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燕歸來

“Servant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請不吝賜教。”

佐佐木小次郎提前擺好了戰(zhàn)斗姿勢，卻沒有搶先發(fā)動進攻，而是站在原地養(yǎng)精蓄如。

他知道要讓Berserker退去沒有絲毫可能，除非對方那不知道在哪監(jiān)視的御主突然猝死。

當然這種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

“咚咚咚！”

四周驟然響起空氣、大地震動的聲音。

次次落腳，都震得兩旁樹葉“嘩嘩”作響，猶如重錘撞擊在佐佐木明鏡止水的心頭。

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在感到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之時，就見那把有成年人身高長度的石劍從上至下，宛若星隕般砸下。

“吼——！！！”

攻擊裹著的風浪就足以化烈大地，空氣猛然抽空收縮，Assassin身體傾斜，用太刀迅捷側擊，硬是將石劍撞開。

“鐺！”

武器相撞火星四濺，聲音振聾發(fā)聵。

一擊不成氣勢未泄，Berserker加強攻勢，他如大山一般壓下，舞著石劍對上方進行瘋狂斬擊。

碎屑飛濺，塵土高揚。

“鐺鐺鐺——！”

“哐哐哐——！”

兩人交手數(shù)回合后，就紛紛進入狀態(tài)。

縱使Berserker勢大力沉，奈何佐佐木早已看穿他的動作，好幾次后者因為招架導致腳步向后滑動，然而前者硬是無法傷及劍客分毫。

Assassin當然不會放棄自身敏捷的優(yōu)勢，每當自認為無法持劍硬接時，他就會靈巧的向后躲避。

巨人攻擊不見一絲拖泥帶水，被石劍砸中的階梯直接震成粉末。

而他抬手間，也成為劍豪反擊的絕佳機會。

小次郎劍術無出其右，使起五尺物干竿得心應手。在他凝神反擊時，攻擊迅捷如風，寒刃不留軌跡。

刀光劍影中，Berserker一時間前進不能，但小次郎偶爾命中的劍也并未造成太大實質效果。

倒不是造成的傷口太淺，反而物干竿好幾次都切開巨人的肌肉，將白森森的骨頭暴露無遺。

是個人都會因此減緩攻勢。

但英雄非是凡人。

赫拉克勒斯無視掉傷痛，一邊用左手防御，一邊用右手揮劍猛攻。

“——！”

雙方堅持不下時，空氣忽然一陣波動，Berserker身體霎時泛出奪目的紅光。

受到御主令咒強化加持，巨人的氣勢仿佛變得能吞虹霓，爆突起的虬筋如同蟒蛇攀附在手臂上。

Assassin提起十二分精神，盡管被黑影籠罩，他始終不為所動。

強化后的第一次攻擊來到。

那巨大的石劍以雷霆萬鈞之勢，轟然砸下。

“砰——！”

階梯一截在巨力下徹底消失，留下一個比之前所有坑加起來還要深的裂痕。

沒等小次郎趁機刺劍，巨人就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抬起手臂，下一擊順勢挑來。

Berserker爆發(fā)出的驚人速度令小次郎再次轉攻為守，或是全面防守。

他知道對方絕不是能用搏命方式來防御的。

這是一場技巧與力量的較量。

過去劍豪也與Berserker交手過一次，不過那次他不僅占據(jù)地形優(yōu)勢，身后還有Caster這個在魔法造詣上算屈指可數(shù)的大魔女撐腰。

背叛魔女的魔術支援，給了自己最大的發(fā)揮空間，也保證狂戰(zhàn)士的御主不會搗亂。

雖然這次對方御主沒有現(xiàn)身，不過也大氣的花費一道令咒強化了Berserker。

相對騎士王攻守兼?zhèn)洹⒁娍p插針的西洋劍術，Berserker那直來直去的戰(zhàn)斗技巧，就足以讓小次郎盡心竭力，對待的謹慎程度完全不下于Saber。

在強化狀態(tài)下，每一次用太刀撥開石劍，反彈的力道就讓劍豪渾身一顫。

“砰——砰——砰——！”

Assassin開始往后退卻，原先的位置已經(jīng)無法站立。

在他占據(jù)另一高處時，腳下先是出現(xiàn)幾絲裂縫，隨著化解的攻擊越來越多，裂縫又迅速擴展延伸，形成了如蛛網(wǎng)般縱橫交錯的無數(shù)裂痕。

“吼——！！！”

Berserker一記驚天的怒吼，石劍再次舉過頭頂，隨之排山倒海般卷席下去。

閃還是不閃？

擋還是不擋？

佐佐木小次郎考慮中，閃避的最佳機會錯失。

而他感到手臂發(fā)麻，若是舉劍格擋，絕對會被這一擊斬殺。

自己沒有放棄居高臨下的地形，從而優(yōu)勢仍在，只是需要把握好而已。

秘劍——

他頓然心神合一，氣勢凌然，既然無從防御，何須繼續(xù)防御？

石劍的鈍刃已觸碰到他的發(fā)梢，在Assassin感到死亡來臨之際，周圍的世界猝然緩了下來。

“——！”

“秘劍——燕返！”

劍豪眼中爆出精光，沉吟出必殺一擊的名字。

空間在這一瞬仿若靜止，出神入化的劍技突破了空間與時間的束縛，達到“第二魔法”的志高領域——

三道銳不可當?shù)膭鈴娜齻€不同的方向襲來，在Berserker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劍刃就已經(jīng)切入了他的體內。

“刷——！”

“刷——！”

“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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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章-劍豪的終末

佐佐木小次郎拉回物干竿。

當分割的時間重新流動時，Berserker眼中已然失去光彩，那聲勢烜赫的氣勢為之一泄，整個人若石化般紋絲不動。

劍豪后退幾步，沒有松懈，反倒重新擺出架勢防御。

他知道，即使“燕返”造成了足以致死的傷害，但Berserker并未真正死去。

赫拉克勒斯。

擁有十二試煉（God Hand）寶具的傳奇英雄。

就算被殺死一次，他也能夠再次復活。直到殺死他十二次為止，赫拉克勒斯才會真正的死去。

當然，如果小次郎的魔力允許，使用十二次燕返也是完全有可能做到。不過十二試煉還有個極其惡心的能力，就是無論以多么強大的寶具打倒了赫拉克勒斯，當他再次蘇生后，該寶具就不奏效了。

總的來說，這把劍已經(jīng)無法對Berserker造成實質傷害。

“——！”

不出Assassin所料，對手在下一刻忽然繃緊身體，猩紅的光芒從眼中爆出。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預示著赫拉克勒斯再次站起，彷如那猛虎負傷之時，呼嘯山林。

“母狐貍給的資料還相當準確，如此，在下反倒希望那只是戲言”，劍豪用手擦去劍上的血跡，繼續(xù)哂笑道：“傳說中，赫拉克勒斯跨越了十二試煉的阻礙，最終被迎往神之座。然在下僅是一名只懂得揮劍的孤魂野鬼，不過……若在傳說之下謝幕，亦是一樁美事。”

“噠。”

黑影再次籠罩自己，佐佐木嘴邊掛著輕笑，長劍一點地，人影便如同掠光浮影般，眨眼間繞道Berserker身后。

“嘭！！！”

巨人揮下的石劍砸了個空，階梯當即碎裂。

而劍豪拉出一道漂亮的半月斬，刃光劃過半空中飛濺的碎屑，在Berserker后背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傷口。

“嗖——”

Berserker本能的拿著武器朝身后掃去，Assassin見勢不妙，俯下身子朝著一旁翻滾閃避。

風從他鼻尖上一掃而過。

在迅速移動到對手側身后，物干竿斬出的無數(shù)道寒芒如流星般嫣然擴開，而巨人一邊承受這不痛不癢的攻擊，一邊舉著武器順勢砸下。

“當！”

搖晃了兩下，在下一次攻擊到來前，佐佐木終于站穩(wěn)腳跟。

“吼！！！”

“秘劍——燕歸來！”

“——！”

劍豪瞇起眼，渾身頓時被無形的氣焰所包裹，他感覺眼前的景象，如同火樹銀花那樣亮成一片。

這一次揮出的魔劍，無論是散發(fā)出的魔力，還是氣焰實體的呈現(xiàn)，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隨之光芒盡散，唯有刀刃上的魔力像是在黑暗中亮起的一盞明燈，地面上的塵土落葉紛紛揚起，魔力余燼漫天飛舞，劍豪全力朝對手斬去時，劍影織成三道絢爛奪目的光耀，再次疾馳襲向Berserker。

“刷！”

“刷！”

“刷！”

“嗖——咔嚓！”

三道炫光被“十二試煉”輕易瓦解。

緊隨而來的是一道尖銳聲響——三尺九寸的物干竿被迎來的石劍擊碎，Berserker的攻擊勢不可擋，在破壞掉對方武器后，又將他連腰斬斷。

“……”

疼痛此刻不在重要。

Assassin眼中有些釋然，又有些不甘。

血液滲進石梯裂開的縫隙。

身體的氣力也正逐漸被圣杯抽走。

他心嘆自己的武藝還不成熟，到最后，佐佐木小次郎閉上眼低語道：“夢終究……結束了。”

平淡被傳奇所擊敗。

Berserker沒在搭理逐漸化為紫色顆粒的劍豪，他拿著石劍一步一步的登上臺階，繼續(xù)自己的任務。

“Assassin……”

站在墻上的Archer深深吐了口氣，他放下蓄力已久的弓，捏在手上的箭矢隨之化為魔力殘渣散去。

這個時候放矢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他猜測，如果佐佐木的對手不是這樣能復活的怪物，或許這場勝利是屬于Assassin的。

佐佐木的退敗并非沒有意義。

在這段時間中，Caster成功畫出了一道大型魔法陣，現(xiàn)在她正調取陣地倉促吸收的魔力。

“Caster，還需要爭取時間嗎？”

“不，宗一郎大人……”

魔女目光閃動一下，她當然不會讓自己重視的男人去對抗那個怪物，而且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美狄亞拉下兜帽，對從墻上落下的白發(fā)男人道：“Archer，你認為Berserker如何？”

“他的強大誰也不能否認”，后者聳聳肩贊同著，也沒說更多內容。

美狄亞將宗一郎引導魔法陣里，又回過頭說：“你有多少把握對付他？或者說……能殺死他幾次？”

“……”

“怎么？一次的把握也沒有嗎？”

Archer閉上一只眼睛道：“不知道。沒有和他打過。應該……”

“咚——！”

兩人交流之際，被她們議論的人已經(jīng)砸碎了院門，Caster和Archer同時拿出自己的手段，警戒起對方。

罕見的是，Berserker這次沒有無腦的提著石劍沖上來亂砍，反而像是處于待機狀態(tài)屹立不動。

“啊啦，這是想要逃走嗎？”

洋洋盈耳的聲音回響在院內。

美狄亞微微撇過頭，看見的卻是一張石桌。

不過她能感覺到上面散發(fā)的魔力氣息。

Caster冷言道：“真是貴客。這種煉金術技巧，我已好久都沒見過了。”

對方聞言朗笑兩下。

回應說：“不起的洞察力。只是一個人占據(jù)這種寶地，實在太狡猾啦。還布置了這么多防御……可看上去，不堪一擊啊。”

（

伊利亞所掌握的“轉移意識”魔術，即是把對象的視覺轉移到其他物體，如樹木、城墻、石頭等，從而接收到該物體的視界。這個轉移的魔術可以應用到遠見和憑依的魔術上。

不過因為“替換他人的意識”的轉移魔術的成功率太低，而且正在意識移轉時，如果給予“意識的本體”刺激的話，意識會被強制遣送回去，所以這套魔術不適合用來戰(zhàn)斗，主要用于自己跟使魔或自動人偶之間進行意識傳送，代替自身探索危險的魔道。要注意的是，如果轉移到有魂魄的使魔上，是無法用自己的意識控制其身體的，只能共享視野。要獲得主導權則屬于另一種魔術“轉生”的范圍。）

“哼”，美狄亞舉起手，能量球隨之浮在她面前。“你好像不同意我住在這。”

“你配嗎？”

“我就配！”

眾人原本以為朝打向那石桌的能量，此刻卻出其不意的擊中了Berserker。雖然只是使他向后退了退。

“吼！”

“嗖嗖嗖——！”

戰(zhàn)斗觸發(fā)。

巨人收到進攻命令，開始沖鋒。

好在箭雨及時做出掩護，讓Berserker的步伐緩了半拍。趁著這難得的時間，美狄亞催動魔力，她們腳下的魔法陣爆耀出陣陣紫光。

“以后我會在領教現(xiàn)代魔術師的技巧，現(xiàn)在……”，美狄亞狠狠看向石桌，“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一次勝利吧。”

在Berserker踏入傳送陣邊緣時，三人連同一堆石頭從柳洞寺消失了。

“真是嘴硬的家伙。”

Berserker迷茫的看著原本站著人的地方，似乎不知所措。御主悠然的聲音繼續(xù)傳出：“回到我身邊吧，Berserker，一會再來把這里的結界全部去掉，徹底廢除這個陣地魔術，還是有些麻煩。老魔女凈是一些花里胡哨的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