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章:“陳兵梁家莊”
書名: 東漢廢帝作者名: 豐予本章字數: 2938字更新時間: 2019-11-10 21:28:43
獨臂梁左揮著已經染成褐色的環柄鋼刀,砍倒攔在前面的敵人后,快步離開
感覺手上的血液讓刀柄有些滑膩,用嘴咬住刀背,手心迅速在地上蹭了蹭
又抓起刀柄,專門往小路貓去。
“應該只是封鎖了莊子到洛陽的去路,還好我只是去軍營”
梁左低聲說著,心里正整理著一路上見到的情況,以做出最好的選擇。
梁家莊內
梁右提著機括弩箭,輪椅上綁著三只箭袋,都是專門定制的弩箭
喜兒拉著梁斑,有些擔心的看著門外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看著梁右從淡定等候,到越來越焦急,時不時的看天色,到現在搬出所有的武器,堵在大門口。
梁斑試圖想看響箭的內容,被梁右緊緊捏在手上,誰也不讓看,渾身冒著殺氣,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態。
天色越來越黑,明亮秋月照著梁右的臉一陣蒼白
“老兄弟再等不到你回來,我只能……”
說到這又打開了手握到字條
“臨機應變!殺!”
梁右知道這是太后的手瑜,這種紙正是蔡倫造。
當然不可能殺梁斑,他是先帝的少子
殺的是莊子上的下人,即然少主暴露,那莊子上的人一定有問題
需要費時費力甄別,不如全殺,免得的到時候害了少主
梁右心里天人交戰,答應梁斑在莊子里砍人,必須提前告知并取得同意
漢人重諾
現在有點羨慕梁左,不受誘惑,他有些后悔。
突然馬蹄轟鳴,由遠而近,聲音越來越大
遠遠的看見影影綽綽的黑影,如巨浪襲來,一排接著一排
腦中全是馬蹄聲,震撼的梁斑失去了思考,這就是騎兵。
梁右哈哈哈的狂笑,但是只見張嘴,卻沒有聲音
一匹栗色駿馬奔在最前面,都尉翻身下馬,單膝下跪,雙手捧上染血的虎符
“末將率麾下八百騎復命”
梁右站立起來,全身緊繃,還微微顫動
“左騎校尉的尸體呢”?
都尉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回復梁右
“左騎校尉傷的很重,我們請了醫官應該在最后頭”
梁右根本不覺的尷尬,嘴角微微翹起
“這都沒死”
接過虎符,用袖口慢慢摩擦
都尉見校尉接過虎符,立馬翻身跳上馬背
馬蹄聲起伏,越來越多的騎兵列陣,排成一列列縱隊。
趴在門縫偷看的梁斑,雙眼冒綠光
這里有八百騎兵,如果能夠抓在手上,在這個野蠻的時代足以自保。
但是梁斑也清楚,他沒有收買人心的機會,梁右就算收了東西依然跟他不是一條心,連信里的內容都不肯明說。
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屁孩就這么不讓人相信嗎?”
梁家莊門口,吵吵嚷嚷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梁斑站在門口,莊門外多了許多木柵欄,建了一排排的軍營,還有些正在搭建中
被抬回來的梁左,渾身綁著布條,連臉上也沒放過,還都透著褐色的液體,還有綠色的草藥味道。
沒心沒肺的對著梁斑笑,真把梁斑當成三歲小孩
“別用這眼神看我,現在人多口雜,你最好還是普通的孩子,最好是傻孩子,很傻的那種”
梁斑點頭,表示懂這道理,嘴上和心理都在抗拒當傻子
“裝傻很累,這個時候更不能傻,在傻我身邊就沒人了”
梁右傻呵呵的笑著
“都是殘廢,全是因為你才殘廢的,你還能收買幾個人心”
梁斑小小的人兒,抬頭望天長嘆
“都是白眼狼”
說完直勾勾的看著梁右屁股地下的輪椅和掛在腰上的弩弓
梁右什么也沒說,就傻呵呵的笑
梁斑真想給他一巴掌,估計他也在等著梁斑的巴掌
還恬不知恥的把臉越靠越近
“主兒現在我們插翅難逃了,只能等皇宮內的爭斗,是死是活看老天咯,小的發誓與少主共存亡”
梁斑一巴掌撥開梁右的笑臉
這種話是用這種表情說的嗎,看的惡心聽的更惡心
“等老天饒命,不如自己爭命,我真是那位嗎,有沒有可能抱錯了”
梁右哈哈大笑
“我們都一樣,都在幻想老天給條活路”
梁斑不想說話,走到梁左面前,看他睜著眼咕嚕嚕的轉
小小的肉嘟嘟的手捧著梁左的頭
“為什么要接這種活”
梁左聽不懂,搖了搖頭
“為何要來梁家莊,好好的當你的校尉不好嗎,為何要斷臂為何要守著我”
梁左也笑了
“受命而已,吾乃漢將”
梁斑應該佩服梁左,更應該尊重他,因為他有身為漢人的信仰,嚴守軍人的職責。
回想歷史上的這段東漢發生的事情,梁斑根本沒有概念,只記得的最小年紀的皇帝,最短命的皇帝
賢惠的太后鄧綏把持朝政,改善了民生,縮減了皇城內的用度,戰勝了水患,安撫了難民。
難得的是外戚十分的低調,不惹事不鬧事。
所以梁斑覺的他是多余的,他就應該是百日皇帝,然后安靜的死去
幸運的是“劉隆”死了,有一個跟梁斑一樣大的孩子替他死在了皇位上。
他不死有人不安心,河清王不安心,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劉祜不會安心
梁斑能猜到,他現在是鄧綏手上的籌碼,是用來對付河清王劉慶的后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底牌。
只要劉慶出的起相應的代價,梁斑就只能是梁斑怎么也成不了劉隆,或著連活著的權利都不會給。
梁斑不想死,每個生命都在努力的活著
候鳥南飛為了活著,樹葉脫落是為了應對寒冬,樹木都在努力的適應氣候堅強的活著。
梁左梁右了解梁斑說的這些都可能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要不為何要謚號孝殤皇帝
和帝所有孩子都死的只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長子劉勝,只剩下一個沒有能力繼承皇位的孩子活了最長的時間。
梁斑嘆了口氣反而安慰梁左梁右
“如果你們接到殺我的命令,我梁斑不怪你們二人”
梁左梁右面面相覷,想說什么但是沒有開口
“喜兒燒水洗澡,死也要體面”
雙眼帶著淚花,透著憐憫神色的喜兒點了點頭
喬鐵匠喬也是一臉哀傷的看著
梁斑咧著嘴,守不住口水,一臉呆傻的模樣笑著,讓人越看越傻。
突然梁斑又一臉正經
“這模樣我演不下去,是不是傻子其實都無所謂,死人才能讓人安心,喬大叔愿不愿助我,助我活下去”
喬鐵匠原名喬大錘,指著斷腿問道;“我打造了機括弩弓和輪椅用的軸承,這是我覬覦斷造之法的代價,可我喬大錘可不欠你們的”
梁斑自嘲:“果然還是孤家寡人”
突然喬大錘抱拳頓首:“吾殘破之軀,如果還能用命,請少主下令”
喜兒捂住嘴一邊哭一邊笑
梁右突然怒吼一聲:“鐵匠找死,少主也是你叫的,你有何用,斷腿的殘廢還輪的動鐵錘,還能打鐵不成”
喬鐵匠哈哈大笑:“吾喬家還有一十二位男丁,能替少主打造兵器甲胄”
梁左重傷卻突然精神奕奕:“喬家不怕死,還是覺的我的鋼刀不快,殺不了人”
喬大錘一臉鄙夷:“你倒是現在起身拿刀,連刀都拿不住,就別說大話了”
梁斑十分詫異,一個普通鐵匠,一個被人砍斷腿的鐵匠,居然敢這么對左騎校尉說話
還是手握虎符,大軍臨前的校尉。
梁左梁右相互看了看,見梁左點了點頭
梁右跪下了僅有的左腿
“少主容稟,梁家出事了,家主已經被下了天牢,河清王劉慶為了其子劉祜能安坐皇位,用自身姓命換少主的命”
梁右頓了頓,繼續說道
“吾乃右騎校尉羊賜化名梁右,奉宿衛令梁大人之命護佑少主劉隆”
梁左瞪著大眼睛一動不動,他沒有想到老兄弟羊賜為何要這樣坦白,難道是要讓少主死的明白
“梁左乃虎賁營左騎校尉陳鳴”
梁斑雖然猜到了,但是被人確認身份還是心驚肉跳,一臉后怕
“我真是劉隆,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孝殤皇帝”?
梁左不再“挺尸”突然回了一句:“不是還沒死嗎”
“梁大人還未收回成令,太后越權秘召,不合規矩末將不能領命”
梁右艱難的爬了起來,坐回輪椅,一臉凄慘的神情:“河清王與我們兄弟有血仇”
梁斑還是一臉不能理解的神情,這理由還不夠,還不夠他們放棄高官厚祿,放棄一家老小,違抗太后懿旨,只為保他一人性命。
這些理由遠遠不夠
梁斑更不信,他天天說的自由和平等能夠讓梁左梁右放棄一切。
“我還有活路”?
梁斑只能這么問了
梁左回道:“是梁淑梁大人死諫,為了他心中的愧疚,輕易聽信了一個道士的胡言亂語”
梁右補充道:“這個道士是河清王派人安排的,梁家莊所有人的斷肢之仇梁右必報,所以你不能死”
梁斑大驚:“你們要向當今皇上復仇,要向太后復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