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蕁看著亓千劭,想著大牢里的蔣一塵,素顏和碧荷。喬夢蕁像是下定決心般,咬緊牙。
喬夢蕁果斷的跪在亓千劭面前,哀求:“亓千劭,我求你放過他們,代價……你盡管提,我都滿足你。”
亓千劭的心在抽痛,想她魏雪鳶,初入太子府時處處被刁難,也沒有向任何人下跪過。如今為了蔣一塵,她連尊嚴也不要了。
“為了他,你就這邊踐踏你的自尊?”
“我在臨江城只有他這樣一個好朋友,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亓千劭多想回她一句:你何時也能為孤不惜一切代價。
“亓千劭我想告訴你,這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凌駕于愛情和自由之上,它叫做信仰。現在救蔣一塵,就是我的信仰。”
亓千劭還沒有回話,喬夢蕁的聲音再次響起。
“……”
“……孤可以放了蔣一塵……”
“條件呢?”
“孤要你。”僅僅三字卻如鋒利的刀劍,刺得喬夢蕁心發涼。
亓千劭想睡她,換作以前她還單純的喜歡他時,她想她可能會很開心。但是這樣的喜歡已經被物化,他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來穩固他的地位罷了。孩子,不過是他帝王夢的一顆墊腳石。
這些年來,喬夢蕁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走近她心里的男人出現。她等到了,只是他們之間從來都只有利益的存在。
不管是聯姻,還是孩子,都是成就他帝王夢的墊腳石。
……
亓千劭想,他喜歡的女孩就算是以囚禁的方法,他也要把她留在他身邊。不管她是恨他,還是怎么樣,他都要這樣做。
至少這樣,他還能日日見到她,哪怕……只是她的人。
……
……
晚飯后逆風來傳話,亓千劭答應放過蔣一塵,但蔣一塵必須去邊疆,而且蔣一塵也答應。
喬夢蕁高興。他終于不用受累了。
逆風說,請喬夢蕁前往浣夢軒沐浴更衣,到一朝牽塵侍寢。
喬夢蕁無助。她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喬夢蕁沐浴后,在宮女的指引下到了亓千劭說的地方。她們沒有走到,只是靠近,里屋便傳來男女的歡笑聲,直接些便是淫穢聲。
喬夢蕁下意識的遣退宮女,她摸著小道走進去。
大殿中央堆著美食美酒,桌前亓千劭坐著,四周是穿得花花綠綠的女子,個個眼里散發的都是渴望的目光。
亓千劭許是喝了些酒,臉色紅暈,看來是醉態。他看見喬夢蕁進來后,左摟右抱著兩邊的女子,不顧忌的映下薄唇。
喬夢蕁心里一涼,她握緊拳頭抬起頭朝著黑暗走去。
喬夢蕁靠近人群,那些女子沒有一人起身行禮,反而是摟緊了亓千劭。
喬夢蕁倒吸一口氣,說道:“都下去。”
喬夢蕁現在是太子妃,那些女子終究是有幾分敬畏。但想著眼前飛黃騰達的機會,又是不舍,他們求助般的看向亓千劭。
亓千劭笑笑,沒說什么。氣氛一下變得凝固。
喬夢蕁看著亓千劭,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亓千劭如何,他摟緊懷中的女子,淡定的說道:“仇影留下,其他的都退下。”
亓千劭放過懷中的女子,起身漫步走向喬夢蕁,他勾起她的下巴,欲言又止。亓千劭的薄唇試圖靠近喬夢蕁。
差一點距離,喬夢蕁別開了臉,與亓千劭錯開。
“殿下已有溫玉在懷,我先退下了。”喬夢蕁雙手扣在腰間,準備退下。
喬夢蕁手腕處傳來逐漸加深的力道,喬夢蕁猩紅了眼看著亓千劭,又低下頭。她覺得喉嚨濕潤,話說不出口。喬夢蕁閉緊雙眼,覺得淚珠差不多散了才敢抬頭直視亓千劭。
“我們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孤都舍不得碰你一分,你卻是舍得把自己獻給竹馬。
無妨,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有你們在懷,孤就不寂寞了。”亓千劭順勢摟過走到他身旁的女子。
亓千劭抓緊仇影,在對方的臉上落下一吻。
“孤倒是忘了,太子妃還沒有侍過寢,不知道該怎么做。也無妨,愛妃領悟是極高的,今夜好好學習學習。”
語此拉過仇影,放肆大膽的狂吻。喬夢蕁看在眼里,心中卻有痛意冒上心頭,一股一股的襲來。
喬夢蕁想著,要是她的匕首在的話,她不敢保證不會殺了眼前的女子。
因為,她的心很不舒服。
喬夢蕁站在床前,看著床幔垂下中熱情洋溢的男女,她知道她的心不舒服,抽搐的痛,她的眼睛豆瓣大的淚珠盤旋。
喬夢蕁轉身走到桌前,不知道是真的無力,還是怎的,手中的茶壺花落,避過桌子,墜落在地。
喬夢蕁透過床幔,可以模糊地看到身影的停頓,她視線停留在地面上,卻不知白瓷上。她知道,鮮血流過,可她依舊沒有喊過一聲疼。
喬夢蕁覺得,心里的疼遠勝過指尖的疼。
喬夢蕁趁著沒人注意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一朝牽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