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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鎖上一切

  • 雨霧散盡晨曦歸來
  • 玉溪雨露
  • 6258字
  • 2025-07-03 23:47:09

空氣驟然凝固。

江予薇的聲音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令人心悸的漣漪。葉安錦清晰地看到,江予帆挺拔的身軀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瞬,方才那幾乎要纏繞上她發絲的指尖倏地收回,緊握成拳。他臉上慣有的疏離冷靜瞬間凍結,被一種極其罕見的、近乎失態的陰鷙覆蓋,琥珀色的眼底翻涌起深不見底的暗流,銳利得能刺穿人心。

那是一種被觸及絕對禁區的反應。葉安錦的心沉到了谷底,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急速攀升。

“什么文件袋?”江予帆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目光如實質的刀鋒,牢牢釘在客房門口探出半個身子的江予薇身上。

江予薇似乎被他哥此刻的神情嚇住了,臉上的興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安。她下意識地把手里的東西往身后藏了藏,聲音弱了幾分:“就……就一個舊牛皮紙袋,很厚,塞在我行李箱最底層的夾縫里,上面用鋼筆寫著‘安錦相關’,日期……是2005年……”她越說聲音越小,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2005年。葉安錦在心底默念這個年份,指尖冰涼。那一年,她九歲。那個在后臺遞給她創可貼、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沉靜眼眸的少年……難道真的是他?

江予帆沒有再看葉安錦,他大步流星地朝客房走去,周身的氣壓低得讓客廳的空氣都仿佛停止了流動。葉安錦幾乎是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混合著巨大的疑懼和一種即將揭開真相的迫切。

客房內,江予薇手里緊緊攥著一個邊緣磨損、顏色泛黃的牛皮紙文件袋。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上面用深藍色的墨水寫著幾行字,筆跡略顯稚嫩卻已見鋒芒:

>**安錦相關**

>**絕密**

>**2005.7.15**

那個日期,像燒紅的烙鐵,燙在葉安錦的視網膜上。2005年7月15日——正是她參加那場國際少兒芭蕾比賽的日子!她絕不會記錯!

江予帆一把奪過文件袋,動作帶著近乎粗暴的急切。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那薄薄的、卻重逾千斤的紙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沒有立刻打開,只是死死盯著袋子上那幾行字,下頜線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一種深沉的痛楚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掙扎,在他眼中激烈地翻涌、碰撞。

葉安錦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沖向了頭頂,又在瞬間退得干干凈凈。她看著江予帆的反應,看著他眼中那份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痛苦,一個可怕的念頭攫住了她。這文件袋里藏著的,絕不僅僅是幾張舊照片那么簡單。它關乎過去,關乎江予帆諱莫如深的秘密,更可能……關乎她父親!

“給我。”葉安錦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干澀、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朝他伸出手,目光緊緊鎖住他手里的文件袋,仿佛那是她失落的靈魂碎片。

江予帆猛地抬眼看她。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有痛楚,有掙扎,有保護,甚至還有一絲……近乎絕望的祈求。他薄唇緊抿,沒有動。

“給我看,江予帆。”葉安錦上前一步,聲音不高,卻異常堅定。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但眼神沒有絲毫退縮。她必須知道!無論那真相是什么!

時間在死寂中流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江予薇縮在角落里,大氣不敢出,緊張地看著對峙的兩人。

終于,江予帆緊握文件袋的手指,極其緩慢地、一根根地松開了。那份沉重的文件袋,無聲地滑落到葉安錦伸出的手掌中。紙袋邊緣粗糙的觸感摩擦著她的掌心,帶來一陣刺痛的冰涼。

葉安錦深吸一口氣,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她解開文件袋上纏繞著的白色棉線繩結,動作緩慢而帶著一種獻祭般的沉重。袋口被打開,她伸手探入。

指尖最先觸碰到的,是一疊厚厚的東西,質感堅硬。她將它們抽了出來。

最上面的,是一張放大的彩色照片。色彩有些陳舊,帶著九十年代特有的柔和顆粒感。

照片的背景是凌亂的后臺,堆放著演出道具和服裝箱。畫面的主角是一個穿著純白色芭蕾舞裙、頭戴小天鵝羽冠的小女孩。她正坐在地上,一只腳上的舞鞋帶子明顯斷裂了,豆大的淚珠掛在她沾著灰塵的小臉上,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起,嘴巴委屈地癟著,哭得傷心欲絕。正是九歲的葉安錦!

而在她面前,半蹲著一個穿著深藍色工作人員T恤的少年。他背對著鏡頭,身形清瘦挺拔,一手拿著一個打開的創可貼包裝,另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伸向小女孩受傷的腳踝。他微微側著頭,似乎在低聲說著什么安慰的話語。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那種專注、笨拙又溫柔的姿態,卻透過凝固的時光,清晰地傳遞出來。

照片的右下角,用黑色墨水筆寫著一行字跡,飛揚遒勁,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銳氣:

>**2005.7.15天鵝湖后臺**

>**——欠小天鵝的創可貼,用余生來還。**

葉安錦的呼吸瞬間停滯了。她死死地盯著照片上那個少年的背影,目光又猛地移向旁邊站著的江予帆。不需要任何言語,那熟悉的肩線,那低頭時脖頸的弧度……是他!真的是他!十五年前那個遞給她創可貼、笨拙地安慰她別哭的少年,就是江予帆!

巨大的沖擊讓她眼前發黑,身體晃了晃。原來他早就認識她!在簽約之前,在她懵懂無知的童年,他就已經闖入了她的生命!他書房保險柜里那些從小到大的照片……根本不是巧合!是長達十五年的……注視?還是……別的什么?

混亂的思緒如同沸騰的潮水,沖撞著她的理智。她幾乎是本能地翻開了照片下面壓著的另一張紙。

那是一份紙質已經泛黃變脆的醫療報告單復印件。抬頭印著本市一家著名私立婦產醫院的標志。日期同樣是2005年,具體日期在7月15日之后幾天。

葉安錦的目光急切地掃過那些冰冷的印刷體文字。

>**患者姓名:蘇韻容**(江予帆母親的名字!)

>**性別:女**

>**年齡:36歲**

>**臨床診斷:**

>**1.孕早期(約8周)遭遇嚴重外力撞擊導致流產;**

>**2.子宮及附件嚴重損傷;**

>**3.繼發性不孕癥(永久性)。**

>**處理意見:需長期觀察治療,自然受孕可能性為零。**

“永久性不孕”那幾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葉安錦的眼底!報告單的簽名處,醫生潦草的筆跡清晰可見,而患者簽名欄,赫然是江母蘇韻容那優雅而略帶鋒芒的簽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照片里哭泣的小女孩,少年遞來的創可貼,冰冷刺骨的診斷報告……2005年的夏天,在她穿著小天鵝裙子摔倒哭泣的同一個月,江予帆的母親遭遇了嚴重車禍,失去了腹中孩子,并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攫住了葉安錦的心臟,凍結了她的血液。一個可怕的聯想,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在她混亂的腦海中炸開。父親……她那個總是行色匆匆、帶著溫和笑容的父親葉明遠……那段時間,他確實異常沉默和憔悴……難道……

“是你母親……”葉安錦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干澀得不成調子,每一個字都帶著千斤的重量和難以抑制的顫抖,她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江予帆,“當年撞了她的人……”

她的話沒有說完。

“葉安錦!”江予帆低吼一聲,如同受傷的野獸發出的悲鳴。他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幽暗瞬間被一種近乎瘋狂的痛楚和決絕撕裂!他猛地一步上前,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攥住了葉安錦拿著報告單的手腕!

力道之大,讓葉安錦痛呼出聲,手中的文件袋和照片、報告單嘩啦啦散落一地。那張診斷報告飄落在江予薇腳邊,上面的字跡刺眼奪目。

江予帆根本不去看那些散落的紙張,他的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緊緊鎖著葉安錦瞬間蒼白的臉。他攥著她手腕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深陷進她的皮肉里,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看著我!”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一種瀕臨崩潰邊緣的壓抑和濃得化不開的沉痛,“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他停頓了一下,胸膛劇烈地起伏,似乎在積蓄著說出最后真相的勇氣。琥珀色的眼眸深處,翻涌著葉安錦從未見過的、深沉的痛楚和一種近乎絕望的復雜情緒。

“撞她的人……”他艱難地,一字一頓地,終于將那把懸了十五年的利刃,親手刺向葉安錦的心臟,也刺向他自己的靈魂最深處,“是你父親,葉明遠。”

“轟——!”

仿佛一道驚雷在葉安錦的腦海中炸開!整個世界瞬間失去了聲音和顏色,只剩下江予帆那張寫滿痛楚的臉,和他口中吐出的、足以摧毀她整個世界的冰冷字句。

父親……撞了江予帆的母親?導致流產……永久不孕?

她眼前一黑,身體里所有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軟軟地向下倒去。

“嫂子!”江予薇驚恐地尖叫一聲,想要沖過來扶住她。

然而,比江予薇動作更快的是江予帆。在葉安錦倒下的瞬間,他攥著她手腕的手猛地用力一拉,另一只手臂已經迅疾如電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牢牢地、以一種近乎禁錮的姿態,緊緊地箍進了自己懷里!

他的懷抱堅硬、滾燙,帶著雪松冷香和一種不容抗拒的霸道力量,像一座沉默的山巒,承接住了她所有的崩塌。葉安錦的臉被迫埋進他寬闊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她能清晰地聽到他心臟狂野而沉重的搏動,如同擂鼓,敲打著她混亂不堪的耳膜。

“放開我……”葉安錦的聲音虛弱而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無法置信的抗拒,在他懷里徒勞地掙扎。她無法思考,無法呼吸,腦海中只剩下父親溫和的面容與“肇事者”這三個冰冷的字眼反復撕裂碰撞。

江予帆的手臂收得更緊,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他沒有說話,只是用下巴緊緊抵著她的發頂,滾燙的呼吸拂過她冰涼汗濕的額發。那份沉默的禁錮,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和一種……奇異的、不容置疑的守護。

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和報告單,如同被撕開的殘酷畫卷,靜靜地躺在昂貴的地毯上。照片里的小女孩在哭泣,少年遞出的創可貼像一個遲到了十五年的嘲諷。冰冷的診斷書宣告著一個女人成為母親的永恒幻滅。

江予薇捂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看看地上那觸目驚心的報告單,又看看被哥哥死死禁錮在懷里的、顫抖得像風中落葉的葉安錦,再看向哥哥臉上那種她從未見過的、混合著痛苦、決絕和某種深沉執拗的表情,巨大的震驚和無措讓她說不出一個字。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世紀,葉安錦的掙扎漸漸微弱下去,只剩下身體無法控制的、細微的顫抖,如同瀕死的蝶翼。冰冷的藍鉆項鏈硌在兩人緊貼的胸口,那“海洋之心”的光芒,此刻只映照著無邊的絕望。

江予帆終于微微松開了些許禁錮,但手臂依舊強硬地圈著她,不讓她脫離自己的掌控范圍。他低下頭,滾燙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奇異的、撫慰般的蠱惑,卻又字字如刀:

“契約是假的……”他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敏感的耳后肌膚上,激起一陣本能的戰栗,“我娶你,從來就不是為了什么協議。”

他頓了頓,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再次收緊,幾乎要將她纖細的腰肢勒斷,仿佛要將她徹底融入自己的骨血,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

“是為了鎖住你。”他的聲音更低,更沉,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誓言,狠狠烙印在她的靈魂上,“鎖在我身邊,用你的一生……來償還你父親欠我母親的債。”

冰冷的話語如同地獄吹來的寒風,瞬間凍結了葉安錦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她停止了顫抖,身體在他懷中變得僵硬如石。原來如此。所有的溫柔,所有的曖昧,那些令人心慌意亂的吻和觸碰,那些照片背后的深情詩句……都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名為復仇的羅網!

巨大的屈辱和滅頂的絕望瞬間淹沒了她。她猛地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眼神里充滿了被欺騙、被利用的滔天恨意和悲憤。

就在這時——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刺耳而急促的手機鈴聲,如同尖銳的警笛,驟然劃破了客廳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鈴聲是從江予帆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口袋里傳出來的,一聲緊過一聲,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催命般的緊迫感。

江予帆的身體明顯一僵,眼底翻涌的濃烈情緒被這突兀的鈴聲強行打斷,閃過一絲被打擾的極度不悅和冰冷的戾氣。他摟著葉安錦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似乎想隔絕這外界的干擾。

然而,那鈴聲固執地響著,一遍又一遍,在空曠而壓抑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葉安錦趁機用盡全力猛地一掙,終于從他的鐵臂禁錮中脫身而出,踉蹌著后退兩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才勉強站穩。她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蒼白的臉上淚痕交錯,那雙曾經盛滿溫柔和迷茫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戒備和燃燒的恨意,死死地瞪著江予帆。

江予帆沒有立刻去接電話。他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著幾步之外如同受驚小獸般充滿敵意的葉安錦,又瞥了一眼地上那散落的、昭示著血淋淋過往的文件。他緊抿著唇,下頜線繃得如同刀鋒,周身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那固執的鈴聲,像一根不斷收緊的絞索。

最終,他還是動了。帶著一種被強行拉回現實的冷酷和不耐,他大步走向沙發,動作粗暴地從西裝口袋里掏出手機。當看到屏幕上跳動的來電顯示名字時,他冰冷的眸色驟然一凜!

屏幕上,清晰地閃爍著兩個字:

**侯岸**。

江予帆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聲音低沉得可怕,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繃:“說。”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么。葉安錦離得有些距離,聽不清具體內容,但她看到江予帆握著手機的手指倏然收緊,骨節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原本就冷峻如冰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仿佛暴風雪即將來臨前的天空,濃重的戾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在他眼底急劇翻涌!

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猛地射向靠在墻邊、滿臉淚痕和恨意的葉安錦!

那眼神極其復雜,有審視,有冰冷的怒意,有未消的痛楚,更深處,似乎還翻涌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強行壓抑的擔憂?

“我知道了。”江予帆對著電話那頭,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每一個字都淬著寒冰,“立刻封鎖所有消息,動用一切資源穩住股價!在我到之前,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他語氣里的殺伐決斷令人心驚。

說完,他猛地掐斷了電話。手機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仿佛要將其捏碎。

客廳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三人沉重的呼吸聲。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絕望和一種新的、更加詭譎的危險氣息。

江予帆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牢牢鎖在葉安錦身上。他一步步向她走近,皮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沉悶而壓抑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葉安錦緊繃的心弦上。

他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他微微俯身,冰冷的視線與她充滿恨意和戒備的目光直直相撞,薄唇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聲音低沉而緩慢,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你父親……”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葉安錦眼中驟然升起的驚恐和難以置信,“他負責的那個價值二十億的海外能源項目,剛剛被爆出核心技術數據造假、賄賂當地官員、以及……涉嫌非法洗錢。”

葉安錦的呼吸瞬間停止!瞳孔驟然放大!

“葉氏集團的股票,”江予帆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宣判,冰冷地砸下,“就在剛才,開盤不到五分鐘,已經……全線跌停。”

他微微湊近,滾燙的呼吸拂過她冰涼慘白的臉頰,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殘忍的嘲弄和冰冷的警告:

“而第一個向媒體提供關鍵‘證據’的舉報人……”他的目光銳利如刀,刺穿她搖搖欲墜的防線,“是你的好前男友,侯岸。”

葉安錦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耳邊嗡鳴一片。父親被指控犯罪……葉氏集團崩盤……侯岸的舉報……一連串毀滅性的打擊如同驚濤駭浪,瞬間將她徹底淹沒!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沿著冰冷的墻壁,軟軟地滑倒在地毯上。

散落在地上的那張芭蕾照片,正好被她滑落的身體壓住一角。照片上,九歲的她淚眼婆娑,少年遞出的創可貼,像一個遙遠而諷刺的夢。而那個少年,此刻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神冰冷,如同看著一件待價而沽的、可以用來抵償血債的……物品。

江予帆沒有伸手去扶她。他站在她面前,像一尊冷酷無情的審判者。他看著癱倒在地、失魂落魄的葉安錦,眼底翻涌著滔天的巨浪——復仇的烈焰、冰冷的算計、被背叛的怒意、以及那絲連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被強行壓在深淵之下的、因她破碎而生的尖銳刺痛。

“葉安錦,”他緩緩蹲下身,冰冷的指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強硬地抬起了她淚痕交錯的下巴,迫使她渙散的目光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現在,”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如同惡魔的低語,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她瀕臨崩潰的神經上,“除了我身邊,你哪里也去不了。”

他的拇指重重擦過她紅腫的唇瓣,力道帶著懲罰的意味,也帶著一種宣告主權的絕對占有。

“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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