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章:“尚造司的喬大錘”
- 東漢廢帝
- 豐予
- 2191字
- 2019-11-13 18:17:58
喬大錘再也沒碰過鐵錘,現(xiàn)在抱在懷里的只有酒壇子
“虎賁羽林乃漢帝近衛(wèi),哪里有膽子造反,這是在問少主能不能給他們做主,討些便宜”
梁斑難受,這喬鐵匠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身邊這么久一點也不知道底細
“喬大叔能否如實相告你的身份來歷”
喬大錘灌了一口酒,擺了擺手
“不過一介打鐵的匹夫”
語氣理所當然,說的豪邁透著傲氣
梁左傷重現(xiàn)在只能臥著,顫抖的手還試圖去抓刀,要是能站起來鐵匠早死八回了
“老兄弟這鐵匠是你家長輩?”
發(fā)現(xiàn)提不動刀,只能質(zhì)問找來喬大錘的梁右
梁右點了點頭
“尚方令龍亭侯安排的人,原乃是尚造司的匠人”
梁左突然失去力氣,長吁了口氣
“中常侍加位尚方令還封侯了,這蔡倫倒是對太后忠心耿耿”
說完卻盯著喬大錘,明顯在諷刺蔡倫,安排了喬大錘想左右逢源。
梁斑只好舉起肉嘟嘟的小手指天發(fā)誓,把希望寄予在古人對天的敬畏上,不知道三歲孩童的誓言老天會不會當真,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三歲孩童的誓言身邊的這些人會不會當真,其實跟老天一點關系都沒有。
“吾指天立誓,旦能掌權(quán)必使轄下百姓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
喬大錘聽完,愣了頃刻,突然砸碎酒壇,哈哈大笑
“禮學家戴圣蒙蔽圣上之言,歷朝歷代無人能夠做到,枉語罷了”
梁斑一下子臉紅了,看梁左梁右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二人根本不信,但是梁斑能說出這些話,讓他們有些驚訝。
喜兒卻是梁斑的死忠粉,不住的點頭,卻根本聽不懂,但是無比相信梁斑說的。
梁斑依然舉著手臂
“給吾十年時間,一塊轄地,吾證明給老天看,若枉言無為,愿受天罰”
秋高氣爽;藍天白云;時不時還飛過一群南遷的候鳥
梁斑發(fā)完誓言沒有任何的天象加持
但是梁左梁右一臉激動
連喬大錘都一臉驚訝
“不去洛陽求太后,不昭告天下你才是正統(tǒng),不求諸侯救援,你只要一處轄地”
梁右單腿想跪下,卻失了平衡,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連喬大錘都默默的抱拳伏低了身子
梁左痛哭流涕
“吾替八百兄弟,謝過少主的救命之恩”
一群人的表現(xiàn)讓梁斑手足無措
“我只想活命而已”
喬大錘抬頭吼道:“尚造司早年所鑄密道可助少主脫離洛陽,只要少主忘記身份,能活許多人命”
梁左邊哭邊說
“我?guī)б痪呷龤q男童尸骸就能復命”
梁右笑吟吟的臉頰,讓梁斑覺的有些惡心
“我隨少主生死與共,只要少主做到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
梁斑突然覺的不能隨便發(fā)誓,這些古人都不傻。
喜兒燒好了洗澡水,把梁斑剝了精光,放入木桶里,熟練的替梁斑搓泥
梁左梁右和喬大錘三人開始謀劃如何讓梁斑安全的離開洛陽。
等梁斑洗好澡,發(fā)現(xiàn)梁右和喬大叔的臉全都鼻青臉腫,梁左笑的眼淚鼻涕齊流。
三人時不時捂住疼痛處哀嚎幾聲
兩個都是斷腿的殘廢,都坐在輪椅上,一人掄一拳,看誰先挺不住
為的是決定梁斑以后生活的地方
梁斑又好氣又好笑,沒看到梁左都笑崩了傷口
喜兒趕緊去拿傷藥,梁斑沒好氣的問道
“誰贏了”
喬大錘捂著腫脹的大臉,口齒不清的喊
“沃大引了,曲沃鬧佳……哎呦疼”
梁左停下笑聲替喬大錘翻譯道
“去徐州瑯邪國海曲縣,是這無恥鐵匠的家鄉(xiāng)”
梁斑這才發(fā)現(xiàn)梁右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也不喊疼了
梁左說道:“老兄弟心軟了,只是往這鐵匠的臉頰招呼,這無恥鐵匠連砸了六次印堂,八次太陽穴”
梁斑明白了,梁右對喬大錘有愧疚之心,要不是他找來喬大錘,喬大錘也不會丟了一只腿,這是在贖罪。
梁左心里也明白,這眼淚鼻涕齊流,看來并不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是因為心里的傷。
梁斑爬到輪椅上,掐了好一會兒梁右的人中穴,梁右還是沒醒過來,梁斑摸了摸梁右左側(cè)頸的脈搏,發(fā)現(xiàn)跳動的異常強勁
梁斑真想過讓喜兒提一桶冷水過來
這些全是人精,梁斑覺的未來堪憂
最后也沒讓喜兒提水潑醒梁右,就讓他裝暈吧,這樣至少提高了喬大叔得勝的快感
畢竟一個鐵匠打贏了虎賁右騎校尉,足以夸耀一生了。
但是海曲縣是哪個地方,梁斑心里沒有一點概念,上輩子也聽說過這地方
年歲太小梁斑根本施展不開,有許多的掣肘,但是也有好處,無需多慮梁左梁右喬大叔已經(jīng)把一切安排好了
所以梁斑覺的自己小命也在人家手上
喬大叔帶上了尚造司的牙牌,喜兒扮了男裝,梁斑被綁在一個都尉的胸前
嚇的梁斑大叫
“左叔這是做什么”
梁左被一位騎士環(huán)抱身前,也是被綁著,對梁斑笑了笑
這笑容把梁斑嚇到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這一別就是永遠,今后少爺多珍重”
梁斑心想要死了吧
“還是要殺我?”
喬大錘騎不了馬,梁右也騎不了馬,這兩人也是被騎士綁在了馬上
沒人理會梁斑
這時候扮成男裝的喜兒安慰道:“左叔都安排好了,少爺沒人會要了我們的命”
梁斑這才發(fā)現(xiàn),男裝的喜兒也被攔腰綁在了一位騎士的胸前
梁左對著梁右揮了揮手,眼神突然堅定
從喉嚨最底下迸出個字
“駕”
突然八百騎兵陣列躁動起來,梁左帶著八十騎往洛陽的方向走了
其他九支八十騎往無數(shù)個方向奔走,每支隊伍策馬飛奔的時候都在呼喝,交雜一起的喊叫,根本聽不出在喊什么。
梁斑、喜兒、梁右和喬大叔帶著八十騎往東方而去
過了一會兒,十支騎兵隊伍,全分散出去,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梁斑這才聽清楚
“虎賁騎捉拿梁家余孽,無關人等速速退避”
“梁淑貴為九卿,辜負皇恩,意圖謀反”
“奉皇上旨意查抄梁家”
梁斑努力回頭,住了兩年的梁家莊園已經(jīng)被熊熊烈火包圍,無數(shù)黑煙從梁家莊的方向升騰而起。
梁斑突然有些想不起梁淑的樣子,這位帶他離開洛陽的漢子,如今的處境一定很不好,但是那匹火紅色的戰(zhàn)馬,在梁斑的記憶里越來越清晰。
梁斑眼角有顆淚珠慢慢蓄積
“要怪就怪你養(yǎng)了匹像二哈的馬,或許有一天我可以把欠你的情給還了,但是那要很久很久,梁家的冤魂就別等了早些投胎早些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