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你就這么不放心我，就這到冥界的距離你還要親自送我去。”琳瑯看著身后拿著行李的振方，心情很好地調笑。

今天是她搬去冥界與朝暮小住的日子，也就是她偷偷下凡的時候。

這幾日一直被夢魘折磨，所以提出到冥界與好姐妹同住，以消夢魘帶來的恐懼。

這個理由正七八經。

她這幾天的狀態振方也是知道的，一來不忍她被噩夢折磨，二來冥界有朝暮在他也可以放心，才向主子臨淵稟報。

果然對方是一如既往地縱容她，只囑咐她在外注意休息，都到這個份上了，振方也只好乖乖地替她搬行李到冥界。

琳瑯正和振方開玩笑，突然看到了不遠處一人向他們緩緩走來，仔細一看，竟是司命舒洺。

稍帶靠近，琳瑯正想頷首而過，對方卻趕在她前面跟她打招呼：“兩位上仙搬著行李是要往哪去？”

這一說話就驚到了琳瑯，平時他們與司命交集不多，只知道有對方這個神仙的程度，司命舒洺本就性子冷，不太與人攀聊，怎么今日主動閑聊了起來，難道她發現了什么？

琳瑯心中有些不安，可又不確定，只故作淡定地笑笑。

見向來話多的琳瑯不言，振方連忙笑答道：“琳瑯這幾日身體有點堪憂，所以打算在外小住散心。”

“上仙身體現如何，可有大礙？”

看對方問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琳瑯擺擺手，“我能有什么大礙，勞煩司命牽掛。”

司命深深地看著琳瑯，盯著對方有些不適應，才悠悠說道：“雖不知道上仙因何有礙，但得注意身體才是，人人都說我是書寫凡人命格之人，但誰知道所謂的命格其實早已注定，生老病死，生離死別都是早已書寫好的，強求不得，就連我們神仙也有身體性命堪憂時，所以上仙一定要珍惜眼前，保重身體啊。”

“司命何出此言？”難道她偷看命格的事情真被她知道了，所以先來來暗示自己。

“只是一時感嘆罷了，上仙還是趕緊走吧，別耽誤了時辰。”司命說完便拱手走了。

振方看著慢慢遠去的司命，總覺得有點奇怪：“司命今日有些不對勁啊？”

“哪有什么不對勁？”

“司命說凡人的命格其實早已注定，似乎連她也無法決定，生老病死自有天意，不能輕易改變，既然凡人的命格不由她決定，那是誰決定的？”

怕振方知道什么，琳瑯趕緊一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腦袋：“你這腦袋能分析出個什么東西來，說不定人家只是傷春懷秋而已，你給自己加那么多戲干嘛！”

對方摸了摸腦袋，乖乖拿著行李，不再說話了。

看著走在前面的振方，琳瑯偷偷嘆了口氣，剛剛她以為司命是來揭她的短來的，沒差點被嚇死。

不過，今天的司命卻實有些奇怪，似乎真是在暗示她什么東西，琳瑯現在一心是想要幫奚冀度過難關，也不想多想，搖了搖頭，把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東西甩出出去。

……

到達冥界后，朝暮命人把昭慕殿里的一間小房收拾了一番，便拉著到一邊琳瑯嘮家常，振方也不好停留太久，囑咐好琳瑯便自己回去了。

振方走后，琳瑯連忙關上了房門，“終于走了。”

朝暮拉著琳瑯的雙手，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好了他走了，你也差不多出發了，此行一定要當心，你的仙法尚未全部恢復，但也足夠應付，切記，有必要的時候才能使出仙法，不要勉強自己，盡力而為，萬萬做出仙界不容的事情來。”

琳瑯看著這么啰嗦的朝暮，一陣稀奇：“對你來說不久幾天的日子嗎，眨眨眼睛就過了，乖乖在冥界等我回來便是。”

“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嗎，要不是擔心被振方識破，我就自個兒跟你一起去了，你萬不可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

琳瑯上前抱住了朝暮，摸摸對方的頭，“好好好，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我會一切小心的，好啦，我也該下凡了。”

“記住，三日后，無論如何定要返回仙界，現在去洗魂海吧，我會在這幾天燃燒你的衣物，定然不會暴露你的行蹤。”

“還是你想得周到。”

“走吧。”

琳瑯要走的步子剛邁開，忽然一個轉身抱住了朝暮，“對你來說只是幾日的歲月，對我來說卻是好幾年的光陰，暮暮，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