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教學樓走廊里、樓梯口的夾層處、大樓的門口，甚至是食堂里，都貼滿了同樣的“廣告”——第六屆“百楊杯”詩詞大會比賽3月26日正式啟動！歡迎高一至高二廣大學生報名！

戚陌從小就熱愛古詩詞——她很想參加有關國學的知識競賽。這么說吧，她小學六年級畢業的時候，腦袋瓜子里已經把將近300首古詩詞背的爛熟了，就是不怎么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好在上初中的時候才真正地理解了一部分，外加另背了100多首，儲備量已經是足夠的了。她看見校門口的告示，毅然下定決心，非參加不可。

語文課上，老師也聲明了詩詞大會啟動的事項，還說課間進行選拔。所有人都可以來報名，戚陌的心又被震了一下。

高一（4）班本身就是文科方面比較突出的班級，前來報名參加選拔的人也有將近一半了。但是按照規定，每一個班級派出3位學生參加比賽，大部分人的結局都是遺憾退出……

辦公室里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殺氣。前來選拔的也都是語文成績在年級上名列前茅的。高手之間的競爭，勢必是殘酷的。語文老師也想盡了法子——她一定要想盡辦法選出最優秀的3人。

輪到戚陌那一組人進行選拔了。老師咳了咳，說：“聽好了，你們組進行‘飛花令’，主題字是‘良心’的‘心’。”

從秦暖開始：“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接下來是邱華：“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然后鄭汐接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接著是戚陌：“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秦暖：“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邱華：“……嗯……我有點想不出了……”

語文老師笑了，一旁的同學都在議論：“‘心’這么簡單都想不出來！”“你可以暫時回教室了，鄭汐繼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鄭汐接道。

戚陌繼續：“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秦暖：“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鄭汐：“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戚陌：“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秦暖：“……不好意思，真的想不出了……”

語文老師還是報以掌聲：“不錯了不錯了，鄭汐接下去！”

人生中最有意思的對決，莫過于好閨蜜之間的對決。戚陌還是鼓起信心，瞥了鄭汐一眼。鄭汐接道：“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戚陌保持好狀態：“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鄭汐繼續：“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戚陌：“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鄭汐：“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戚陌：“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斷腸聲。”

鄭汐楞了一下，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紅了紅臉：“老師，我想不出了。讓戚陌上吧！”

戚陌的詩詞儲備量，也是讓老師刮目相看，她笑了笑，對戚陌說：“戚陌，你們班詩詞大會的隊長，看來就是你了……”

經過后面的另幾場選拔賽，班長郁言和副班長譚小靜也脫穎而出。剩余的同學，則是有點兒不甘心，但也對對方實力贊嘆不如。

一天晚上，戚陌在食堂里撞見了譚小靜。她對她說：“走！我們去找郁言一起坐！順便討論一下計策……”

譚小靜也只能跟著她坐到郁言旁邊——此時傅允兒已經坐在郁言旁邊和她聊天了。戚陌拍了拍傅允兒，小聲說：“允兒，你能不能去找鄭汐坐？我們要找郁言商量一件事兒。”

傅允兒顯然有些生氣，她撒嬌道：“哼！壞姐姐……”

“趕走”了傅允兒，可總算能和郁言坐在一起商量了。戚陌試探性地問道：“郁言，你的詩詞儲備量大概多少首？”

“300首頂多的了。”郁言謙虛道。

“說實話！你400首一定有的吧？嗯？”戚陌戳著筷子說。

“我是理科生，文科不行……”譚小靜這個時候插話道。

“不要緊，這幾天背，離3月26號比賽還有兩個多禮拜呢！”

“說來輕巧，最近這今天作業多，都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時間是擠出來的！每天多花一刻鐘背一首詩，一直積累到比賽那一天，足夠的了，”戚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再說了，我聽老師說過了。這次的詩詞大會大部分題型是文化常識的客觀題，真正涉及到詩詞儲備量的還不到三分之一呢！只要平時積累一下就行了。”

“這么說，我們還是具有很大優勢的。”郁言這是插嘴道。

“那當然！我們代表高一（4）班的！都說‘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怎么不可能成為霸主？”戚陌捶捶胸口。

譚小靜和郁言都驚訝地看著戚陌——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氣，也真是令人佩服……

“不如，咱們現場就賽一輪——詩詞接龍！”戚陌道。

“我先來！花間一壺酒！”戚陌發起。

“酒……酒濃春入夢，窗破月尋人……”郁言接道。

“人……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開……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戚陌很是輕松。

“麻……麻……”郁言犯難了，想不出了……

“郁言，其實你能想出‘酒濃入春夢’已經很不錯了，連我都沒有讀過的詩呢！”戚陌勸著，鼓勵道。

“你還是考一些文學常識類的題吧！”郁言小聲說。

“好的。你們知道詩豪是誰嗎？”戚陌發問道。

“當然啦！劉禹錫唄！高中自招考過的！”譚小靜搶答道。

“那你們知道幾句話最能體現出他的性格嗎？”

“哪句話？”譚小靜不懂就問。

“當然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啦！”

“可以可以……”郁言說。

“譚小靜！派給你一個任務！”戚陌朝譚小靜招了招手。

“嗯？怎么了？”剛剛還在發呆的譚小靜猛然驚醒。

“幫我去圖書館借一本有關唐詩的注解書，晚自習課間我們三個人趴在一起復習。團結就是力量嘛！”

“好吧。我儲備量不足，到時候可得靠你們二位大佬了！”

“哪里哪里？我也只不過是個小生。”郁言也甘拜下風。

“你們難道想讓我唱獨角戲啊！”戚陌有些不高興了……

星期一的一大早，戚陌就受到了一份禮物，上面備注著：“戚陌生快，祝你永遠π（戚陌生日在3月14日，順便普及一下，也是愛因斯坦的生日）——譚小靜。”打開一看，是一本精裝的《遇見最美宋詞》。戚陌翻了幾頁，一下子被書中的注解給迷住了。但她又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怎么能不先“嗨”起來呢？

想著，她走到郁言的桌子旁邊，說：“Hey，man！How do you do ?今天有沒有空來背詩？”

“最近我都在復習高數，哪有空背閑詩啊？”郁言放下手中的《高等代數精講》，一臉疲憊地看著戚陌，表示很無奈。

“郁言！你怎么當的班長？”戚陌突然喝道。

“對不起，我是一個沒救了的理科生……”

“吾……”戚陌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你寒假里沒看過《中國詩詞大會》啊？很多上來參賽的選手都是理工科專業的！”

“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卡西歐，文理兼修啊……”

戚陌表示無言以對，她立刻轉過身去，跟譚小靜說話：“小靜，謝謝你送我的生日禮物！”

“小意思嘛！”譚小靜還是挺豪爽的。

“對了！詩詞背了沒？”戚陌切回正題。

“呃……你猜我背了沒？”譚小靜開始吞吞吐吐。

“唉！今天繼續復習！”

就這樣，漫長的兩個星期就過去了。三個人每天都在背詩、背詞、背文化常識。日月不停地交替著，在“無數”個白天和黑天的循環中，比賽的日子也到了……

戚陌、郁言和譚小靜三人不得不提前入場。試驗完搶答器有沒有問題之后，就是漫長而緊張地等待——實際上只有十分鐘。

報告廳門口人山人海，各班的同學都毫無秩序地擠進門框內，各種各樣的談論聲，吵鬧聲，嘈雜地交織在一起，在輕松中給比賽添加了幾分莫名的緊張。是的，“觀眾”們欣賞的也是一臺戲，一臺表面的表情戲，沒有一個“觀眾”能真正地體會到“演員”的感受。

大家坐下后吵了不到一分鐘，便又安靜下來了。安靜得十分壓抑，過了一會兒，觀眾席天花板上的燈暗了下來，舞臺上的燈更亮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主持人（大概是高三的）走上臺來——她穿著一身黑色正裝校服，長長的馬尾辮也黑得發亮，她拿起黑色的、沉重的話筒，用十分清麗的語氣說：“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下午好！”

掌聲過后，氣氛又開始有些嚴肅。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們高一的同學們相聚在這里，舉辦上半場‘百楊杯’詩詞大會。首先，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本次前來觀摩比賽的各位領導來賓。他們分別是：苓州市語文教研組長——陳海燕……苓州市語文教研副組長——楚青……苓州市教育局副局長——李剛……苓州市高中生組委會宣傳委員——關知夏……還有我們敬愛的百楊中學校長——文進強……”

各位領導來賓致禮之后，比賽開始。

“今天我們上半場的比賽，分為A、B兩組，經抽簽選拔，A組上場的班級有：高一（1）班、高一（4）班、高一（5）班、高一（8）班以及高一（9）班，其余班級順位進入B組。每一組的比賽分為必答題、搶答題和風險題三部分。每組三輪累積分數最高的進入最后的王者爭霸賽，即根據提示搶答爭冠。下面，讓我們開始A組第一輪必答題的比賽……”

正當主持人給高一（1）班讀題的時候，坐在三人中間的戚陌小聲呢喃道：“郁言，你手速比較快，你負責搶答器。風險題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可以討論一下，必答題誰知道誰就可以回答……”

“恭喜高一（1）班，回答正確！”主持人道，“高一（4）班請聽題——《詩經》中所說的‘板蕩’指的是什么？A.國家動蕩不安寧，B.達官貴人整日飲酒作樂，C.屋頂上房梁的搖晃。”

“我們選A。因為‘板蕩識忠臣’。”戚陌回答。

“回答正確！加10分。高一（5）班請聽題……”

“就這個狀態，不錯！”郁言也小聲說道。

第二回合必答題上，高一（4）班的題目是“陸游詞中‘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詠的是那種植物？A.櫻花，B.丁香花，C.牡丹花，D.梅花。”

“我們選D.這是陸游的《卜算子?詠梅》。”郁言回答道。

“完全正確！再加10分！”主持人宣布道。

“譚小靜，下一道題該到你了……”郁言小聲提醒道。

第三回合必答題上，高一（4）班的題目是“以下那句詩句不是通過皎皎明月烘托出悠閑自在的情懷？A.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B.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C.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我們選B。因為李白的《月下獨酌》是因為常年懷才不遇十分孤苦而寫下的。”譚小靜回答得有理有據。

“完全正確！再加10分！”主持人宣布。臺下一片掌聲。

……

“經過第一輪比賽，我們可以看出比分差距沒有拉開。高一（4）班、高一（8）班各得分130分；其余三組各得分120分。繼續保持，我們還有第二輪——搶答題每答對一道得20分。

“請問，‘佛貍祠下’中的‘佛貍’，指的是什么身份的人物？A.野人，B.國君，C.禪師，D.獸醫”

郁言趕緊按下搶答器，可惜最先按下的是高一（5）班：“我們選B.國君！”嘹亮的聲音從他們隊長那里傳來！

“恭喜高一（5）班，回答正確，加20分！”主持人宣布。

“搶答題第二題：《詩經?鄭風?將仲子》中‘將’的意思是什么？A.將來；B.將軍；C.請；D.將要。”

高一（4）班還是按下了搶答器，但是偏偏這一題被那對手高一（8）班搶去了：“我們選C！”又是一陣掌聲。

“恭喜高一（8）班回答正確！加20分！”

“前面的兩道只是熱身題，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大題。第三題：請問‘女媧煉石補天處’的下一句是什么？A.石破天驚震秋雨；B.石破天驚逗秋雨；C.石破天驚戲春雨；D.石破天驚動春雨。”

高一（4）班毅然按下搶答器——可終于搶到了！這次是戚陌回答：“我們選B——石破天驚逗春雨……”

“不錯哦！請聽下一題——歐陽修詞中‘庭院深深深幾許？’的下語句是什么？A.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B.垂柳堆煙，簾幕無重數；C.楊柳堆煙，落幕無重數；D.垂柳堆煙，落幕無重數。”

這次又是高一（8）班搶到了：“我們選C。”

“C？”主持人皺了皺眉頭，“很遺憾，答案是A，不得分。”

高一（8）班的回答錯誤也讓比賽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幸運的是，高一（4）班搶答題一路過關斬將，最后依舊領先僅次于自己的高一（8）班20分，已經占有優勢了。

接下來是風險題。高一（4）班選題的時候，已經只剩下最后一道分值最大的題目最大的題目了——40分一題。“這四幅圖畫出自苓州出版社出版的《莊子漫畫版》，請說出對應每一幅圖的成語。”

郁言看了看大屏幕上顯示的圖畫，與組員們商量一會兒之后，總算得出了答案：“相濡以沫、望洋興嘆、游刃有余、朝三暮四。”

“全部正確！加40分！”

……

“現在我們也看到，場上的結果也出來了。高一（4）班以230分的高分領先于在場的所有參賽班級。成功晉級到了下一輪。恭喜晉級班級！”觀眾席上掌聲雷動，尤其是高一（4）班那一塊兒。

高一（4）班三位選手走下舞臺，來到待定席就位。

戚陌說：“今天大伙兒都表現得不錯哈！”

“其實我也沒插上什么忙。”譚小靜謙虛道。

“哪有？好幾道題目多虧了有你提醒！”戚陌笑道。

“戚陌，你也不錯。大部分都是你在答。”郁言說。

“大家都保持好這個狀態。還有一輪冠軍爭霸賽呢！”

眾人還是不再尬聊，專心關注B組的比賽——他們的對手就隱藏在這里，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只能默默等待……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高一（6）班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同樣是前三道必答題全對，而且搶答題答對了4道，風險題也一路完勝，最終得分是240分——這才是場上的實際最高分。

戚陌深深地感到了高一（6）班帶來的壓力，但她還是鼓勵隊友們說：“咱們一會兒就要上了。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即使我們輸了，我們也是這一屆詩詞大會的亞軍……”

但是，戚陌的心里一直很想贏這樣的比賽——可能是某些原因，戚陌從小就是一個“輸不起”的女孩，她爭強好勝——這是她唯一的動力，她也不需要什么壓力。

“恭喜高一（6）班取得B組的第一名，成功晉級爭霸賽！”

獻給高一（6）班的掌聲依舊不輸高一（4）班。

休息一陣，高一（4）班三人又重新走上了舞臺。“爭霸賽為搶答賽。但唯一不同的是，搶道不答或答錯對方得分。”

復述完規則之后，正式的爭霸賽開始了：“這是一道根據提示猜詩句的題目。這是一首七言絕句——上聯第三個字是‘故’……下聯第七個字是‘求’……”

“啪！”高一（6）班率先按下搶答器：“但有故人供祿米，微軀此外更何求。”很明顯，這個答案是對的。

掌聲之后。第二題開始：這同樣是一句七言詩：第一句二個字是上……第一句第七個字是少。高一（4）班趕緊搶答：“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又是一陣掌聲。下面是第三題——根據提示線索猜測一位詩人：1、這位詩人是中唐時期的人物……2、他是白居易的好友……3、他的妻子是韋叢……還沒有把題目念完，高一（6）班就率先搶到了：“元稹！”“回答正確！”主持人宣布。

第四題還是提示線索猜詩人：1、她是一位女詞人……2、她的主要詞集有《斷腸詞》……高一（4）班搶了下來：“李清照！”

主持人皺了皺眉頭：“非常遺憾，答案是朱淑真。”

場上的比分變成了1:3，高一（4）班還需扳下兩分。

第五題是通過提示線索猜詞牌名：1、這個詞排名中包含一個季節。說時遲那時快，高一（4）班又搶到了：“沁園春！”

回答正確！可總算能扳回一分了……

比賽繼續進行著：第六題：根據提示說出一個地方：1、它是江南三大名樓之一；2、初唐時期曾有一位詩人在其上題詩；3、這首詩中有一句話，叫做“秋水共長天一色”。又被高一（6）班搶到了，他們回答道：“滕王閣！”

掌聲雷動，到賽點了：場上比分為2:4.也就是說，高一（6）只要再拿一分，就可以輕松奪冠。戚陌的手心里出了一層冷汗——下一題無論怎樣都要搶到，不要把機會留給對手。

“第七題：根據提示說出一部作品：1、這部作品誕生于唐朝之前；2、作者是一位山水田園詩的高手；3、它其中的一句話是‘自天下避秦時之亂’……”戚陌按了——兩個班級幾乎同時按了。短時，心跳聲夾雜在一起，最后電腦控制顯示：高一（6）班先搶答了。戚陌吐了一口涼氣——完了，這個他們肯定知道。

“這是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高一（6）班回答道。

“回答完全正確！”主持人激動地宣布道。頓時從觀眾席上傳來的是高一（6）班同學的叫喊聲——來自勝利的歡呼聲。

“恭喜高一（6）班最先拿到五分，奪得了‘百楊杯’詩詞大會高一年級組的總冠軍。”主持人說著，也十分地興奮。

然而，賽場上沒有人會注意到此時一旁高一（4）班的參賽選手們。戚陌心里感覺癢癢的，好不痛快人也！看著舞臺上的喝彩聲全都聚集于高一（6）班，禮花也灑在他們的頭上。戚陌恨不得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撒一把雞蛋——可惜她不能。

“高一（6）班也真是厲害……”郁言一邊鼓掌一邊感嘆。

“厲害……厲害……厲害有個毛用？”戚陌有些不耐煩了，“第一名光鮮亮麗的背后，永遠沒有人會注意到和第一名付出了同樣努力的第二名。唉……人情世故皆是如此……”

郁言看了看戚陌，說：“知道你爭強好勝，也沒有什么錯。但是就算沒有其他人為我們喝彩，我們自己也可以為自己喝彩啊！”

戚陌白了場上的對方一眼，但不知尾聲要白他們。——是啊，每一個第二名都會為第一名感到不服氣。就像一個運動員說的，第二名和最后一名的本質是一樣的，只不過，只有第二名能感受得到與第一名擦肩而過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