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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惠安法師

  • 大唐余音
  • 胡狗子
  • 3094字
  • 2018-09-04 17:39:56

“時至今日,當世十大門閥中,只剩下兩門未曾到場。”清源山莊的正堂中,大管家曾瑜正站在堂下輕聲說道。堂上四把藤椅,大馬金刀坐著四人,正是馮、余、楊、曾四家家主。

馮令額、余炳言、楊公明、曾穗安四人,難得在此聚首。曾瑜望著堂上四人,這可是代表著這天下間最有名望的四大家族族長啊,此刻卻是各懷鬼胎的坐在那里,相互間不言不語。

四人中,又以馮令額最為衰老。老爺子年近八十,身子骨卻依舊硬朗。自從退下吏部尚書后便一心隱居在馮府中,等閑從不輕易離開。雖說遠離朝堂,可馮令額對朝廷的動態依舊了如指掌。可以這般而言,朝堂上的半數官員都與馮令額有桃李之情。是故每年元旦之日,仍有不少朝堂要員執學生禮前去馮府拜訪,也為老爺子增色不少。

至于楊公明,也是古稀的年紀。也許是年輕時在軍中年年征戰,嚴重損耗身體,到了如今,身體是每況日下,出行基本靠身邊人攙扶。如今坐在堂上也是氣喘連連,任誰看上去,都覺得不是個好兆頭。

余炳言和曾穗安倒是正值壯年,兩人臉上都是毫無表情,莊嚴冷漠的看著曾瑜。

曾瑜想了想,又輕聲說道:“武門據說是因為之前懸賞榜上的異常,有各殿殿主親自出手去評估懸賞金導致了晚來數天。前天從青玉郡傳出消息,說是有執法長老御燭火帶隊在前,門主柳青夷不日南下。”

“至于道門,如今依舊未曾見到道門中人。”曾瑜見了禮,看其上毫無表示,便準備離開。

“曾總管,你可知京城道首如何了?”卻是余炳言問到,聲音低沉,雙目灼灼的看著準備離去的曾瑜。

“不曾知曉。”曾瑜再次站定,笑著說道。“聽說王晴陽在新帝面前瑟瑟發抖,可是真事?”

“真真假假,誰又能說的清楚。”倒是曾穗安大笑著說道,“這京城道首也是真的軟弱,這般恐嚇就嚇到不敢言語,道門算是白選了個道首。”

“曾兄此話差矣。”說起這事,余炳言也是抑制不住的笑容。“這王晴陽談玄論道是一把好手,引經據典也是頗有能力,這也是他能從一眾真人中脫穎而出的籌碼。”

“奈何這道首心性不佳,為人又極度軟弱,致使道門在我朝徹底分裂開來。這屎盆子,不扣在他頭上,扣在誰頭上?”

“哈哈哈哈,余兄此言不假,王晴陽只怕此次是難逃此劫了。卻是這弄巧成拙的道人顧全安,余兄可曾知道些什么內幕?”曾穗安倒是關注起整件事的開頭,他覺得這顧全安絕對不簡單。

“顧全安?”這次是卻是老態龍鐘的馮令額出聲。看了看身邊三人的眼神,笑著說道:“這名字我似乎聽我那心比天高的兒子聽說過,似乎也是個全才。”

摸了摸左手邊的拐杖,其上的粘毛早就被摸得光禿禿。“據說道人顧全安由佛入道,通讀佛道典籍,來到京城是為了學習儒家之法。如今看來,他所想的無非就是三教合流而已。只是儒釋道三家分治,自古到今,哪里是一家之言可以推行的?說到底,還是書生意氣了吧。”

“不錯,馮老此言有理啊。”

“聽說半月前的龍虎山與三清山聯手走出了源沽真人和太素真人,如今還沒到京?”

“不曾,京師并沒有聽到任何風聲。”曾瑜輕聲說道,又笑著道:“兩派真人竟然聯手而來,多少年未曾見過的光景了?”

余炳言低沉的聲音,臉上洋溢著幸災樂禍的笑意,“是啊,只怕這次兩山是想代天下道門尋守了,我等看著便是。”

話語突然沉寂下來。曾瑜不曾抬眼,便知道自己要離開了。

隨著曾瑜慢慢離開廳堂,里面再度陷入了沉靜。過不了片刻時候,廳堂里傳出了劇烈的爭吵聲,還有重重的跺地聲。可惜在緊閉的楠木門的阻隔下,難以聽的真切。

曾瑜剛走出蜿蜒的廊道后,就被急忙尋找自己的副管事叫住。

這副管事挺著大肚子,搖搖晃晃的跑來,滿臉是汗,似乎很焦急。“可算找著你了大人,大門口出事了都……”

“怎么回事?快走,邊走邊說。”曾瑜心里一驚,這副管事雖是余家的人,在山莊中卻頗有能力與聲望。若是連他都覺得棘手,只怕是真的出了不小的事。

穿過幽靜的園林亭臺,正對著的便是清源山莊的大門。

門口如今卻是被圍的水泄不通,山莊的管事雜役加上各個宗門的弟子仆人,全部堵在門口,讓碩大的門道嚴嚴實實。

“讓開讓開,都讓開點!”副管事余碩不滿的喊到,似乎很不滿人群擠在門口,“都長長眼,也不看看誰來了,還擠在這干嘛?不要伺候人嗎。”

曾瑜那張冰冷的臉映入眾人眼簾,人群趕忙讓開一條道,直通門口。

眾人圍著的中間,或站著或坐著三名身影。

走到前方的曾瑜眼神一掃,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盤膝而坐著的是一名衣著樸素的老僧。僧人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身前放著一柄破舊的降魔杵以及一個破碗。破碗中注入了半碗水。

站著的兩人道士裝扮,正對著的卻是一名衣著華美紫金冠的道人,道人面色不忿,左手持一拂塵,指著老僧人。另一身著白袍的樸素道士則是臉色焦急,似乎在勸說著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這三人是什么身份,為何會在這門外對峙?”曾瑜趕忙叫住站在身邊的人,詢問起這邊的情況。

“回總管的話,是這樣的情況。”卻是個反應快速的年輕人輕聲回答到,語氣恭敬。“這兩名道人模樣的老者前來這里,卻并沒有拜貼。我等詢問他們身份時,這兩名道人卻并不言語,只是一臉笑意的望著我等。是故我等就讓二人在門外等候片刻,便極速前去尋找管事們。”

“之后這老僧人便來了。”喘了口氣,似乎想起來什么,又道:“這僧人似乎與二人是舊識,卻似乎是一言不合便發生了口角。頭戴紫金冠的道人與那僧人不斷在場中理論,很快這清源居門外便圍上了很多信徒。”

“兩人不斷辯論,從道門救世到佛門慈悲,令這周圍信徒聽的如癡如醉。這一下算是將這門外徹底圍住了。”

“這是東林寺的惠安法師。倒不知這道人是哪位真人?”曾瑜輕聲說道,認出了這盤坐論法的僧人正是沿著長江而來的凈土宗法師惠安。

“先全部迎進清源居吧,這兩位道人應當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事后我親自去家主那稟告,你們先辦吧。”皺了皺眉頭,曾瑜吩咐著左右,說到。

“大人,央實是我們進不去這場中了。若是我等所料不錯,三人應當在比拼起佛法修為與道法修為了,如今場中形成了一片場域,我等進去便如逆水行舟,難以成行。”先前解釋的少年人再度開口到,似乎他曾嘗試過,卻不得其法。

這下子可算是讓曾瑜有些麻煩了。

捏了捏鼻梁,曾瑜吩咐左右驅散圍在門口的信徒與雜役,自己準備趕去正堂中詢問家主。

恰在此時,一架牛車載著老儒生前來。

端坐在青牛上的依舊是那面色狂妄的童子,目中無人的看著眾人。

童子一臉清秀,卻背負著冷水森森的長劍。

老儒生似乎來了興趣,左手牽引,背在童子背上的長劍宛如靈性般懸浮在半空,繞著老儒生左右開始飛行。

“去吧……”老儒生輕聲開口,對著自己身邊的長劍一臉溫柔的說道。

長劍像是精靈一般直接插入到場域中。

宛如銅鏡破碎的聲音在場中響起,刺耳的聲音讓眾人極為痛苦。

“老朋友見面,為何在這里對峙不休?都爭了一輩子了,老了還不安生?”老儒生的話伴隨著長劍破入場域中傳開,看似狂妄,實則頗為懷念。

他也很老了,老友相見,歡喜的很啊。

“惠安,太素,源沽,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哼,自你去了劍堂,我就不曾與你有任何往來了!”頭戴紫金冠的太素真人有些不快的說道,雖說語氣依舊很沖,面色卻是在緩慢的柔和了開。

“老儒頭,說了一輩子儒家圣人,怎么臨老了,卻去了劍堂。”盤坐在地上的惠安法師拍拍破舊的袈裟,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不無感慨的說道:“我本想前去劍堂問你,奈何不得其路。這些年困在東林寺的一畝三分地上,若不是天命無常,逼我遠離宗土,只怕如今我也難得見你一面。”

老儒生笑了笑,似乎有些不滿這熙熙攘攘的左右。

打眼一瞧,看到了人群中疑惑的曾瑜,招招手,讓那曾瑜來到自己身邊。

“有勞曾總管為我等老友們尋一處居所,若是家主問起,不妨告訴他這便是東林寺的惠安法師以及道門的源沽真人、太素真人。”

“既然是真人們駕到,自然是家族之幸。”曾瑜壓抑住心頭的慌張,趕忙應到。“快,前去帶路。清源居中有的是居所,快,四位真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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