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母女倆依舊懷著疑惑的神情望著肖飛魚。

“嗯”

肖飛魚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正愁店里忙不過來沒人幫忙呢，你要愿意留下來的話，我倒是可以輕松一點啦，噢耶！”

女年女孩開心的跳了起來，也許是她的世界太單純，也許是真的高興，并沒有考慮到以后的結果，只是覺得以后將不再是她一個人忙上忙下了。

.......

之前一直沒有仔細了解這家小餐館，現在站在馬路上看著這家店才知道，它的名字叫：莉莉小吃館。

莉莉？

看來是那位年輕女孩的名字了。

一陣風波過后，肖飛魚看著正在店里收拾的母女倆人，想到人生在世，真的是不容易，不是在為了活著，就是在為了活著的路上。

“誒，小伙子，看你的身手，你是軍人出身吧？”

旁邊的一位大媽打量著肖飛魚，剛剛發生在這里的一幕，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肖飛魚搖了搖頭，軍人？呵，自己要是能是個正常人就好了，可惜......

“我跟你講哦，這里啊，有一群小混混，天天沒事兒就來騷擾我們這一片的居民，要是不給他們錢，就打打砸砸，哎，真的是造孽啊！”

這位大媽嘆了口氣，似乎被他們騷擾的苦不堪言。

肖飛魚聽她這么一說，便來了興致，敢情這是黑幫啊。便想了解個清楚，下次再碰到，也好有所準備，找了一張小凳子，挨著大媽坐了下來問道：“大媽，你能跟我講講這群人嗎？”

大媽看肖飛魚問起，便積極的說了起來：

大概在一年前，這里突然來了一群人，剛開始只是三五人，他們有個老大，好像叫什么豹哥的，整天游手好閑，到店里吃東西從不給錢，剛開始大家不清楚，便與他們理論了起來，卻不想這個豹哥啊，是個狠角色，直接出手打人，后來大家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再與他們抗衡了，哎......

肖飛魚聽著，這有點反常啊，按道理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要報警，讓當地的公安部門來抓人就好了，怎么還能發展到現在？

大媽瞧著肖飛魚的神色，知曉他在疑惑什么，便再次開口：

“你一定覺得不可思議吧，發生這樣的事，當地公安不管嗎，說到這里，我們就更來氣了！我也是聽說的，前幾次公安也來過幾次，帶走了一些人問話，但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干脆不來了，據說是當地公安與這群小混混有染，反正不干凈，哼！”

原來是這樣，這就說得過去了，這里地處偏僻，本身就比較亂，如果當地執法的和這些小混混有關系的話，那真的是無法無天了，難怪他們敢這么囂張。

豹哥？

這名字倒也符合黑幫老大的名字，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如起名，別豹不是豹，是只野貓。

這眼看著天就黑了，肖飛魚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得趕緊回家了，不然母親該急了。

起身再次踏入莉莉小吃館，想與她們說一聲，自己這還沒開口呢，那個年輕女孩就沖著自己說道：“謝謝你幫了我們，也謝謝你愿意留下來，我叫張莉莉，里面的那位是我媽媽，晚上留下吃飯哦”

“不了，我媽在家等我回去，我得趕緊走了”

肖飛魚將情況大致說明了下，表示自己明天早上會過來的。

張莉莉再三挽留，還是被拒絕，也就不再堅持了，但還是給肖飛魚打包了些飯菜給他帶走。

......

回到家里，肖飛魚并沒有將自己面試的事情跟陳靈素講，不想她病重的身體再為自己擔心，只是簡單說了下，自己找到工作了，以后賺錢了，帶她去醫院治療。

陳靈素望著自己的兒子，心情已不同往日，看起來有精神多了，臉上也多了許多笑容。

每當母親睡著的時候，肖飛魚都想盡快讓她服下藥引，但是又生怕她中途會突然醒來，因為陳靈素因為重病的原因，睡眠非常的淺，稍稍有些聲響，都能驚醒她，所以一次一次想，但還是放棄了。

......

第二天一大早，肖飛魚便來到了莉莉小吃館，看著正在店里忙上忙下的張莉莉，打了個招呼，便愣愣站在那里，看著眼前的一切，昨天自己答應的倒是爽快，根本沒考慮自己會不會，略顯尷尬。

看著愣在原地的肖飛魚，張莉莉笑了笑，跑到跟前，“飛魚哥，你跟著我就好了，到時候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會告訴你”

說完還做了個鬼臉，看著眼前的女孩，調皮的樣子，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面前也有一位經常朝他扮鬼臉的女孩，不免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望著眼前的張莉莉，心中的那道身影慢慢與她重疊在一起....

“飛魚哥，飛魚哥？你沒事吧？”

張莉莉管自己說著如何如何，當她說完的時候，發現肖飛魚正盯著自己，目不轉睛的看，喊了好幾遍也沒反應。

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失神了，立馬應道：“哦，沒事沒事，那我們開始吧，我跟著你做”

就這樣，肖飛魚跟著張莉莉。

一會兒，從后廚端菜出來給客人，一會打掃桌子收拾碗筷，一會兒又招呼客人....

看著她一刻也沒有停歇，這么多活兒，她都如此嫻熟，看來這些已經在她的生活中成了常態了，看著她不大的年紀，這個年紀應該在學校的，怎么會做這些事情？想來也是有些故事。

人在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來，飛魚哥，我們吃飯，今天累了吧？”

一天結束，等客人都走了，三人便坐下來吃飯。

“飛魚啊，辛苦你了，多吃點啊，沒什么好東西，但是飯管夠！”

張莉莉的媽媽劉韻，邊給肖飛魚盛飯，邊說道。

“好，謝謝阿...阿姨！”

肖飛魚大學畢業，又在公司上了兩年的班，再加上坐了三年牢，自己的年紀也已是26歲，看著只比自己大了不到十歲的劉韻，這聲阿姨喊的多少有些別扭。

看著肖飛魚那囧態，張莉莉在一旁偷笑。

吃完飯，肖飛魚在店門口的一處石階上坐了下來，摸著口袋里的煙盒，從里面抽了一只，點上抽了起來。

三年前的肖飛魚不抽煙的，是在監獄里抽起來的，在那樣的環境，能正常的從里面出來已是不易，想孑然一身，那是不可能的。

正抽著煙，望著小店對面的一顆大樹下，有一身影，佝僂著身子，靠著樹干半躺著，身下是一張破舊的毯子，凌亂的頭發，破破爛爛的衣服，臟兮兮的臉龐，一個詞從腦海里冒了出來：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