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安歌叫醒我的。
我蒙著被子,不情愿地拉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一張臉,以此制止安歌對我的噪音騷擾。
安歌停止了手機(jī)中播放的小號的刺耳聲。他說:“安嶼,起床。”我含糊地回應(yīng),重新把頭埋入被子中。
外頭傳來安歌怒不可遏的聲音:“一個林冬森就把你弄成這樣了?!安嶼你不是膽小鬼!你要振作!”
很煩,想罵人。
我掀開了被子,干脆地說:“我就是怕見到他,怎么了?有問題?”
不知是我頭發(fā)蓬松的樣子像個鬼怪,或是我說話的方式讓他驚奇。他就這么怔怔地站著,看著我。
被他鬧得想睡的欲望都沒有了。我徑直爬起來,撓了撓一頭亂毛:“餓了吧?我去煮飯。”
安歌沒有說話。
今天的心情糟得很,是從安歌吃到我做的荷包蛋開始察覺。他咬了一口,就跟吃到什么似的,慌忙吐了出來。
我抬了抬眸疑惑到:“怎么了?不合你胃口嗎?”見他看著我發(fā)愣,也許是我的吃象太難看,一點(diǎn)也不雅觀吧?毫不在意的吃著碗里的菜。
安歌凝眉,手指指向不遠(yuǎn)處桌子上的手機(jī),“有事發(fā)信息找我,最近學(xué)校有點(diǎn)忙,我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大概今晚也不回來了可能要一兩天這樣吧。”
安嶼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去接他的時候,看見他和林清和在說些什么,應(yīng)該很重要吧但貌似她昨天打擾到他們了?
“嗯,知道了”安嶼微垂下眸,低喃道,下一刻只見他臉色陰沉沉的往門口走去,走時還不忘了吐槽我“你應(yīng)該多學(xué)學(xué)煮菜了,這樣的菜真的讓人難以入口。”
“……”
她默默地拿著筷子夾肉丸子,含入口中,下一秒全吐了出來。
因?yàn)闇镉退嘤痔塘耍胰馔枳硬畈欢嗳诉€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原本煮的是荷包蛋,如今早以不成形,說是雞蛋餅但外形看著更像燒焦了的焦餅,黑糊糊的,味道就更不用說了。
頓時,感覺胃中一陣翻騰,很難受。
午后
我站在穆青閣 VIP1門口聽著里面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聲音,心里一陣抽疼,卻遲遲不敢進(jìn)去。
一雙白皙的雙手毫不客氣的把我揪了進(jìn)去,抬眸一眼就望見坐在椅子上的——林冬森,他長腿交疊著,神情慵懶。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平靜無波,看向秦珮玖的目光是那么的溫柔……
“小魚兒,我們老早就看見你在門口卻遲遲不進(jìn)來在想什么呢?”我尷尬的笑了笑,壓下了心中的怪異,鎮(zhèn)定道。
“我在想那么久沒見了,應(yīng)該送什么給阿玖好,你也知道我們見一次面有多不容易,要不這樣吧這頓飯我來請好了。”
“小嶼,你不必跟我們那么客氣,說好了這頓我們請客的怎么可以要你來請呢。”
林冬森右手的中指正慢慢地敲著桌子,安嶼感覺那一聲聲的敲擊像是敲在她心上,一聲,兩聲。
當(dāng)他清冷的雙眼看過來時,安嶼表面鎮(zhèn)定,內(nèi)心卻早已兵荒馬亂。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印象中初見林冬森時,他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也是如此刻一樣,目光總是銳利而清明,沉靜得逼人。
她把這份感情小心翼翼的珍藏著,從不敢透露半分,生怕他們最后連朋友也做不成。
“小魚兒,這么久不見了,最近怎么樣?有沒有想我?”秦珮玖拉著我到一旁。
“有啊,經(jīng)常想你,也在想什么時候你才舍得回來,”也很想他。
“不是我不舍得回來,本來想提前回來的,可是阿森說不想回來那么早,所以就那么晚回來了”秦珮玖說著還朝林冬森看了一眼。
不想回來那么早么?
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剛好也看向了我,彼時,四目相對。
心,忽然間猛的收縮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在里面待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混混僵僵的坐在那里,看著他們有說有笑而自己卻格格不入。
他們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刺目,直至刺入我心里。
一個是我最好的閨蜜,一個是我最喜歡的人,我應(yīng)該祝福他們的。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恨自己,那是自己閨蜜的男朋友,一個自己不能喜歡的人。
而我卻總在惦記著。
惦記著,期待著,盼望著有那么一天你也會看見我,也許也會對我像對阿玖一般。
阿森,如果有一天再也不能相見了,你會不會突然想起我,哪怕只有一瞬間?
大概不會吧,你是那么重情的一個人。
是那么的喜歡阿玖。
明明知道你喜歡她喜歡到為她奮不顧身的地步。
你說你沒有阿玖?xí)畈幌氯サ摹?
那你可知道,我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