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我青春期的男孩,將我的名字說成夏日消暑的甜品,是那一個我到南方才知道的夏日甜品。
叫楊枝甘露。
用新鮮的杧果去皮,切成塊,備用。將冰糖放入水中,靜等燒開。水開后,將西米倒入鍋中,小火慢熬,熬至西米透明,即關火。糖水放鍋中自然冷卻,西米用篩子撈出,用冷白開淋一遍,瀝干后放入碗中。
找出備用冰塊,放于西米上,再將切好的杧果放入碗中,倒入冷卻好的糖水。
折一枝薄荷于碗中,便是一碗楊枝甘露。
當時,為了學這道甜品,幾乎吃了一個月的杧果。最后實在是怕了,塞給先生吃,也不管他樂不樂意。
先生當時講了句話:“你這楊枝甘露,怕是要了我的命。”
我大笑,卻突然想起那個在我青春像一陣風刮過的男孩。突然轉頭問先生,是不是唱過Jay的《龍卷風》,先生點頭,說著說著就輕哼起來。
愛像一整風,吹完他就走,這樣的節奏,誰都無可奈何……
但我細想起來,我對于那位男孩的好感和喜歡應該不算是愛吧,至多是年少時的年少輕狂,是當時太急于將自己那顆飄無定所的心安放下來,才將那一份感情,錯當成是愛。
于是問先生,在青春期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人。
先生被問的一愣,轉而大笑,說是沒有。
他說十幾歲的時候他家里情況比較復雜,一堆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家的動向,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可能給他家帶來致命的打擊。他父母雖然口頭上不曾講過,但他自己卻也沒有這個意思,于是他這個青春期,與其他時候并無太大差異,是這蕓蕓眾生中普通的一個人。
至于為何走上現在這條路,大概是想要嘗試一下不同的人生吧。所以連別人所講的后青春期,他也因為出來演戲而再次失之交臂。令人有些惋惜,他本該享受大好的青春年華,但同樣的,他付出的這些,都成為了踩在后青春期尾巴的一份禮物,給他的人生又畫上一抹濃烈的色彩,異彩紛呈。
然后他又笑著抱住我說道,正是這嘗試,便收獲了人生摯愛,足以證明這個嘗試不是個虧本買賣。
我笑著反駁道,他是個十足的資本主義家。
他把頭埋進我脖頸,悶聲說道,十足的資本主義家喜歡你這位家喻戶曉的大導演。
那到這,我再提提那位出現在我青春期的男孩。
他現在已為人父,妻子是我們共同的高中同學。
前段時間,他妻子書再版,問我是否能寫一個序,我笑著應下了。
但這期間我其實很困惱,為了寫這樣一個序,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先生看到這樣的情況,曾幾次勸我要是真的寫不了,就別逞強,將這件事推脫了去。我對他說沒事,不過就是一個序,難不倒我。或許是她寫的故事之深,讓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告訴讀者,這本書究竟怎樣怎樣。
但愿你們看到時別說我才疏學淺,我一個看人拍戲的,文采還真是不好,不然當年,估計就不會學理科。所以更多一點的故事,希望是由你們認真看完,再講講你們的心得體會。
最后,祝好,書大賣。
——《不見十七》再版楊枝枝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