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命弄英雄(二)
- 公主留步,在下求抱抱
- 鯨鯨皮皮落
- 2123字
- 2018-10-03 20:00:00
“這兩只無所謂,給我速度解決。”蘇牧的目光似淬了毒的利劍狠狠瞪著包圍圈中的無喑無痕。
畢竟百里昭瓊的行蹤已經(jīng)十有八九掌握在手中,算算時間安插的內(nèi)線應(yīng)當(dāng)是已經(jīng)在百里昭瓊身邊潛伏了下來,若不是貪圖在他們身上挖到百里昭瓊的更多線索,根本就不會與他們浪費時間。如今不但沒有挖到有價值的消息,還平白損失了人手,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包圍圈逐漸逼近,無喑無痕雙人背對而立,相依為命不過如此了。而隔卻三重人墻,那邊莫毅更是自顧不暇。終于有敵人出手,兵刃相接,更有暗招無聲,向二人使來。二人不敢有半點松懈,一向吊兒郎當(dāng)?shù)臒o喑如今也緊蹙了眉頭,握緊了手中的腰刀。無喑無痕雖然疲乏,但無喑無痕多年默契,合力之下,蘇相府的好手一時之間竟也奈何不得他們二人。
蘇牧在外圍看著三人做困獸之斗,竟是越發(fā)得意起來。時不時使出暗器穿過人墻,如逗弄一般,消耗著他們的體力,給三人的突圍更加難度。無喑何曾受過如此羞辱,大吼著要同蘇牧決一死戰(zhàn),蘇牧的不屑一顧,更讓他覺得屈辱萬分。
然而怒氣,并不能使人變強,刀劍無眼,最需要遠(yuǎn)離的就是感情。
無喑雙目已經(jīng)拼殺成赤紅,和無痕的配合也亂了起來。暴怒之中的無喑出招速度更快,招式也更凌厲,隨后退的人墻沖出十步之遠(yuǎn),可無痕再難與無喑呼應(yīng)。
蘇相府派出的殺手也不是草包,一時失去理智的無喑使他們找到了突破口,幾人交換眼神,剎那間所有的攻擊向無喑襲去,沒有一絲余地,招招致命。無喑提刀盡力拆去三五招,單膝跪倒在地,側(cè)面襲來那一下再也來不及躲,閉上了雙眼。似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即將到來的犧牲,嘴角竟勾起了一抹笑意。
耳邊是兵器沒入皮肉的聲音,有溫?zé)岬囊后w濺了跪倒在地的無喑一頭一臉,預(yù)想之中的疼痛卻沒有降臨,聽著身前熟悉的喘息聲,無喑顫抖著抬起頭,卻是無痕擋在無喑身前,以肉體生生接下了他那致命的一劍。
長劍閃著寒芒橫貫無痕腰間,堪堪停在無喑臉前三寸,無痕受了重傷,拄著手中的長劍,仍是硬撐著不肯倒下。
不斷滴落的鮮血喚回了無喑的理智,雙唇顫抖著說不出話,懊悔著自己的沖動。周邊的殺手更是有一瞬的怔愣,倒是無痕開了口:“你這就要放棄了?自己吸引注意,讓我趁機逃跑?”
無喑的眼淚奪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囁嚅道:“痕哥……”
“呵,這活兒要做也是我來啊。以你的武功沖出去的可能性更大吧。在老大身邊做了這些時候的副手還是這么跳脫。”無痕話音未落,敵方的長劍毫不遲疑的抽出,一個瑯蹌,竟是栽倒在地,無喑撲過去扶著無痕,卻是再難起身。
蘇牧在外圍冷眼旁觀,“真是感人至深的兄弟情義。呵,做了咱們這一行,兄弟情義?天真。”
蘇牧身旁的家奴畏畏縮縮,一直想要開口提醒蘇牧些什么,奈何蘇牧還在興頭上,怎么敢插嘴,只能任由蘇牧的所作所為去滿足他自己的惡趣味。
二人均已是強弩之末,蘇相府的殺手更是不敢放松,步步緊逼。無喑無痕勉強起身,無痕一手摁住傷口,一手揮刀迎敵。
“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命喪于此。”已至絕境,無喑反而越發(fā)輕松起來。
“兄弟么?倒也不錯。哈哈哈哈……”無痕此時拋開顧慮,招招亦是灑脫。
“這些年倒是多些痕哥的照顧,待你我二人解決了這些雜碎,可一定要和頭兒告?zhèn)€假,我請痕哥去喝好酒哇。”
“我看你是惦記東沽巷那酒娘子了吧。哈哈哈,老規(guī)矩,一言為定!”
不待無喑無痕多言,又是一波刀光劍影,絲毫沒有喘息之機。
莫毅這邊兒被人墻環(huán)繞,密不透風(fēng)。閃展騰挪間莫毅只聽得無喑無痕那頭兒聲息越來越弱。可圍攻之勢漸弱,倒讓莫毅微微詫異,突然越過人墻,望至無喑無痕的方向,只見無喑一人滿身血污,也正看向自己。無喑身邊一圈的尸體堆堆疊疊,身后卻是無痕仰臥于地,頭無力地歪向另一旁,看不清面容,定是不好了。莫毅雖然內(nèi)心早有準(zhǔn)備,但在看見兩名愛徒如此狼狽之時忍不住心痛,眼下卻是不能放松,將手中的金錯刀越發(fā)舞動得虎虎生風(fēng)。
蘇牧看著自己腳下倒伏的幾名屬下,冷冷吐出二字:“無用。”再看向奄奄一息卻仍不肯倒下的無喑,假惺惺的可惜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去見你的好兄弟吧。”話音未落,反手一鏢,正中無喑肋下,瞬間迸血,眼見是再也救不得了。
只剩無喑遙遙瞥見自己的師長,眼中閃過的不甘最終定格成豁然,身體早已是極限,再也支撐不住,俯首摔倒,拍起數(shù)尺雪塵。
雪塵飄灑,恰似那年冬去春回,柳絮紛飛,天子腳下,表面繁華。
全宣京最大的客棧宣豐客棧貼出公開招募小廝護院的告示,實是為即將到來的風(fēng)云樓暗中培育新人,吸引了不少窮苦人家的孩兒前來碰碰運氣。
其中有已在附近幾條街上流浪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小孤兒,只是這時候的他還沒有名字。街頭巷尾長大的孩子自然是圓滑,打架比試更是少不了。
在一群孩子中,脫穎而出的還有一個氣度不俗穿著上乘的公子哥兒。不知怎的,小孤兒還偏偏就與那公子哥兒杠上了,二人約定比試,公子哥兒一看就是練過把式,而小孤兒勝在靈活,讓人看不懂招數(shù)。打過一架,彼此心下都嘆服,累了的兩人就地躺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
“你和那些酒囊飯袋穿的差不多,倒是抗打。”
“和那些敗類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我厲害。”公子哥兒也不客氣“誒,小猴兒,你也還挺厲害的嘛。”
“我不是小猴兒,我今年已經(jīng)十一歲!”
“那還是比我小啊,乖乖叫大哥來。”
“小又如何,你還不是打不過我。”說著說著兩個人又扭打成一團。
黯然回神,無喑喃喃道:“痕哥,喝酒去了,一起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