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在從網吧出來的門口被砍了。
他剛一出門口,就被后面不知那里來的人蒙住了頭。突如其來的發生讓宇文措不及防。他下意識的護住了頭,結果后背瞬間被砍了。然后頭部被暴打。接下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在醫院,媽媽在旁邊。宇文做媒體這一行跟過突發,跑過公安。他不確定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母親老了,見他醒了,開始唉唉的哭了起來。宇文暗暗動了下身體,意識到可能問題不大。馬上開始安慰老母親。其他一概還先不曾考慮。
于邁被宋濤背進了醫院。醫生一做檢查之后,告訴她得馬上住院,又問宋濤是不是家人,于邁說不是。醫生說你先回家準備準備,需要入醫檢查才能確診,現在不能定論。于邁問醫生:有這么嚴重?醫生說到:你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床位緊張,未必給你留的住。
宋濤把于邁送回了家,安慰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到家之后于邁表示感謝,就讓宋濤先走。宋濤也覺得久待不是辦法,就說再來看她隨時聯系,也先行離開。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一個人。于邁強迫自己先要平靜下來,畢竟眼睛疼了這么久,其實心里也有準備。然后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情,決定先上網查下自己的癥狀,應該也不是什么急性之類,再決定是否要跟還在歐洲旅行的父親通電話。
而宇文這邊,跟醫生確定了一下傷情,已報了案,開始想到是不是要告訴于邁一聲,十分猶豫,一來,一個小女孩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知道了只會瞎操心,再來,又不是女朋友,來看望自己也是尷尬。而似乎要跟佳佳說一下,盡管兩個人冷戰了一段時間,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友。于是宇文給佳佳撥通了一個電話。他想了想也還是給于邁撥了一個電話,但是于邁沒有接。佳佳很快就趕到了。宇文開始跟佳佳講起了事情始末。暫且不表。
于邁看到手機有宇文的未接來電,但她還沒有想好怎么回。頭暈著,她先試圖讓自己冷靜分析一下。然后開始去做自己認為應該去做的事情。她先是睜著一只眼睛在網路上查病情,給自己的病下了個定論,自己簡單一分析,估計是眼肌的問題,也很有可能是神經內科的疾病,而無論是什么,在廣州看病眼下來看都是不明智的選擇,自己是北方人在南方就醫沒有很多方便門路,自己剛開始工作,沒什么積蓄,身邊沒人照顧,父母不可能不告知,如果父母知道了,社會關系和來往照顧都還是在BJ比較方便,怎么看都是要回BJ治療了。接著就是如何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應該可以跟單位溝通清楚。唯一棘手的就是這個一想到就心痛的宇文。這心中的千言萬語,這眼下的萬種委屈,要如何給他來講。于邁想著想著悲從中來。最后開始寫下這樣的信。
心愛的老王子:
我已經堅持了好久,撥電話對于最近的我來講,都是個困難的事兒,告訴你個秘密,你接到的那些短信,都是一個小獨眼龍發給你的呢。短信你,電話你,這對于我來說,已經夠了,很幸福,真的。
只是,請原諒,糖果短信要告一段落了,并且,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再生產呢。呵呵,寶貝兒開心了吧?
哦,世界總算安靜了。不是么??
好遺憾,做給你的小老鼠,也只才做了一半。我實在是。沒辦法堅持下去。好遺憾,我還沒有對你說過愛呢,就算你不想聽到都好啊。好遺憾。你都也還沒喜歡上我呢。
唉。
也許,每一天最大的滿足,就是可以聽聽你的聲音,那怕,什么都不說,那怕,我們無話可說。只是想你,很想你,好想,好想,好想你。我得承認,我是膽小鬼。
看到你的未接來電,現在的我已經沒任何勇氣再說什么了
哪怕我有一千句一萬句,我想,我已不再能。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不想打擾你的一切。
因為,我是那么那么的在乎你。因為,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歡你。
你說,誰都希望長久,我也是,只是,當遭遇的時候,我才發現,盡管可以堅持,但是,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福氣長久。我想我已經足夠堅強的準備去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只是,真的好舍不得你。但是,我知道,我必須放手了。
這一刻寫下這些心情,關于你,關于自己,請原諒我。身體和眼睛都已經不允許我再寫。但,我都會記下我們的點點滴滴,是的,在心里。
感謝,關于你所給我的一切感動,一切想念,以及,一切期盼。感謝你那句會帶我去你舅舅那里吃東西的話,感謝你每天的電話,你的關心。感謝,你所帶給我的所有歡樂和悲傷。感謝,你曾經在我生命中出現。我知道我早晚有這一劫,不管是大是小,
所以,在我去了醫院檢查以后,我只是想告訴你,也許,我也許真的愛上你了。但是,你瞧我馬上要離開這城了,不是么?
對不起,希望這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未來怎么樣,我并不知道。我甚至都不清楚,我是不是還可以再寫些什么東西給你了。
所以,也許,這是最后一次寫下來,這是最后一次整理,這是最后一次,叫自己瘋狂的想念你。想念到液體奔流出我已然睜不開的眼。想念到,想念你的心裂成碎片。我想我會堅強的面對的,總會有希望,對不對?
有你,真好,因為有你,我會覺得滿足。不能再寫了,也不知道寫什么了。
那就祝福你吧?
謹祝身體健康、工作順利、愛情順心、還有哦,要愛護自己的牙、眼睛。以及和女友有個好的結果!
似乎,應該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我真的不希望它結束,但是,呵呵。好啦,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打擾了。
大帥哥,靠近一點兒,讓我們來一起笑一個吧。
淚流滿面的年輕的于邁把這樣一封信發到了宇文的qq里。然后她關掉電腦。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安慰著哭泣的自己。手機忽然響了,一看,是宋濤。她沒有接。一會兒,手機不叫了。哭泣的于邁漸漸的睡著了。
除了放手,似乎,別無選擇。
宇文也沒有再給于邁打電話,眼前的猝不及防和佳佳的一直陪伴,宇文有些措手不及了。他覺得盡管心里會掛念于邁,可自己的生活距離她似乎太遠了。盡管自己確實動搖過,因為佳佳叫自己受了委屈,可畢竟這6年的感情,當自己有事發生,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陪在身邊的是佳佳。宇文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也因為養傷還要很久。宇文沒辦法回家上qq,當然也看不到那封信,既然于邁不回電話,自己當著佳佳也沒辦法打過去,宇文甚至私心希望于邁不要再電話自己。
兩個人居然就這樣中斷了。
于邁沒再聯系宇文。她也不接宋濤的電話。當她第二天早晨醒來,她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父親決定馬上回國。帶上母親就來找她。三口人團聚后都決定回京治療。于邁又給宋濤打了個電話,她把狗狗哈帝斯送給了他。
宇文這邊,一直每天換藥,等7天傷口愈合出院。警察也來調查錄口供,同事們聞訊也都來探望。兩人各自天涯。
宇文終于出院了,這一天,好大的雨。回到家中,所有人都走了,宇文自己靜下來,躺在自己的床上,聽外面淋漓的雨聲。忽然一陣心酸。想想這么久不聯系,應該給于邁打個電話了吧?可于邁還是沒接。宇文長嘆一聲。也不再撥通。他告訴自己,你已經33歲了,所有的發生都能接受。
火車上的于邁聽到手機響,再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直等到聲音停止。
母親在旁邊臥鋪問:誰呀?咋不接。
于邁:打錯了。
宇文隔了一會兒還是發了條短信來:你在哪兒?
于邁正心里五味雜陳,暗自傷心,委屈的什么一樣,之前的七天多委屈,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見了。就是我不接電話,你的心里一點兒都不曾有我么?我寫了那樣的信給你,你都不曾看到么?而看到這短信,這條等待已久的短信,忽然發現自己的思念這樣疼痛,為難的都是自己,回一條短信,看他要說什么?于邁始終是放不下。
“在火車上,回BJ。”
宇文看了一眼短信,她走了?她怎么了?真的病的很嚴重,還是如何?現在的自己,倒霉透頂,我去跟她訴說,她只是個小女生。宇文意識到自己想她,原來自己這么多天壓抑,自己一直以為是因為莫名被砍而郁悶,此時此刻才真切感覺到,也許是因為,一直是對于邁的想念吧。宇文不知道怎么表達,想了再三,也許該輕松一點?
“你一離開,就大雨。”
于邁用一只眼睛看完以后,刪除,并,沒有回復。
親愛的,我不想再跟你調情了。現在的我似乎已經用盡全力了。我累了,也疼了。也許,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吧。
于邁對這次的北上有著太多的不確定,不確定是否能夠接受任何打擊,不確定是否可以支撐下來,也不確定當一切都可以確定,愛情是否還是她可以擁有的東西。該考慮的是其他的感受,于邁想。自己不可以這么自私,自私的只去想有關愛情,而不去考慮那兩鬢斑白,眼角含淚伴自己北上的兩位沉默著的最親愛的人。
于邁漸漸的在車上睡著了,雨聲很大,一路向北。
于邁就診就醫的過程還算順利,有父親在一切都變的簡單而目的明確。直至于邁和父親確定要用胸腔鏡手術解決這個作用于眼肌的大病時,距于邁離開那座城已經1月有余,于邁沒有電話宇文。宇文也沒再電話于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