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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3.早春

  • 所謂曾經
  • 撒蘭納
  • 3151字
  • 2018-03-19 14:35:20

二月是一個相當精彩的月份,于邁回到了這座魂牽夢縈的城,如她所愿,她開始了和宇文的奇妙之旅。二月里,有情人節。

情人節在于邁熱切期盼中到來,她是一個積極的行動派,獅子座的她并非徒有虛名。她絕不浪費她派對女王的特質,如果她愿意,她節目多的是。

如果女人應該在這一日收到鮮花,那么男人呢?于邁不能免俗,她要送他巧克力。夸張的包裝和炫目的視覺效果是不可避免的,但時間緊張,這個2.14于邁居然還有兩單采訪。怎么辦?

早晨7點,于邁就準時來到了住所樓下的7-11,她昨晚跟店員約定好,一早過來包裝21支巧克力。店員眉開眼笑,這傻姑娘還真守時。早晨8點30分,于邁把她巧克力花束藏在了衣櫥里。

甜蜜的白天在忙碌中度過,于邁熱切的期待著夜晚的到來。宇文約于邁在情人節的黃昏見面,天曉得,她多么熱切的期待與他的相見。步履輕快的于邁在辦公室里盼來了太陽下山,任誰都能看出這女孩今天心情不錯興奮難言。

在這個與愛有關的日子里,于邁一襲天鵝絨包裹,她精心裝扮,笑容滿面。不過,還有些不完美,于邁已經下班了,電話還沒有響起。

再三的猶豫掙扎,于邁先行回到了家里,她死倔著不肯先給宇文打電話,他的不守時讓自己很不爽。等待中,于邁這顆熱呼呼的小心漸漸變涼,越來越憤懣,宇文的頻道始終沒跟于邁的電話接上頭。

宇文跟佳佳膩了一天。佳佳今天不開心,因為男朋友出差了。她早晨上班時遇見了宇文,忽然意識到今天是情人節。而過去6年不都是跟這個男人度過的么?她忽然就覺得很不適應,心里越來越難平衡,為什么自己的愛情走了那么長的路程最終沒結果,她委屈。到了辦公室她就撥了宇文的電話,她叫宇文來她的辦公室。宇文來了,兩人都太習慣對方,這么多年下來,無論發生什么,都清楚的知道對方下一秒要做什么。佳佳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宇文聊著。宇文聽著附和著。他清楚自己愿意陪伴,盡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始終覺得自己虧欠佳佳。時至晌午,倆人去食堂吃飯。下午,宇文還是在佳佳的辦公室里,佳佳的辦公室里有張休息的靠塌。佳佳示意宇文在那里休息片刻。宇文真就睡著了。他覺得踏實。等他醒來,天已經黑了。

“我們去吃什么?”佳佳在辦公桌前寫著什么東西。

“幾點了?”

“7點多了。”

“什么?”宇文馬上坐了起來。

“我得走了。”

“為什么?”

“不為什么。”

宇文快速回到和電視臺直線距離僅1000米的家中,換衣服。然后通知約好的小胖和他女友,說好的地方見,不過可能遲一點。手機里并沒有于邁的電話。馬上打給她,約她中華廣場見。

等待的于邁已經失望,已經焦躁,已經糾結,已經生氣。也已經餓了,她決定自己做點什么來吃吃。并且,這么個特別的日子,一定要做點兒好吃的,既然并沒有什么人把自己當回事,那就一定要狠狠寵愛自己。

然后,電話響了。

“你在哪?”

“在家。”

“怎么在家?你到中華廣場來找我。”

“。。。。。。。”

“怎么了?對不起,我才收工。一直在忙。”

“。。。。。。。”

“二十分鐘見。“

“要不,我們在家里吃吧?我可以做給你。”

于邁停下了手中的炒菜的動作,她很認真并負氣的建議著。她知道這對于她來說,已經是在讓步了。她歷來不會克制情緒,她嬌蠻跋扈從不妥協,她任性驕傲肆無忌憚。憑什么叫她等待又不給她理由。憑什么她滿心期待現在卻失落難耐。

但是,她在乎他。她先喜歡甚至愛上他。這一場愛情戰役,還沒有打響,她已經預見她是輸家。

所以,“出來吧。等你.”

他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她心內激烈交戰。最后情感戰勝了理智。她繳械投降穿著停當盛裝赴宴。

既然你已然選擇了,你便沒了任何矯情的理由,你應該面帶微笑,不問緣由,做戲應該做足,這個道理你懂的。于邁對自己說。

就是這樣的心態。中華廣場,于邁和宇文接上了頭,但是幾句話下來,于邁發現自己還是需要掩飾情緒。她發現自己沒法做到順著他的話茬再接下去。因為她明明在生氣,她需要一個更合理的解釋。即便是忙的要命,攝制過程中還是有時間通知自己一下的,之前他常常這么做的。要知道她等了一天的電話,要知道她準備充分急于獻寶,可事實是她苦等到肚子扁扁依然沒有半個合理解釋。她已經放棄等待,她卻又如皇帝欲臨幸寵妃般的說一不二。

他似乎察覺到自己那里不妥,他又好像全無歉意。

于邁指著中華廣場熙來攘往的一對對情侶,惡毒的說到:

“你瞧那些情侶,年輕真好。”

“好么?每個年紀都有每個年紀的好。”

文指著一個賣花姑娘

“要花么?”

“不要!”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面帶笑容的滿腹怨氣。

他們去用餐,自此于邁才發現,他們并不是唯一的一對。如果是這樣,宇文其實是有準備的,于邁心里忽然緩和了不少。開始慢慢釋懷。宇文的同事小胖也帶來了女友,一個相當漂亮的大眼睛女孩。要知道于邁和宇文都還接觸不多,但是好在,于邁善于與人打交道。席間,氣氛不算太尷尬,只是因為陌生,交談也都是有一搭沒一搭。

小胖與女友準備養只小狗狗,終于,大家有得聊了。于邁愛狗,找到了共同話題。不過好景不長,狀況迭出。先是宇文給于邁布菜,一不留神弄到了于邁的天鵝絨外套上,再來于邁為緩和氣氛,給宇文布菜,放在了他的骨碟里。其實這并沒有什么大礙,南北方飲食不同,于邁太久不在南方吃飯,一時疏忽。小胖是個直腸子,“不可以放骨碟。”于邁覺得很沒面子。然后,宇文慌忙來打圓場。之后,狗狗的話題也聊完了,宇文起身去埋單。宇文從于邁椅后走過,摸摸于邁的頭:

“很博學嘛。”

這話什么意思?于邁完全摸不到頭腦。于邁太容易想多了。是因為自己說的太多?還是因為自己說的很好?正糾結中。房間門被一對老人推開,是餐廳老板,亦是宇文的舅舅,舅媽。

盡管,于邁一切都沒準備好。她倒沒慌亂,她微笑,她倒茶,她假裝熱絡,她不知所謂,她一時半會兒撿不起扔了一年多的粵語,甚至,略有口音的他們的白話也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于邁很快就適應了狀況,但是其實她心里確實覺得不適了。

這算是什么呢?考驗她的隨機應變?還是故意叫她難堪?亦或在宇文那里,自己不應該被重視,被尊重。沒有任何預兆的四個人的晚餐,沒有任何知會的要見到宇文家的長輩。十分相信自己的應變能力?還是根本就沒把自己看的很重要,隨意如何都行?于邁實在非常不適應,畢竟,她還很年輕。

難道自己沒有任何知情權?也許,他隨意慣了,而自己,做不到。

于邁心里忿忿,但是表現還算得體。她始終保持微笑,即便是失態,無知也要表現出起碼的禮貌不是么?于邁忽然心疼自己,這段日子需要適應的已經夠多了,原本以為因為宇文的存在也許會有很多不一樣,結果他也一樣不經自己的允許,把世界的大幕全都拉開。好吧,這樣也好,至少,自己別無選擇,只能學著面對,再不奢望任何人給予理解和幫助。

散了晚餐,事情卻還沒完。離開餐廳通過大堂的當,于邁遠遠見到了同事陳樂帶著女友也來就餐。陳樂布菜殷勤,和女友笑意陶然。于邁必須經過他們的身邊,這個招呼不可避免的要成為進行時。距離兩米之遙,于邁告訴身邊的宇文。“喏,我同事。”出乎意料的,宇文陪著于邁走過去。于邁略一介紹,宇文便和陳樂熱絡的交換了名片,然后禮貌告別。一個完美的會面。原來遠距離的溝通,那大半年的所有一切,都只能稱之為聯系吧。當生活活生生的展現在面前的時候,于邁發現,一切都還沒開始。心中曾經的那些情愫,在現實面前,面臨的是都要重新來過,打破只是兩個人密閉世界的僵局,原來,兩個人走到一起,在現實面前,還需要經歷太多的磨合和時間。

就這樣,心中五味雜陳的于邁,被宇文遣送回家,禮貌告別時,于邁若無其事的拿出了準備好的巧克力花。然后,宇文回家,于邁沖涼洗漱。

時間已經太晚,情人節已成了過去時。于邁說服自己不要再想。她身心俱疲,倒頭大睡,一夜無夢。清晨醒來,她又思緒混亂,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她想象的情人節。她決定過去就讓它過去。她只能對自己說,人生還很長,不要糾結于此。

只是,如果你吃了一只蒼蠅。無論你怎么勸說自己,每一想起,都在反胃。

于邁并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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