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嗎？”白鄉遙問，“該怎么做？”

“我的能力雖然沒你強，但對于能力的操控我還是挺有自信的。”夏星鳴說，“我可以對你進行針對性的訓練，還可以將未來人們對于超能力的研究成果都教給你。”

“真的嗎？”白鄉遙將身子往前傾了傾，“請教給我，我非常感興趣！”

夏星鳴便將自己所知的謬力學理論的大體框架講述了一遍。當然，他隱藏了關于上位世界的部分。

白鄉遙的理解能力和學習能力很強，很快便掌握了基本的知識。

“……綜上所述，超能力受控于意識的活動。”夏星鳴說，“當然，這種活動通常是可控的，一般不會出現一不留神就造成破壞的情況。能力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開啟和關閉，就好像意識中有一個開關一樣。”

“有一個開關……”

“所以，你的第一項訓練就是控制和熟悉能力的開關。”說著，夏星鳴憑空搓出一塊巴掌大的紅寶石，遞到白鄉遙面前，“把它當做一盞燈，開就亮，關就滅。只有這兩個狀態。”

“喔。”白鄉遙小心地接過寶石，不安地左右張望了一番。

“別在意別人，我會屏蔽他們的注意。”夏星鳴說，“你只需要專注于手上的燈泡就好。”

白鄉遙那因升格而獲得的力量是很復雜的，復雜到包羅萬有無所不能，復雜到她自己都會因此分不清虛幻和現實。

這番訓練將紛亂龐雜的力量簡化為只有“開”和“關”兩個狀態，旨在讓她習慣能力的打開和關閉，避免今后傻乎乎地在能力開啟的情況下把宇宙給滅燈了。

這種簡單的練習對白鄉遙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習慣不是一時半會能養成的，夏星鳴堅持讓她練了一天。

第二天，兩人來到定涵湖旁，開始了下一項練習。

“開關量的控制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著是連續量。”夏星鳴說著，讓寶石在自己掌心上方懸浮起來，“接下來你要做的，便是操控物體的運動。”

白鄉遙接過寶石的控制權：“就是練習念力唄？”

夏星鳴毫不懷疑，白鄉遙可以在一瞬間將物質加速到超光速，打穿整個宇宙。但對她而言，提高能力的精度才是最迫切的。

經過兩天的訓練，她就已經能夠做到控制寶石砸死趴在雞蛋上的蚊子，而不砸壞沒有任何防護的雞蛋了。

“很好。接下來，就不僅僅是控制簡單的物理量了。”夏星鳴輕輕點了寶石一下，發出一陣泛著幽光的波瀾，將其變成了一只手表，“試著將其變成別的東西。嗯……為了保證安全，還是先按照我給你的列表來變吧。”

然后，白鄉遙準確地依次將手表變成了一盞酒杯，一朵向日葵，一塊巧克力，一塊啃了一口的巧克力，一只兔子，一團火……

在此期間，她還掌握了讓損壞的物品復原的力量。不是靠想象力將其變成原來的樣子，而是近乎于時間回溯的、真正的復原。哪怕她不知道物品原本的樣子，也能將其恢復。

在確定自己能夠掌握這個能力后，她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憑空制造出了一頭怪獸，一臺每秒運算一億億億億次的超級計算機，一本超好看的小說……

“厲害，你已經能安全、準確地制造出自己也不了解結構的東西了。”夏星鳴心滿意足地合上小說，由衷地贊美道，“最讓人驚嘆的是你練到這個程度只花了不到一周的時間。”

“這到底是誰設計的呢？”白鄉遙擺弄著眼前比辦公桌大不了多少、還自帶能源的超級計算機，“難道是我提出了需求，宇宙設計并制造了這些東西？說不通啊。”

“與其說是設計，不如說是世界將你腦中的需求合理化、具現化了。”夏星鳴推測道，“若是那種極不合理的要求，則會以超自然物品的形式出現了。”這就是上位存在的權威啊……

接下來，白鄉遙在夏星鳴的提醒下，給自己套了一層讓自己永不受傷的防護，省得今后在危險情況中下意識地保護自己而弄出難以收拾的異象。

然后，白鄉遙又花了幾個小時學會了無限制、無偏差、絕對安全的空間傳送。

兩人跑到一百億光年外，在一片廣袤的空曠空間中玩了一把數萬光年規模的造星游戲。這讓白鄉遙完全熟悉了大尺度物質的控制。

三天后兩人回到地球，白鄉遙像小孩子一樣趴在校園南邊的草坪上，暢快地說：“真是太好玩了。沒想到有親眼看到超新星爆發和黑洞形成的一天。”

夏星鳴也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感覺自己就像造物主一樣對吧？我頭一次這樣玩的時候也興奮得不得了。”雖然那是在虛擬宇宙里。

“造物主么……”白鄉遙卻是微微斂起笑容，“感覺心情有點復雜，好像生命的意義和理想都被否決了一樣……”

“又要探討哲學么？”夏星鳴偏過頭問。

白鄉遙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又把話咽了下去。過了幾分鐘，她才問道：“我說，你教我能力是為了讓我幫你，沒錯吧？我都能做到這種程度了，還不行嗎？”

“雖然你已經能做到反常物理現象系的極致了，但操縱物質只是超能力的一個系而已。”夏星鳴答道，“按照分類學，還有異能系、探知系、精神系、未知系等幾個大類呢。”

白鄉遙的悟性很高，況且又已經熟悉了超自然力量。因此這一次，只花了幾天，她便達到了異能系能力者的頂點——也就是隨意賦予、更改他人所具有的謬力，或是隨意制造超自然物品。

某天早晨，夏星鳴照例同白鄉遙在湖邊見面。當他準備講解下一項訓練時，白鄉遙突然抬手制止了他，然后將臉轉到思賢路的方向。

夏星鳴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一個男學生在向兩人走來。那人身材瘦高，戴著眼鏡，長相俊秀，最重要的是，那張臉很面熟。

是姬南熠？夏星鳴立刻認出了他，并在心中默默吐槽。這貨二十三年前居然長著一副奶油小鮮肉的模樣。

“白鄉遙，聽說你打算休學？”姬南熠一臉關切地問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