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刀架脖子

“店家，你這兒有適合年輕公子和小姐的衣衫嗎？”

“要端莊，風流一些的，一看就是有身份的”

“哎嗨，有的有的，先生這邊來”

店掌柜笑容逐漸諂媚，畢竟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能于現在往來武陽鎮的江湖客，要的還是貴人得衣衫，除了有些銀錢想來也是有些身份或者名望。普通人和本地百姓，一般都是買來布料回去自己材質，鎮上的鄉紳也是直接訂貨送至府上要么有自己的采買。

說罷店掌柜便引著江湖客進了里間，“先生請看，這是我們對貴客預先縫制好的衣衫，不知先生家里公子和小姐的身量如何，這邊是素雅一些的，那邊稍微華麗一點”

男人聽著店掌柜的介紹，眼睛一一將陳列的服裝掃過，目光便停留在一套赤金珍珠頭面上，店家馬上會意介紹，“先生可是看中了這套頭面？這是搭配小店鎮店之寶的首飾，由東海的漁女每日于深海中捕撈，經一年方能篩選出這樣圓潤色澤均勻的珍珠，再由工匠花時間訂制很是不易。”

男人一聽這掌柜是要加價，聲音豪爽，“店家只管告知價格便是”一手從鼓鼓的荷包略過安放于刀柄之上。

這一個動作不僅是告訴店家“大爺有錢”，“你要是想忽悠哄騙于我，小心你的人身安全”

店掌柜看著眼前江湖客的動作，“哎呦”一聲，拍手叫到，“瞧我這記性，您和公子小姐們都是貴客，自然要給各位貴人本店最好的，爺您稍等，小老兒這就給您去取。”

說罷便很有眼色地走入屏風后，不多時便手捧著一個托盤將華服奉上。

“爺，這邊是小店鎮店之寶了，這件華服還有一副畫，傳說是龍族的一位仙女在加冕時所穿，具體咱們不知，就是咱們的匠人憑借想象而做。所以為顯得威嚴和貴氣，咱們大師傅采用玄色、紅色和金色進行配色，因為是龍族那自然也得有海的顏色，這里咱們繡娘把孔雀羽和金線織進其中，在經光線一曬，尤其是艷陽高照的日子，那可是波光粼粼，再配以珍珠寶石鑲嵌，更顯尊貴霸氣”

“你這店家倒生出一副巧嘴，”眼前男人并未詢問價格，只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這個給你，想來也足以配得上你這寶貝了，哦，對了，你這套頭面，還有再幫我裝兩套衣裳都給我包好”

男人說完又稍作沉吟從荷包里取出一些碎銀子遞給店家，“哦，你在給我包三套常服，女子兩套，男子一套，大方素雅一些便好。”

店掌柜高興得樂開了花，心中暗道“大客戶啊哈哈”

這邊買好衣服的梁叔又聽了店家的推薦買了幾件女兒家的首飾搭配常服，心中歡喜想著丫頭穿上女裝的樣子，不經意間便出了聲，“給自己閨女打板怎么都開心啊”

店掌柜聽著男人自言自語，想賺更多，于是他試探問一句，“爺，看您挑的都是小姐的首飾，公子這塊要不要也考慮來一個發冠？”

男人若有其事地點頭，“嗯，是，怎么的也得感謝一下師父女婿。”他心中暗爽，發出“嘿嘿”兩聲，“沒準兒真能給丫頭嫁出去了”

——“嗯，挑一個吧，我看這個玉冠就不錯。”

“你算算我挑的這些都多少錢，折成方才給你的，多退少補，一會派格伙計隨我去賸玉樓送貨。”

“噼里啪啦”的聲音從掌柜的手下發出，那聲音一半透著賺大了的興奮，一半透著可能還要退錢的不愿，最后算盤一停，他才舒了一口氣，“爺，您真是好眼力，您給的錢差不多，最后我再退您二兩，或者這二兩，半賣半送，我給您換成一套短打的衣裳或者發釵可好？”

男人心道：“這店家慣會做買賣，要換做是我，也不愿意把到手的錢再退出去”。

“嘿，你這店家好生會做生意，買了這么多，不送我點什么我都替你過意不去，這么著，我看你那邊擺著的玉簪就不錯”

店掌柜一臉肉疼，“哎先生——”

男人眼睛一橫，那表情似乎在告誡掌柜，“怎么你有異議？”

江湖客身上那股氣勢和威脅讓普通人看了不禁想要后退。要知道這是在武陽鎮，能開店做掌柜的那不是有一些背景，也是能夠察言觀色的。像這成衣鋪子的掌柜，雖然沒什么背景，但在這種江湖豪杰與三教九流匯集之地，自然也是有點膽色的。

眼前的男人無論到了哪家鋪子，無疑也都是一個大客戶，面對這樣的人物，雖然掙錢要緊，大家都想掙更多的錢，但是也得有命花不是。他心中雖然不情愿，但還是得適當割肉。于是他陪笑道：“哎嘿嘿，先生誤會了，您既然看中了那個玉簪，我這兒正好是一對兒，我再送您一個。像您這樣的大主顧，小老兒自然要多送您一些物什。”

“行吧，你讓伙計隨我走一趟”

男人見這掌柜還算上道，也沒在為難，本來人在江湖也應廣交朋友，更重要的也要見好就收，不能貪心。該講的規矩要講，該用的手段要用，恰到好處就行。

他帶著包好的東西出門，身后跟著一位伙計提著另一堆包裹往賸玉樓走去。

這二人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后窗跌了進來，本來掌柜想淡定裝作沒看見，但歲數大了，一個普通人哪有習武的人刀塊，雖然這人已經受了很重的傷。

就在他淡定裝瞎的時候，那人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哎，哎哎，這位大俠求您放過小老兒吧，您都受了這么重的傷，您有何吩咐，小老兒定當遵從。”

說罷男人從腰間抽出一個小瓷瓶，他一手抵著店掌柜的脖子，一手虛弱滴把瓶子遞到掌柜面前，冷聲道：“吃了它”

店掌柜眼珠向下看去，心理明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東西，除了毒藥還是毒藥，心中為難，嘴上哼哼帶著哭腔央求，“這位大俠，英雄，壯士，小老兒，小老兒尚有家小，您——”

不等掌柜說完，男人手里的匕首更近一分。

這“您”字后面的還沒說出口，他就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不為別的，只因他感覺脖子一涼，他不敢看，只是哭求男人饒命不要殺他。

男人要殺不殺的樣子讓掌柜覺得自己生還有門，于是繼續央求，“大俠，您饒了我吧，您讓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別殺了我，我愿替大俠做事······”

“吃了它，準備一間干凈屋子，不要人伺候，準備沐浴的東西，一個時辰后我要看到你請的大夫，若敢騙我，我叫你全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