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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承天門

  • 大唐余音
  • 胡狗子
  • 3244字
  • 2018-04-07 21:47:35

慵懶的陽光下,三人在空曠的大殿外牽馬緩慢前行。

當先的是名女子,婀娜的身姿行走間透露出的柔美令人驚嘆,白衣襯托下的氣質更是讓人難以忘懷。后面跟著的兩人身材健碩,卻明顯看的出身體上似乎有隱疾,身著錦服的矮個男子一手牽著白馬一手攙扶著另一人,走的很慢,惹得前面的女子次次回頭催促著什么。

白馬喘著粗氣,隔著很遠都能聽見。白衣男子似乎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什么,錦服男子裝作一切跟他沒關系的樣子,一雙眼睛只望著白馬怔怔出神。女子倒是前前后后的跑來跑去,待在白衣男子身邊說著什么。畫面很和諧就是,只是與這空冷清寂的深宮中顯得格格不入。

這便是白衣楚王李景遷三人,先前在承天門外的交手在李景遷趕到后停了下來。畢竟在局勢未曾明朗的情況下,沒有人愿意得罪一個王朝第一等的王爺。

李景遷緩了緩口氣,身體是真的疲憊與不支啊。先前在送王慶與黎佑兵出宮后,李景遷躺在榻上神游天外,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人在門外叫著自己的名字。等到自己清醒過來時才得悉王慶三人在宮門處被皇宮供奉堂的人攔住不準進,且似乎相互間有矛盾似的對峙了起來。

李景遷暗道一聲糟糕,大概是猜到了應該是那黑袍女子與供奉堂那些怪物對上了。若是自己不出面,只怕是后果不堪設想。掙扎著起身,李景遷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身體還未痊愈的情況,極度的悲痛加上失血過多的身體讓他整個腦海中混亂不堪,剛下床時甚至是直接栽倒在地上。看了眼無力的雙手,李景遷咬咬牙撐起身體,扶著桌椅走了出去。

太醫署廂房外正焦急的站著一名小太監,唯唯諾諾的站在房門邊上。看到李景遷開了房門出來,趕忙扶住雙腿微微顫抖的楚王,顫聲道:“楚王殿下,是王慶太醫讓我速速前來告知殿下的,說有人在宮門處被攔著了,而且似乎爆發了沖突……”

“快,去監馬倌那將我的白玉獅子牽來,快……”李景遷臉上很急,一想到兩人在宮門處會與供奉堂那些怪物對峙,以黑袍女子的復雜背景,難保不會被發現帶走。想起黑袍女子應當是舊傷未愈的情況下肯定是雙拳難敵四手,最后只怕難逃倒下的命運,一想到那般情形,李景遷禁不住急了起來,趕忙讓小太監去牽自己的馬來。

并不是李景遷擺譜非要自己的白玉獅子而不去隨意騎一匹馬,完全是因為白玉獅子是號稱日行八百夜行一千的絕世寶馬,速度之快,直線加速之強,難以估量。

扶著房門站不過半盞茶時間,小太監就亦步亦趨的牽著一匹神俊異常的白色駿馬,像疾風一樣站在那里,馬頭對著李景遷,似乎是馬也通人性,認出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李景遷謝過小太監,接過前者手中的馬鞭,提起身子一躍而起,直接翻身上馬。動作流暢協調,人馬合一似得一沖而出。一路上李景遷只管埋頭趕路,白玉獅子也是如白色閃電般在皇宮中飛奔。

全力趕路的白衣楚王不過片刻便趕到了承天門內,在門后看到了被龍翔軍夾帶著向太醫署慢步行去的王慶。王慶一臉的氣惱,似乎是沒想到姓許的這么不給面子,竟然敢直接讓禁軍趕自己回宮。但隨著一陣旋風似的白馬從身邊疾馳而過,王慶也是放寬了心。既然白衣楚王來了,以供奉堂還沒資格去抹過他的面子。王慶拍開抓住自己手臂的龍翔軍軍士的手,似乎心情很好樣的哼著小曲,自顧自向太醫署走去。步伐輕快了起來,示意著自己會走的王慶臉色有些紅潤,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李景遷趕到門后見到天現異象,劍氣漫天灑下,且在劍氣中感受到了一股必死的決心。暗嘆一聲不好,急忙大聲吼到,希望能中斷門外施術者的秘術異法。隨后自己快步下馬,步履蹣跚的向門外跑去。周圍的龍翔軍想要前來幫扶被他一手甩開。他有些生氣,沒想到連自己的人都敢攔,可是一想到這些其實也算是無辜的軍士們,李景遷還是很理解的。畢竟他也是在沙場中縱橫數載的人,靠的不光是自己的才智,更多的是與自己用心同力的袍澤們。

李景遷也清楚這些龍翔軍只能忠于軍令,終究還是背后的人對自己意見很大。示意著堵住宮門的龍翔軍讓開,自己快步向門外跑去。

此時的承天門外,四人隔著龍翔軍統領付祎對峙著。許氏兄弟一臉嚴肅的望著對面,之前展現出的淫邪的一面全部隱藏下來,似乎是驚嘆于對面女子的手段,整個人全部都是緊繃著,唯恐天上的劍氣全部落下。

倒是對面的黎佑兵很茫然的看著許氏兄弟的應對,雖然他也感受到了場中突然冷下來的空氣以及從天而降的風氣,但他完全想不到是身旁的桐梧姑娘做的。桐梧一臉淡然的望著天空,陽光從天而下在手心處顯出劍氣光斑,自身一動不動,只是一臉深情的看著掌心處的細劍光紋。李景遷曾在她手上見識過那柄細劍的威力,平時藏在腰腹間,動手時一瞬即可從衣中沖出。如今的天空灑下的細劍光紋與他曾見過的抹有蛇毒的森然軟劍如出一轍。

直覺告訴李景遷,若是讓她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怕她會性命難保。世上的事都是平衡圓滿的,這般大的聲勢,從天而降的劍氣之盛,只怕身為做出這一切桐梧姑娘也不會好受。之前在燈市口刺殺自己后逃出人群所使出的西域縮骨術,只是在自身體內做出縮骨技都會讓自己身體虛弱好一陣,如今這恨不得引來天地異相,自天外直接召來劍氣鎮殺對手,就算是能奏效,自身所付出的代價只怕也讓身體難以承受。

李景遷也說不準對這位刺殺過自己的女子是什么情緒,但這么多年縱橫花叢中,什么樣的女子沒見過,可是竟然也會被馬背上的展顏一笑所難忘。他不清楚這黑袍女子為什么要進宮里來,但既然在自己的地頭,李景遷想為自己爭取一次,自私一下。

似乎桐梧也被李景遷的突然沖出來嚇了一跳,想到自己臉上面紗早就被風吹走,而李景遷兩眼盯著自己的臉上一動不動,不禁惱了起來,兩片白皙的面頰刷的紅了滿天。

桐梧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只想去宮中找到那位當年的白衣書生。可惜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南唐朝先帝新喪,太子即將即位的時間點中,皇宮中必然是防范戒嚴,唯恐在這時候出現任何干擾到皇位移交的事情。其實桐梧在知道發生了這樣事后就放棄了去皇宮探險的想法,想著就在江寧城中等著自己師傅師姐們就是了。可惜在燈市口遇到了孤身前往皇宮的楚王李景遷,一下子反應過來的桐梧瞬間就熱血上頭了。她是女俠嘛,一向以匡扶正道為己任,看到懸賞榜上第一的李景遷,立馬輕功掠過人群,軟劍直射馬上的李景遷。其實自己已經成功了,只要在那時候自己轉身離開,在城中隱藏起來等候門內支援,絕對是穩賺不賠。

然而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對白衣書生的執念。在李景遷拋出用帶自己進宮為條件換取解藥后,想都不想就同意。事后想想,桐梧自己都恨自己,怎么就是忘不了那名白衣書生。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只是想看一眼就走,她就想問一句是不是愛過自己,不論怎樣,她也就了然了。

“收起來,將這些東西收起來。在府中是怎么跟你說的,不要仗著自己有武藝就為所欲為。”李景遷甩了甩頭,將初見桐梧的驚艷感強行壓下去,笑著走向桐梧,邊走邊微笑到,“走吧,我來接你了。跟我進宮去吧。”說罷,牽過氣勢逐漸削弱的桐梧的右手,好家伙,肌膚溫潤如玉,愛不釋手。李景遷腦子里突然飄了起來,如果這樣一直牽著她的手走下去該多好。

“怎么啦,王爺。”桐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有些想甩開李景遷緊握的手,可是那雙緊握的右手讓自己突然心境有些失守了。

李景遷笑了一下,白衣白袍在陽光下笑的很燦爛,讓的桐梧心里又是一顫。“兩位供奉,這位是內子,一直身居楚王府中。因為我在宮中養傷擔憂我的傷勢才會隨著王府管家黎總管一同進宮中來。若是有不對之處,還望兩位供奉海涵,本王在這里代內子向兩位賠罪了。”說罷,李景遷也確實低了低頭,向許氏兄弟示意著自己的抱歉。

許老大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兄弟,兩人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陰晴不變的臉上顯示出他們有些不甘心。可是一想到大供奉的手段,兩人只得抱拳服軟,“既然是楚王妃,自然是我兄弟二人有眼無珠冒犯了。當不得王爺的賠罪,應當是我二人向王妃道歉才對。”說著面帶歉意的看了一眼桐梧,許老大又笑著道:“沒想到王妃也是江湖中人,一手霸道功夫只怕是我二人也難及。不知皇上知道王妃的事嗎。王爺突然帶著王妃去皇宮,只怕是與禮制不合吧。”

“這些你們就別管了。本王自由分寸。”李景遷顯得有些意興南山,拉起桐梧走向門內,又叫了黎佑兵。一行三人牽著馬緩緩消失在承天門外,留下臉色陰狠的許氏兄弟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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