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樹自從有了這一想法,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柳生,你……收……收下吧,真的,你……不收我……一定不會……死心的。”秋樹一把拉住柳生的胳膊,堵在他面前。
柳生表情微妙,伸出手,接過,然后繞過她,緩緩離開。
“這……就完了?”
秋樹疑惑,之前她送了幾次的書他都接受。
額,大概是,怕再不收她會纏死他吧,也是,這個人應該不怎么看書。
那本書,唉,珍藏了多年的散文,超喜歡的。
誰曾想,柳生不僅沒扔,還趴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讀起來。
“………”
不是我瞎了就是你瘋了。
她現(xiàn)在懷疑他之前的不良少年形象是不是裝出來的了。
“柳生。”
秋樹走到柳生課桌前,破天荒的沒有結巴。
“怎么了?”柳生聽聞,抬起頭來,嘴角還有著一點彎起的幅度,一時間讓秋樹驚了眼、慌了神,一不小心碰掉了他的草稿本。
“啊,對……對不起……”
此刻窘迫的神情讓她的結巴又發(fā)了,她連忙彎下腰去撿。
草稿本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和公式,可那黑色的略大的三個字秋樹看的清清楚楚。
吳秋樹。
這讓她更為緊張了,手忙腳亂地撞上了課桌的一角。
“啊……好疼……”
柳生瞇著眼去扶她,一邊還說:“不就是看本書,撿個本子,至于嚇成這樣?”
好吧,他看他的,不問也罷。
“班長?”
這一聲叫喚一下子又讓她想起了草稿本上的名字,“唉?”
柳生見她那副呆滯的樣子,笑了一下:“你幫我講一下這道題吧。”
好吧,看來我瞎的不是一點點。
秋樹低頭看了看,是自己最得意的英語完形填空。
接下來秋樹就仔細地講解了這道題,她發(fā)覺自己講起來真的很困難,每次抬起頭來與柳生對上視線,就莫名不自在。
怪怪的感覺,酥酥麻麻的,直入她的心間。
過了一兩個月,秋樹才發(fā)現(xiàn),柳生并不壞,腦袋靈光,成績不出一會兒就突飛猛進。
同時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這個白白凈凈的少年。
這是她的第二個秘密,迄今為止,無人知曉。
他有時會來問她題,但大多是問班上名列前茅的同學。
她知道,自己身上也沒有亮光,又怎么會有人關注到她呢?
想到這一點,她決心把這份喜歡藏在心里,不告訴任何人,包括喻言。
她不求多的,只要遠遠地天天能看到他,有困難時幫到他,就已知足。
可她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那天他本子上的名字,多么顯眼,多么刻意。
他會不會也在乎自己呢?或者是比同學之間多一種特殊意義?
還沒有找到什么借口能接近他,她就沒有勇氣去面對他,更不可能去質問他或是提出疑惑。
沒辦法,她就是這么懦弱不堪,這么膽小怕事。
但是她在意的,雖說沒有表達,卻也從不會太刻意地去掩蓋。
比如她每次都會在走廊上看著他的身影,回到班上有意無意地從他身上略過。
她的暗戀如平常人一樣,不張揚,每次見到他總感覺是落荒而逃的士兵。
但是有什么關系呢?只要能遠遠地看著你就夠了,哪怕每次見面后都是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