續點中飛刀之尖,六柄飛刀接連落入湖水之中。

兩人以精準對精準,盡顯武道招式之精妙。

最后剩下的是一名棍手,他倒沒有刀客那樣好的身法,只是大喝一聲,快步奔到湖邊,高高躍起,一棍擊出,沒有任何花哨動作,動作沉穩有力。

面對這簡單一擊,林逸卻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劍棍相撞,發出當的一聲巨響!就在這時,一只豹子形狀的黑影忽然在兩人之間憑空出現,毫不停滯的直撲林逸。

斗靈!寒越心頭一震,原來棍手修行的也是斗靈,而看起來他應該是三人之中的最強者。

林逸面對那只本來的黑豹斗靈,竟然看也不看,任憑它撲向自己,手中的劍堅定的劃向那名棍手的雙目。眼見黑豹的前爪就要將林逸的頭頂撕開,寒越忍不住喊出了聲,這時,變故凸顯!

一朵白色蓮花光影在黑豹體內一閃而逝!

嘭!斗靈幻化的黑豹在空中凝滯了片刻,隨之消逝不見。而棍手偷襲沒有成功,林逸的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只聽棍手一聲慘叫,雙眼已被劍氣所傷,整個人都慘叫著落入了知魚湖中。

碧藍的湖中很快平靜下來,那名棍手生死不知。

這就解決掉一人了么?這就是高出一個境界后的巨大碾壓嗎?

寒越第一次見到高境界的武師生死相搏,看的如癡如醉,不由自主的握起拳頭,內心激動不已。

此時那名刀客已經沖上去,與林逸在空中激斗,白色蓮花一朵朵地在兩人周身炸開,勁風鼓蕩,湖面泛起波紋,刀客嘴邊溢出鮮血,還在強撐。

岸邊,飛刀手也開始沿著湖堤飛奔,連出六柄飛刀,從不同角度襲向林逸,速度卻不是很快,緩緩在空中劃過一個奇怪的弧線,看落點明顯離林逸很遠。

在寒越不解的目光之中,飛刀手再次出手,又六柄飛刀連線射出,這次六柄飛刀的軌跡練成一條線,在月光下猶如一條銀線劃過水面。

與此同時,那名正與林逸纏斗的刀客突然飛開,然后一個沉身,竟然直直的落進湖中。

林逸也不追趕,長劍急速抖動,劍氣蕩出,三朵白蓮憑空出現,環繞周身。寒越有些奇怪,林逸明明占據上風,為何忽然如臨大敵采取守勢?

下一刻他恍然大悟。先前的六柄飛刀看似凌亂飛出,卻散亂在林逸四周,停在半空后如毒蛇伺機而動。而后六柄飛刀則猛然加速,最后一把飛刀猛然撞在前一柄上,自身炸的粉碎,卻把之前那把飛刀速度提升了一倍。如此接二連三,轉瞬之間,五把飛刀都紛紛炸開,只剩當先一柄飛刀,速度已到極致,瞬間便來到林逸身前。

林逸面色沉重,沒有選擇躲避,三朵蓮花漂浮在身前,飛刀接連擊碎兩朵蓮,終于和最后一朵蓮花同時炸開。之前伺機在周圍的六柄飛刀也同時炸開,一時間巨響連連,空中氣勁鼓蕩,湖中水花再也不能保持平靜,水面猛然炸開,七八道水柱從湖底激射而起,水浪濺起十幾米高。

就在林逸被水浪遮掩的一瞬間,之前主動沉入湖中的刀客伴著水柱逆沖而上,長刀舞動成幻影,映著冷月清輝,向著林逸急斬而去。

林逸絲毫不懼,逆沖而下,迎向刀客。但就在這時,林逸身后突然水花再漲,先前一招落敗后即落入湖中消失的棍手,竟然破水而出!他雙目失明,但竟然精準地知道林逸的方位,大吼一聲,雙手持棍逆風劈下,一只黑豹光影再次從棍間投出,撲向林逸的后背。

寒越大驚變色,體會到原來真實的戰斗不光是一招一式相比那么簡單。這一切都是一個局,飛刀手擾亂視線,刀客奪其注意力,而看似慘敗失去戰斗力的棍手,隱藏實力,以雙目失明的代價換取對方的掉以輕心,這才是真正的殺招,這幾人不愧為精于圍殺之道的冷酷殺手。

林逸眉頭一皺,突然長嘯一聲,周圍白衣呼呼鼓動起來,一種如山岳一般悍然的氣勢從身體內部散發出來,背脊硬生生挺起,手中三尺鐵劍畫出無數劍芒,向著刀客雨點一般灑下。

黑豹撲中林逸背脊,撞出一聲悶響,瞬間消散,林逸背后白衣裂開一條長縫,背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光華如電明滅閃現。

林逸手舞鐵劍與刀客錯身,已經投入到了知魚湖水里。

那刀客凌空站在空中,手持鋼刀,愣愣地睜大眼睛,他的胸口有一個被鐵劍刺穿的血洞。

嘭!

一朵白蓮在刀客的身上炸開,直將他的身體炸為了無數碎肉與白骨,亂投入水中。

棍手再次落入水中,與林逸在湖底纏斗。

湖水瞬間淹沒了兩人的影跡,只有無數白蓮與黑豹的光影在水面上一閃而逝,水面波濤翻滾,水花層層炸開,發出嘭嘭巨響。

赤月看著眼前的慘烈戰況,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只是不滿地揚了揚眉毛。

剛剛林逸在關鍵時刻,將身上的斗天山岳之氣完全爆發出來,硬生生地受了棍手的斗靈一擊,強殺刀客。雖然斗靈完全擊中了他的背脊,但是一大部分已經被斗天之氣化去,所以林逸受傷不重。

如果按照程度發作這么下去,赤月知道自己的三名手下一定會被林逸擊殺,然而——

慶幸的是,林逸斷了一臂。

他單手使劍,看似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但是其實身體平衡性已經被打破了,身法的輾轉挪移之間,難免會有滯怠,只要水中的棍手抓住機會,必然能夠重創林逸。

果然,就在這時候,水面上方的一只黑豹猛然將一朵白蓮撲得粉碎,一道水柱“嘩”一下沖天而起,林逸破水而出,滯空而立。

棍手亦跟著鉆出了湖底,落到岸上。

林逸渾身濕漉漉的,一只手捂住胸口,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他身上白衣被鮮血與水打濕,再也沒有從前那般瀟灑自如的模樣,發髻散開,頭發貼著臉頰,更顯落魄凄涼。

棍手手杵鐵棍,昂然站地,雖然他的眼睛已瞎,但是根本不影響他的行動,這便是伏天境的耳聞技巧,用耳朵去捕捉敵人的動作,有時候比眼睛更好使。

“你受傷不輕,體內武靈也應該耗損了過半,我損一人,勝負參半,再戰?”赤月負手微笑,損失了一名手下,對他來說只是無關痛癢的事。寒越更加感覺到這是一個鐵石心腸,冷酷無情的人。

“再戰!”

林逸隨手擦干嘴邊血線,身披一身月光,向著飛刀手逆沖而來,長劍急速抖動,嗡嗡鳴響。

飛刀手不擅近戰,轉身就想逃,但是眼前出現一朵白蓮花橫在跟前。

飛刀手急忙轉向,兩朵,三朵,四朵,五朵,直接將他團團圍住。

“如此耗費武靈,是想速戰速決嗎?”赤月瞇起了眼睛。

飛刀手大驚,連忙飛身縱起,只見三尺鐵劍已經化為漫天劍光碎影,光云一般籠罩頭頂。

飛刀手瞳孔猛然收縮,手中扣著的八柄飛刀同時飛出。

當當當當當當當。

鐵劍蕩開飛刀,仍然挺進直取,飛刀手被一劍刺穿天靈蓋,直落地面。

嘭!

五朵白蓮同時炸開,地上草泥亂飛而起,巨大的氣浪鼓蕩向周圍,湖面掀起一圈波濤蕩向遠方,飛刀手的尸體隨著湖浪飄遠。

寒越看見地上赫然出現了五個小坑,猶如花瓣一般,白衣如雪的林逸在小坑之中駐劍單膝跪地,他的左胸口赫然插著一柄血淋漓的飛刀,鮮血已經他身上白衣染紅。

雖然擊殺了飛刀手,但是飛刀手臨死的反擊還是讓林逸受了重傷。

棍手悶吼一聲,高高縱起,鐵棍向林逸當頭劈下,兩只巨大的黑豹光影在鐵棍左右兩側一左一右瀑布一般撲下,在空中劃出三道流光。

這是棍手的全力一擊,棍還未至,然后棍氣已已經吹得林逸頭發飄飛,逆著風,他抬起頭來,迷蒙地睜開了眼睛。

“永別了,褚大人……”

林逸說完這句話,突然雙目暴睜,雙腿猛然蹬地,逆著那鐵棍扶搖而上。

黑豹光影一左一右咬向林逸的雙臂,鐵棍打向林逸的頭顱,三面夾攻。

林逸黑發飄飛,白衣狂舞,逆著狂風氣浪,竟用頭顱就朝著那鐵棍撞上去。

“林管家!!”寒越終于忍不住,脫口叫喊出來。

“壯士尋死,不可悲也。”赤月嘴角勾起笑意。

連赤月也以為林逸要自尋死路,但偏偏就在林逸頭顱即將要撞擊到鐵棍的最后一剎那,他腦袋一側,鐵棍刷地一下從他的耳邊飛過,砸在他的左肩,同時右手劍光閃過,右手邊撲向自己的黑豹身體內部炸開一朵白蓮,氣浪翻滾,風聲呼嘯,失去雙目的棍手聽力被風聲干擾,心叫不好。

肩骨碎裂,林逸狂吼一聲,用左肩硬抗住鐵棍,三尺鐵劍閃電般刺入了棍手的腹中,血箭噴了林逸滿臉。

兩人在空中急速落下,同時踩地,震得周圍灰塵飄飛。

棍手被劍插腹,猙獰咆哮,林逸斷臂碎肩,亦仰天怒吼,兩人同時舉起手中兵器,攻向對方要害。

鐵棍正中林逸頭頂,鐵劍刺穿了棍手的心臟。

嘭!

氣流從林逸周身涌起,地上塵土噗地騰起,林逸上身白衣片片碎裂,猶如只只白蝶被氣浪擊得上下翻飛。

咔咔。

林逸的雙足陷地兩寸,雙腿同時被折斷。

“林總管!”寒越含淚痛呼。

但是林逸面容雖然因為劇痛扭曲,竟然仍挺立如山,不肯跪倒。

“此生,只為褚大人一人屈膝,呀——”林逸狂吼一聲,鐵劍一攪,最后一朵白蓮在棍手的體內炸開,瞬間將其化為了漫天血粉。

風從湖面上刮來,林逸的白衣碎片猶如只只白蝶在風中上下飛舞,一縷濃稠的鮮血從他額頭滲下,滑落鼻尖,林逸在這飄飛的白衣碎布里,仰天而倒。

寒越濕潤了眼眶,腦海中又不自覺地回想四年之前橋頭柳樹下,為自己治傷的那個沉默寡言的男子。

空氣之中,飄聚著壓抑的氛圍,只有湖面的風越發猛烈,吹拂著湖面上的霧氣,一個蒼老的身影,在大霧之中若隱若現。

“那年寒夜冷,送你歸吾宅。”

“吾宅光陰短,彈指三十年。”

“白衣色已暗,少年鬢已斑。”

“愿君歸故里,縱嘯白云間。

隨著老人的吟詠之聲,湖面的風越發狂亂,忽然,一道滔天巨浪掀起,直往平躺在岸邊的林逸壓來。

林逸望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碧藍湖浪,逐漸渙散的目光里,恍如又看見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寒冷雨夜,衣著破爛的小男孩蜷縮在屋檐下,凍得嘴唇烏黑,瑟瑟發抖,一架馬車停在街角,車簾掀起,慈祥的老人向著小男孩微微招手。

“褚大人,林逸回家了……”

林逸微微抬起了右臂,伸向那湖浪,嘴角勾起了安詳平靜的微笑,右臂垂落。

嘩!巨浪落在湖堤上,當潮水退去時,堤岸上林逸的尸體已經消失無蹤……

風浪止歇后,濃烈的大霧也漸漸飄散飛遠,煙波浩渺的知魚湖出現在寒越與赤月兩人眼前。

湖水很靜,靜得就好像一面鏡子般沒有一點漣漪,仿佛剛剛的惡斗完全沒有發生過。亮的圓月映在水中,月亮周圍彩云朵朵,湖水太澄澈,也太安靜,這樣人會忍不住產生錯覺,到底天空到底是在頭頂,還是在湖里。

一個老人安安靜靜地踩在湖面之上,腳下是天空的影子。

水天天,天中月,月中人。

褚賢袍子上繡著海浪的圖案,寬大的衣擺拖在湖面上,卻沒有一點沾濕,好像那邊湖真的不是湖,而是真的變成了一面鏡子。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星空明月,他緩緩道:“林逸為老夫爭取了這么多時間,或許,這一仗,老夫真的能夠逆天而行。”

赤月冷哼一聲,握緊了手中的烈焰火虎槍。

湖水太安靜了,但是赤月知道,越是安靜,那么隱藏的殺機也就越大。他已經察覺到了,整片湖水靈氣飄渺,說明褚賢在剛剛地那些時間里,已經布好了一個強大的陣法。

而寒越聽到褚賢的話,則開始猶豫起來。似乎褚賢已經有把握戰勝赤月了,那自己到底還用不用聽他說的,跳入湖里去?

正猶豫著,寒越感覺身邊的赤月氣場猛然一變,整個人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好像他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深淵。寒越在他身邊站著,就好像站在一個懸崖上般心驚肉跳,稍微走錯一步,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這跟從前在鐵樹林時候,寒鋒藏施展破靈前的那種感覺很相似。

難道說,這就是破天境的氣場么?

斗如山,破如淵。

破天者,深不可測,浩蕩無邊,有藏空納海之能,有地裂山崩之力。

而那一邊靜止的湖面上,褚賢雪白胡須無風自動,仿若一個仙人,把整座湖都囊括在了他的心中。

褚賢蒼老的雙手合在一起,十根指頭交叉,結出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嘴唇翕動,像是在飛速念著什么。接著他的雙腳離開的湖面,開始緩慢飛起。

平靜的湖面出現了漣漪,寒越感覺到了巨大的震動從湖底傳來,竟然周圍地面都在輕輕地震動,月光下的知魚湖面迅速隆起了一個巨大的水泡,好像那湖水便要炸開一般。

“萬象化靈。”褚賢輕輕地念了一句。

驚天巨響過后,水泡嘩啦啦地爆開,整片知魚湖化成了一道粗壯水柱無匹的沖天而起,就好像一只巨影雪龍要直沖上天。等水柱落下,天地白茫一片,整個褚府都為之震動,十幾米的湖浪向著赤月與寒越兩人卷來。

寒越見到小山一般的巨大浪頭拍向自己,面露驚恐,赤月忽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赤月竟然是在保護自己嗎?

嘩!

海浪將兩人淹沒,只將湖邊的樹木全部傾倒,等到浪潮退去,周圍地面已經變成了一片泥濘,無數魚蝦在地上跳躍,但是赤月身邊三米之地,竟然干的,一滴水也無。

赤月松開了寒越的肩膀,發出了一聲冷笑:“看來這褚賢老兒還挺看重你的。”突然伸手如電,點中的寒越的胸口的膻中穴。

寒越痛哼一聲,身體完全僵住了,他終于明白過來,自己完全搞反了,是褚大人想要救走自己,而赤月一直有所懷疑,此刻試探出來,立刻仍然挾持住自己。

湖面上的水霧漂浮起十幾米好,猶如一場幻境。

“嗷——”一聲巨大怪吼聲,在漫天的水霧之中響起,沖上云霄,恐怕半個湯城也都聽見了。

寒越的身體變得好像不是自己的,連一根手指動不了,但是寒越現在竟然沒有在意這么多。

他的目光被吸引了,茫茫水霧中,一個小山一樣的巨大墨藍色影子在里面若隱若現。

那是什么怪獸?

水霧漸漸落下,一只水做的巨猿出現在寒越的視線里。

赤月望著巨猿,粗濃的眉頭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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