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秩看著他，冷冰冰的說道：“是，所以我特地把你一起帶過去。”

海容聽他這么說，本能的向后面措了幾步。低著頭不時又用眼睛偷偷瞥韓秩，見他今天穿的一身粗布衣裳。心里暗暗想到，少爺在那邊，大概過的也不好。又想著反正自己活著過的也是潦倒，還不如，去陪二少爺。

隨后，壯著膽子就朝韓秩走過去。“少爺，我陪你走。”說完這句話，一下抱住了韓秩。這一抱，海容便呆住了。少爺，看得見摸得著，在低頭一看，還有影子……

忽然被一個男人這么抱住，韓秩也是滿身的不自在，忙把海容推開了。見他呆愣愣的樣子，覺得他也該明白了。就說到“能摸到我嗎？”

海容點了點頭。

“我還是鬼嗎？”

海容又搖了搖頭。

如此，韓秩默默嘆了口氣。又和他說：“既然這樣，跟我走吧。”

等海容反應過來，韓秩已經(jīng)快走出院子了。海容連忙跟上去。

“韓家的下人都已經(jīng)各謀生路去了，你為什么還在這。”

聽到韓秩問話，海容才算正式清醒過來。回道：“我是韓家簽了死契的下人，從五歲就進來了。說句不該說的，韓家就是我的家。韓家散了后，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就想著韓家這么大的宅子還得有人守著，老爺夫人和少爺們的墓，總得有人按時清理祭掃，所以就沒有走。”

他這么一說，韓秩也不免得動容。“難為你有心了。”

隨后，海容問道：“少爺，當時所有人都說你戰(zhàn)死了，你是……”

“這件事說來話長，有機會再和你說吧。”話正說著，韓秩看到了門外的石曉嬛。同時石曉嬛也看到了韓秩身后的海容。

海容本本分分的問了一聲‘表小姐好。’

石曉嬛點了點頭，又疑惑的看著韓秩。

韓秩對她的疑問也是了然，只是說：“我們回去再說。”

如此，一行人回了石家。海容待在了石府內(nèi)，還是跟在韓秩身邊。

回到石府后，石曉嬛跟著韓秩去了他的院子，摒退了屋子里面的下人。問韓秩：“綽霖哥哥，你下面有什么打算？”

韓秩看著她反復追問，自己三番五次避而不談，其實知道答案是她并不愿意聽到的，可如今也是時候了。便直接回答她：“我在軍校時，德國的Eric將軍給過我一封慕尼黑聯(lián)邦國防大學的推薦信，我已經(jīng)和那邊聯(lián)系過了。”

聽到這一番話，石曉嬛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原本坐著的凳子也因為起身太急而被碰倒。這樣的失態(tài)在石曉嬛身上是極少發(fā)生的。“你還要去從軍？綽霖哥哥，你不要命了。”

石曉嬛的反應雖然比韓秩想象中要大一些，但也在韓秩預料之內(nèi)，所以也不驚奇。便站起身把凳子扶起來，同時和石曉嬛說道：“你別急。我這不是在和你說嘛？”

可此時，石曉嬛哪里還能穩(wěn)得下來，所以又急著說：“當初你要去從軍，姑父把你打成那個樣子都攔不住你。我私下里去找過穆姐姐，她卻不肯攔你。若是當時她轉一個念頭，或許今日你們也不是這樣。”

這話一說完，韓秩也低下頭，不再吱聲。

石曉嬛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說了不該說的，心里暗暗后悔，也不敢再往下說。

直到過了一會兒，韓秩才有開口，說出了一句讓石曉嬛，百思難解的話。“若是當初我沒有參軍，或許今日也早已經(jīng)是一縷地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