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領證領得突然,兩家人很猝不及防見了一面,相互寒暄一陣就很隨意的各奔東西。
在應光黑臉攻勢下,何星還是打包搬到了靜華園。從那以后她立志好好工作,多多賺錢養應光這個不像小白臉的非小白臉。
時間好像是過了好久,久到姜夢楠居然生了。想起她進產房那天,整個醫院走廊一大堆親戚好友全聚在一起,爭相討論孩子取什么名好,以后該念那個幼兒園那個小學,多少歲結婚......孩子都還沒出來就已經開始為她規劃那遙不可及的未來,孩子啊你可真是可憐了。
大概是每分每秒度日如年,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善良的粉紅天使護士開心走了出來,吐字無比清楚:“恭喜,母女平安。”
哇塞,那一剎那耶,所有人惴惴不安的心隨即悄然落地。
是個小公主,韓泓很慎重取了個名——韓愿首,來自那句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個名字所有的評論皆是什么鬼和鄙視,鄙視得最明顯的就是小愿首她媽姜夢楠,她一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就火冒三丈,氣呼呼吼著:“我靠韓泓,你搞什么鬼!什么愿首,我女兒能叫這不明不白的鬼名字嘛!”韓泓不敢跟她吵,主要是她還在坐月子要是月子沒坐好問題就大了,所有韓泓好聲好氣解釋了很久,最后姜夢楠也妥協很勉強接受了韓愿首這個名字。
雖然小愿首這個名字是她爹對他媽濃濃的愛意,但也不知道小愿首長大會不會對她爹給她取的這個無厘頭名字無法理解。
小愿首的降臨除了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開心得合不攏嘴,其他最開心的莫過于何星,在小愿首剛出世的那幾天她跟個神經病似的只要一下班就拉著應光去逛母嬰店,搞得人母嬰店的服務員都以為這個每天帶著老公興高采烈關顧的美女是即將迎來自己小寶貝的媽媽。
于是乎再一次的母嬰店一游時,不明真相的服務員笑瞇瞇對應光說:“先生,你妻子可真有趣,你們的寶寶應該才兩三個月吧,你妻子身材都沒有變化。”
應光看著歡脫的何星笑而不語。
最近這段時間應光和何星都很忙,忙到他倆的愛巢都覆上了一層薄灰。何星與海大元他們公司的合作到了最后階段,還差那么一丟丟整個項目就完成。
“你們倆不準備辦個婚禮?”還是很帥氣的海大元,頭上戴著紅色的安全帽很酷的雙手叉腰,其實這個樣子就像包工頭似的。
斜眼看他,笑嘻嘻:“等你哪天愿意當伴郎了就辦唄。”
狠狠白她一眼:“何星你有病吧,喊初戀去當伴郎,不怕你家應光吃醋到明年啊。”
伸手擰了下他的手,還是笑嘻嘻:“我家應光跟我一樣不喜歡吃醋,喜歡吃醬油,還有什么初戀別亂說。”
他只是輕笑一下,也只是一笑。
兩天后,所有與海大元的合作完美結束,何星提著兩個大箱子舉步艱難往家走,走到一半才想起給應光打電話。鈴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傳來他有些懶散的聲音:“喂。何星。”
何星立馬不舒服了,憑什么她在外面累死累活賺錢養家,他懶懶散散像剛睡醒的模樣。
于是陰著張臉:“我到咋家樓下了,來接我。”
對面安靜了一下,突然是笑了:“我在國外了。”
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地:“你什么時候去國外的?”
“昨天。”好像是隱隱約約有些人在交談用英文,大概是笑問:“your wife?”應光也笑著回答“yes,my wife.”然后就是很輕聲的笑。
“明天回來。”大概是和外國友人說完了。
“你去國外昨天怎么沒告訴我?”昨天他們通過電話,要去國外這件事他愣是一個字都沒提。
“哦,本來想說的,可是準備說的時候你說你有點忙就給掛了。”怎么感覺有點點怨氣了。
訕訕笑了一下,好像這個是事實。
“我明天休息,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你?”不是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嘛。
傳來他很輕快的笑聲,然后是微微的嘆息:“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實不相瞞,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很愉快掛了電話,看著兩個大箱子發怵。
回到家隨便收拾一下,本來想的是好好在家里休息一下,畢竟她感覺自己很累,結果剛躺下就看到姜夢楠朋友圈的小愿首,立馬急吼吼跑去見小愿首了。
姜夢楠還在坐月子,生完小愿首她整個人簡直重生了一回,據她苦不堪言的回憶生孩子那叫一個痛,痛不欲生的痛。
小愿首不到一個月,長開了一些用她親媽的話就是沒出生時那么丑了。小愿首應該是個很聰明的小姑娘,大人只要逗逗她,她就咧開嘴笑,可愛的何星心都化成一攤水。
給小愿首喂完奶,她就吸吮著大拇指睡著了。
姜夢楠喝著她媽熬的雞湯:“你別一副沒見過小孩的模樣,我真怕你把我閨女偷走。”
“你可拉倒吧。”
“話說回來,你跟應光領證也好幾個月了,準備什么時候辦婚禮?”
何星聳肩,辦婚禮這事她還真沒想過,雖說她這一輩子可能就栽應光手上就結一次婚,但她好像并沒有多想辦婚禮。證都扯了人反正舍不得跑也跑不了,婚禮可有可無吧,她是這樣想的。
“嗯,這個吧,還沒想好。”
“我都生孩子了,你們倆才結婚,是不是小愿首上小學你們才想生孩子?”
選擇自動屏蔽掉她的言語,她又不是來看她的,是來看她的寶貝干女兒的。
看著她高深莫測的裝傻,選擇自己喝自己的雞湯,懶得瞎操心。
第二天好像是下午兩點吧,何星正手忙腳亂給小愿首換尿片,姜夢楠坐在沙發上笑得花枝亂顫。她正花枝亂顫時,門鈴響了慢吞吞去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應光笑了:“嘖嘖嘖,應班長一回來就來抓人啊。”
“有人夜不歸宿擾人老公心煩,一大早就打電話讓我把人接回去。”應光笑得一臉平易近人,說話暗箭傷人毫不留情。
嘴角抽了一下:“你老婆在給她干閨女換尿布。”
“要你這個親媽干什么?”他挑眉還是笑得平易近人。
行,真狠!您這張嘴涂了敵敵畏吧,怎么沒把你毒死了。
“干媽也是媽,再說了當初是你老婆爭著當我閨女干媽的,還有讓她提前練習一下不好啊,以后你們倆又不是不要孩子。”姜夢楠努力保持笑臉迎人。
他很贊同點點帶著胡渣子的下巴。
“何星你男人來了。”
好不容易給小愿首換好尿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不會來這里過夜了。
眼皮抬了抬,看到來人立馬笑了,伸出手臂示意他抱抱她。應光笑著把人抱進懷里,很溫柔:“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嘛。”
靠在他胸口,眷念蹭蹭悶聲說:“嗯,我們回家。”
回到家時,已經是四點多,何星很悠閑坐在沙發,搬到這里時她幾乎把她買的東西一件不落打包帶了過來,秉承著她可以占別人便宜,別人不能占她便宜的無恥理念。就連墻上貼的墻紙她都有想撕下來的沖動,但那實在太沒品,她還是要臉的。
突然想起一件事,很興沖沖跑進房間,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掀開被子鉆進去,他很隨手把人攬進懷里,帶著濃濃鼻音:“怎么了?”
“我在想,我們倆是不是也應該要個孩子了,我媽天天催來著。”本來是想加一點前綴,比如什么小愿首真可愛,她媽一直想抱外孫女之類的言語,但是想想他們倆都坦誠相待到赤身裸體了,還山路十八彎個啥勁啊。
應光睜開眼睛,那雙動人心魄的黑色瞳孔帶著笑意,揉揉她的臉笑得很好看:“好啊。”
“這樣啊,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你干嘛?應光你干嘛?別脫我衣服。”
后知后覺,他那笑帶著不懷好意。
開年之后,李敏央徹底放飛了,整個人完完全全脫胎換骨跟以前的高冷女神截然不同,如今的她滿面春風,整個人如三月暖陽,漂亮得不得了的臉上時時刻刻帶著笑容。
而且何星才知道她居然跟白鈞浩有個四歲大讀幼兒園的孩子,而這個孩子的存在應光和百合也是最近才知道,兩個人保密工作做得可真是天衣無縫啊。
當然她跟白鈞浩是夫妻現在在公司已經沒有多少八卦價值,唯一還值得八卦的就是李敏央太美太耀眼,白鈞浩又是個名副其實的醋壇子,唉。
冬去春來,一轉眼又是一個夏天,何星嘟著嘴坐在陽臺很神經質看著明晃晃刺眼的太陽。然后很哀愁嘆了口氣,感覺自己非常憂郁。
應光靠著窗戶門,笑瞇瞇看著近在咫尺一臉惆悵的何星。
她回頭白了他一眼:“笑個屁啊。”
走到她身邊很溫柔捏捏她的臉:“出去逛逛?”
沖他微微一笑,掄起拳頭揍他。
蘇大,鐘晨琛畢業了,這個超級大學霸收到了清華的錄取通知書,準備去清華讀研了。熟悉的羊腸小道,樹葉一片片綠得耀眼,天氣很好不驕不躁,應光拉著何星慢慢前進。
不遠處是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生,何星很懷念又很氣憤:“咦,這身衣服我當年就穿了那么一下,真可惜。”
笑嘻嘻和鐘晨琛拍了幾張照,就開始尋找應光。
“應光。”
他迎面走來,穿著學士服,面帶溫柔微笑,嗯,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