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兒回到國公府,一下馬車,就看到蕭睿霖和安明等在那里。
蕭睿霖上前伸手要扶著白瀾兒下車,白瀾兒看了下他,沒有理會,自己跳下馬車。安明在旁邊,看著蕭睿霖的黑臉,忍住沒有笑出聲。
白瀾兒覺得在現在倆人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在人前恩愛,因此自己內心稍有抗拒。而且現在是揪出幕后黑手的關鍵時刻,千頭萬緒要理出一個思路來,才是最重要的。
蕭睿霖忍住自己的不滿,跟在白瀾兒后面。安明走到蕭睿霖身旁,壓低聲音說道:“王爺,我看白姑娘一臉平靜,是不是沒探出什么有用線索?”蕭睿霖皺眉說:“如果她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那就讓你去直接綁了你姑母全家來審問,如何?”
安明一聽就知道蕭睿霖的怒氣沖天,趕緊陪笑道:“王爺,屬下多嘴。還請王爺恕罪。”
蕭睿霖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白瀾兒來到蕭睿霖的書房門口,站定回頭看著蕭睿霖。蕭睿霖走上臺階,看著站在一旁仍然不出聲的白瀾兒,眉頭皺的更深,但還是把書房門打開,白瀾兒看也不看他,側身而進。直接走到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從桌上拿出紙筆,慢慢的蘸好墨汁,低頭停頓片刻,快速的畫出一個圖來。
畫完,才抬頭看向面前的二位。一個當今的定王爺,一個長勝將軍,靜靜的等待她的示下。這畫面奇異的讓人吃驚。
白瀾兒終于開口問道:“安將軍,你再說說上陽侯府二房和三房的情況如何?”
安明看了看蕭睿霖,然后才說道:“二房武恩成,現只是擔著虛職的少保而已,正妻秦氏,是刑部侍郎之女,二人只生的一女。三房,武恩文,正妻早亡,續弦是侯府老夫人顧氏娘家侄女,一直無所出。”說完看著白瀾兒。
白瀾兒笑笑說:“你們餓不餓?我買了很多餅,已吩咐車夫送去廚房,再配置幾個小菜,熬制一個荷葉粳米粥,吃完了再說可好?”
蕭睿霖看著白瀾兒認真的眼神,按捺下心中的疑問只好說:“悉聽尊便!”
管家劉福的聲音適時的傳了過來:“王爺,粥已好。”
“端進來吧。劉管家。”白瀾兒截住蕭睿霖的聲音,清脆的先回復道。
劉富推開門,身后蕭睿霖的大丫鬟卉雯,白瀾兒的丫鬟卉雪各自端著食盒,魚貫而入,二人手腳利索的把飯食擺好,就退了出去。劉管家又吩咐下人多擺了兩把椅子放在桌案前。一切準備妥當才退出去,關好門。
白瀾兒看著熱氣騰騰的粥食欲大開,最近動腦的地方太多,飲食可得跟上,不然又累又餓如何成事?!白瀾兒低頭一邊輕吹燙粥,一邊說道:“二位請坐。試試我買的餅味道如何?你們吃慣了山珍海味,這些街頭小食可不常吃到!”
安明仍舊看著蕭睿霖,蕭睿霖看了看白瀾兒,拿起一張餅咬下去,果然滿嘴余香,一點點咀嚼下去,面的柔軟和芝麻的爽口混合在一起,感覺味道十分特別。再配以眼前的各色小菜,真的能讓人欲罷不能。
安明看蕭睿霖動手,也就放心大膽的吃起來。一時間書房里只有咀嚼聲,并無談話聲。白瀾兒看他二人吃的可口,不由得笑道:“餅味道不錯吧。我也是路過那里,聞到香味才下車買的。可巧攤販的兩個稚兒在其身邊玩耍,其中一個小兒說:‘哥哥,剛才我們偷拿隔壁家狗兒的布老虎,你可千萬不能告訴爹!不然他會打我們的!’另外一個個頭稍微高點的小兒說:‘弟弟,哥哥是不會告訴爹的,你放心吧。’說完,兩個人高高興興的玩在一起了。看到此景,我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想明白一件事。二位可以猜猜是何事?”
蕭睿霖馬上想到最近一系列針對定國公府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誰?
“難道說,是偷了我們國公府東西的人?國公府沒有丟東西啊?”蕭睿霖沉聲道。
白瀾兒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之前一直在思索上陽侯府,昌明伯府,定國公府三家有何共同之處。但是沒有任何發現。而我剛剛說的那個故事啟發了我。兩個小兒因為擁有共同的秘密暫時結成同盟,可是如果一旦東窗事發,二人會被他們的父親責罵,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二人會互相把過錯推到對方身上。由此我想到,上陽侯府,昌明伯府,定國公府三家一定知道一個秘密。而能被他三人知道的秘密豈能是小事?”白瀾兒說完,眼神從蕭睿霖和安明臉上劃過。接著說道:“之前相安無事,或許是因為三家當年勢力雄厚無法扳倒,而現在勢力薄弱可以殺人滅口,也有可能是因為秘密即將守不住了,擁有者惱羞成怒更要殺之平憤。”
白瀾兒看著眼前驚呆了的兩個男人,停下話語,等著他們的問話。
安明隨即開口問道:“會是什么驚天大秘密?三家幾乎不來往,怎會機緣巧合之下知道秘密的呢?”
白瀾兒也點點頭說:“或者就是因為知道秘密為了互相挾制才故意冷漠這么多年吧。”
蕭睿霖沉思片刻說到:“我傾向瀾兒的說法,我仔細想了想,定國公府雖說為了避免皇帝猜忌,但是基本的和世家來往還是有的。可是偏偏這兩家的人情來往都不存在,好像沒有這兩家人似的。從前我未仔細思量過,剛才經瀾兒的提醒,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年祖父去世的時候,很多人都來參加了葬禮,就連平日里和國公府不睦的人都派了人來出席。偏偏沒見過這兩家人。現在看來真是蹊蹺!”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上陽侯府的老侯爺還活著,我們去問他,如何?”安明說道。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你忘了嗎?此侯爺非彼侯爺!”蕭睿霖說道。
“什么意思?難道上陽侯府的侯爺本來不是現在的這位嗎?”白瀾兒不禁問道。
蕭睿霖看著滿臉帶有疑問卻可愛到不行的白瀾兒,溫柔的笑著說:“你猜的不錯。本來的侯爺是現在侯爺的長兄,只可惜身染重病不幸身亡。這才由現在的侯爺承了爵位。”
“這么說,又轉到死角了?”安明無奈的說道。
“也未必!俗話說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突然想到一個計策,你們附耳過來。。。”白瀾兒狡黠的說道。
蕭睿霖和安明不由自主的就附耳過去。聽完白瀾兒的話,蕭睿霖一臉自豪的看著安明,那意思就是說,你未來的嫂子手段厲害吧?而安明卻一臉糾結的,怎么可以這樣?但是看著白瀾兒篤定的眼神,只好點頭答應。
白瀾兒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一瞬間仿佛能夠消散罩在國公府上的烏云。
蕭睿霖看的癡了,一個女子的笑容居然能夠這么驚心動魄。殊不知,只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蕭睿霖雖然沒聽過這句話,但是他是個隨著自己心意而為的男人,心里對白瀾兒有了親近之意,自然不會排斥她,而且這些日子以來白瀾兒為國公府排憂解難,如果不是她,恐怕這府里早就亂做一團了。還能如此有閑情逸致的坐在這里談笑?!最關鍵的就是白瀾兒是祖父定下來的親事,那就是板上釘釘了!至于說對杜惜彤的感情,現在想來兄妹之情大于男女之情。但是對于杜惜彤的承諾肯定不會改變。而白瀾兒如此聰慧肯定會明白自己的心意!故此蕭睿霖心里早就把白瀾兒當成相扶相攜一世的人,自然看著本就光彩照人的白瀾兒歡喜!
就在三人密謀計策的時候,門外一直站著的杜惜彤臉色陰晴不定的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心內波濤洶涌。杜惜彤此時有一種,自己的囊中之物被人奪去的心痛之感。杜惜彤苦心孤詣許多年原以為已經得到蕭睿霖的真心,再加上杜氏對自己的憐愛,在定國公府呼風喚雨都是指日可待的,沒想到憑空冒出來一個白瀾兒,容貌比自己差,家世更是沒有,最關鍵的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蕭睿霖的歡心,這才叫杜惜彤寢食難安。雖然心中早已想把白瀾兒碎尸萬段,但面對手段強硬的白瀾兒卻無計可施。
杜惜彤臉色憤恨的想著心事,不想門卻從里面打開,安明高大的身體突然出現在眼前,杜惜彤一聲驚呼身子往后一退,腳下一滑,安明一瞬間手已伸出,但想到杜惜彤的身份又縮回手,眼睜睜的看著杜惜彤栽倒在地。
杜惜彤身邊的卉香遠遠的站在別處,看到杜惜彤倒地,忙不迭跑來,扶著杜惜彤焦急的問道:“小姐您沒事吧?可有摔著哪兒嗎?”杜惜彤實際上腳崴了,鉆心的疼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來,眼里積蓄著滿眶的淚水,沒有滴落。安明不知所措的看著杜惜彤,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蕭睿霖聽到聲音,看了看白瀾兒才出來看到倒地不起的杜惜彤,趕緊上前查看,果然是腳崴了。立即打橫抱起杜惜彤,安慰道:“彤兒,沒事,我送你回去。”杜惜彤這才閉眼,淚水如泉涌的滴落,看著蕭睿霖心疼不已。
看著離開的蕭睿霖,白瀾兒才慢慢踱步出來,安明看著她問道:“白姑娘不生氣嗎?”白瀾兒笑著說:“生氣如何?不生氣又如何?這杜姑娘別的本事沒有,扮柔弱扮可憐的功夫可是一流!最關鍵的就是你的王爺還特別吃這一套!”
安明想了想果然是這樣。這蕭睿霖一遇到杜惜彤的事就什么都不管了!甚至為了給她解毒都能放著軍隊不管!他們身邊的人一直都在試圖勸說蕭睿霖,可是收效甚微。不過好在有白瀾兒的出現。想到這里,安明看向白瀾兒,白瀾兒看著遠方的白云說道:“我真羨慕那片云,去向哪里,全憑風吹,無風則可無動,多隨緣!”
安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動了動嘴不知說什么好。白瀾兒隨即笑道:“安將軍,這次就看你了!”安明看著笑容燦爛的白瀾兒,趕忙點頭答應。
上陽侯府二房秦氏這兩日心情格外郁悶和煩躁。自四房的安氏從宣王府回來,這侯府可以算的上是翻了天了。看著安氏帶回來的宣王妃賞賜的各種藥材和其他夫人給的三個女兒的見面禮,簡直就是實力在打他們三個嫡子的臉。
安氏在第二日請安的時候,詳細訴說了在宣王府的情況,從老夫人到三房夫人,表情從強顏歡笑到心煩意亂,最后老夫人憋了半天,才說了個“辛苦了”然后就以身子不適打發眾人幾日不必來請安,不用想都知道老夫人被氣的夠嗆。至于說自己,前面有嫡親的大哥做世子,后有手段強硬的庶子兄弟,二房夾在中間位置尷尬不說,還沒有突出的能耐。可是有句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不為自己,為女兒以后掙個好前程,也得搏一搏才算對得起她。
想到這里,秦氏帶著自己的乳娘和大丫鬟就去往女兒的落花院。院里靜悄悄沒有人聲,連門房的小丫頭都偷懶起來不知道跑到哪里了。秦氏看著就火從心頭起,身旁的蘭媽媽趕緊勸道:“夫人不要生氣,奴婢吩咐人去找找!”
秦氏按下怒氣,點頭同意。自己先進到女兒房間。看著女兒房內簡樸的擺設,心里就難受。當年秦氏未出閣的時候,在娘家也是精貴的很,父親又是大權在握的人,自然嬌生慣養。原以為朝廷新貴和世家子弟的結合會錦上添花,沒想到嫁進來才明白這侯府表面光鮮,其實內里早已破敗不堪。心中早已后悔不迭,再加上自己的夫君無權無勢完全靠侯府的庇蔭,如果有朝一日侯府分家,她們這二房可就要喝西北風了。想想這些,秦氏就頭疼的很。
蘭媽媽進來對秦氏說道:“夫人,小姐去四房找墨思了。”
“可是有事?”秦氏一驚問道。
“聽說四夫人的侄子來了。”蘭媽媽說道。
秦氏趕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緩和下心情,才又慢慢去往四房。
四房內,安明慢慢的品著茶,聽著安氏細細的講述在宣王府的事。看著安氏一臉的歡悅,安明心中的無奈更甚。這個姑母從來都很要強,可能少女的時候蹉跎了很多歲月,現在嫁做人婦要彌補回來。可是世上哪有面面俱到的事?你越想掌控大局越容易出事。希望姑母從這件事上能夠吸取教訓吧。
安明放下茶盞,笑道:“能結交到宣王妃這樣的人物對姑父的仕途大有裨益,即便是對我說不定也能沾光。還多虧姑母教育出的好堂弟,這樣才能入得貴人的青眼。”
“你也覺得是因為宏兒嗎?”安氏的眼睛頓時放光的問道,“其實姑母心里隱隱有這個猜測,但是不敢確定,在你姑丈那里也不曾明說,我是怕他說我太過想入非非了。你怎么會這樣想呢?”
安明神秘的笑笑,看了看左右,都是安氏的心腹,才說道:“聽說宮里有人想和宣王府結親,可是宣王妃您也知道,那樣心高氣傲,自己女兒的親事肯定要自己滿意才行啊,所以估計是在暗中挑選吧,那個賞花宴,您細細想想,可是家里都有兒子的?!所以我覺得八成是在為郡主挑選夫婿。”安明覺得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可是見長。
如果說宣王府搞這么大陣仗就為了白瀾兒給定國公府查找幕后黑手,姑母恐怕要失望透頂,最關鍵的就是還會打草驚蛇。所以只能有意無意的釋放出一點風聲。只是可憐了傳說中那個神仙一般的郡主了!說到這里不得不夸耀白瀾兒仗義,為了定國公府連自己親戚都利用上了。
安氏一聽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臉上的神色就更加興奮。安明看著姑母的樣子,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說道:“這堂妹怎么最近也不回伯府了,老夫人一直惦記著,讓我問問,姑母您何時得空回去小住幾日。”
“我最近事情太多,抽不開身,等過了這幾日,再回去看母親。”安氏頓了頓,問道:“你父親還是不回家嗎?還在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安明沮喪的點點頭。
整個京城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長樂伯安海和一個賣首飾的女子恩愛異常。可惜長樂伯的親娘極力反對,還要逼著長樂伯再娶妻。長樂伯就干脆和這女子同居。
安氏看著侄兒的臉色,斟酌的說道:“待我回去再勸勸娘,趁早讓你爹娶進門,隨了心就安定了。”
安明適時的點點頭,他不覺得自己的父親喜歡一個這樣的女子有何不妥,只要父親開心,他一個做兒子的難道還敢說不同意嗎?何況那個女子也屬實不錯,清雅秀麗,還很能干,和白瀾兒很像。想到此處,安明趕緊正正神色,剛才被姑母一打岔,差點忘了正事。
“姑母,我這里有些從滇南平亂部落里的絲帕,絲質順滑,圖案也輕巧,給幾個堂妹做繡帕最是合適不過。您一會兒就給堂妹吧,我軍營里還有事,就先走了。”安明說完就起身告辭。安氏趕緊送出來。
門外武墨思和二房的武墨蓮剛好來找安氏,武墨思看到堂哥,十分高興,上前幾步就問好。武墨蓮看著高大英俊的安明,雙頰緋紅的不知所錯。
安明笑了笑對武墨思說:“堂妹好,幾日不見又長高了。我給你帶了禮物,一會兒讓姑母拿給你!”安明瞅了一眼武墨蓮,加重聲音說道。
武墨思一聽有禮物,高興的就跑去安氏的屋子,安氏只好先隨著武墨思進屋。
武墨蓮不得不面對安明,低聲說:“堂哥好。”安明和藹的說:“堂妹好,怎么今日有空來姑母處?”
“我也是今日剛回來,前幾日姨母家的梅表姐身體抱恙,一直不得好,所以去看望她,陪著小住幾日。”武墨蓮羞赧的說道。
安明眉頭一挑,緩緩再問道:“你姨母家可是鎮國公家?不知你的梅表姐現下身體可復原了?”
“謝謝堂哥關心。梅表姐身子大好了。”武恩蓮說道。
“蓮兒,你在和誰說話?”武恩蓮回過頭一看,自己的母親秦氏走了進來。忙笑著跑過去,說道:“母親,您怎么來了?”
“你父親回來了。正找你呢,快隨我回去吧。”秦氏對著安明點點頭,就帶走了武恩蓮。
安氏恍惚聽到秦氏說話,趕忙出來卻不見人影,院中只有一個安明站在那里,不由得問他:“好像墨思的二嬸過來了,可有見到?”
安明說道:“剛來又走了。”安氏聽完心里有氣。怎么如今招呼都不打了就走了。真是如此不懂規矩。
安明又說道:“姑母,我走了改日再來。你多保重身體!”安氏點點頭,看著侄兒離開。
出的上陽侯府,安明就騎馬來到墨華樓。這墨華樓是上陽侯府的老侯爺的產業,因此離侯府很近。
進來不用跑堂招呼,徑直上到二樓一個房間,推開門,白瀾兒興高采烈的吃著面前的美食。
安明從未見過哪個世家女子像白瀾兒一樣如此瀟灑大方。白瀾兒看到他來了,眼神示意他坐下,安明坐定,開口問道:“王爺呢?”
“他一會兒到,和杜惜彤。”白瀾兒滿臉不在乎說。
安明真心佩服白瀾兒的涵養。能把自己未來夫君和別的女人的來往看的如此稀松平常,那杜惜彤在她心目中恐怕連個菜都不如!不知道杜惜彤知道后會不會又淚水止不住!
“怎么樣?可有打聽出啥?”白瀾兒吃完,優雅的擦擦嘴,坐定問道。
“的確是鎮國公家。聽說那個叫梅的女子生病了。差點死了。”
“鎮國公劉家?如今這鎮國公只剩女人當家了吧?那個叫梅的女子全名劉雨梅,她的姐姐劉芳梅不就是圣眷正濃的梅貴妃嗎?梅貴妃新貴得寵,靠的就是太后娘娘的提攜。這個太后娘娘可不是皇上的親母后啊!安將軍,你明白其中的關鍵了嗎?”白瀾兒調皮問道。
“啊?太繞了,我沒明白!”安明說道。
“這還需要一些時間來佐證。當王爺來的時候告訴他們我有事先走一步。”白瀾兒說完就干脆利落的走了。
開門的同時,對面一間房也打開門,里面一個清冷的男子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頭帶面紗的女子。二人四目相對,那個人似乎楞了一下,但是還是點頭示意,白瀾兒扭身又回去關好了門。安明看著她問到:“怎么了?”
白瀾兒沒有說話,慢慢聽著兩個人腳步走遠下樓而去。才回身說道:“沒事。”
剛才那人的面容俊美,但是眼神恐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身邊還帶著一個風塵女子,這樣的人恐怕就是逼良為娼。白瀾兒走過來輕輕推開窗戶,向下看。正好蕭睿霖和杜惜彤從樓下進來。四人擦肩而過,杜惜彤略略停頓腳步,側頭看了一下那兩人,然后若無其事的跟著蕭睿霖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