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南邊毗鄰南江這一帶,由一片高低不一的群山組成。
南江由西而東,在這群山之間穿梭。
而在靠近江都市區的幾座山上,如今早已經被國家整改,劃為旅游景點一類的風景區。
而在其中一座不算很高的小山之上,則是坐落著幾十棟豪華的別墅。
這一帶別墅群,里面所居住的人,基本上匯集了整個江都的上層人士。
而余家,便是在一群別墅之中的其中一棟。
此刻,陳牧已經隨著余子衣劉蔓蔓到了這里,至于李莊權,則是臨時有事,中途下車了。
既然陳牧已經決定,要拯救藥材市場,那么便要從源頭救起。
只要余子衣的母親平安無恙,前世藥材市場的那場浩劫,也就不會再發生。
“陳牧,你真的會醫術?”
走到別墅大院的門口,余子衣停了下來,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陳牧再次確認道。
說實話,她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確信的。
但陳牧跟她的交集并不多,又是這學期才轉過來的,她對于陳牧的過往絲毫不知情,所以從帶著陳牧回來之后,余子衣心中便一直將信將疑。
其實,她也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雖說張子申神醫再三保證,這一副藥下去,母親的病就會好轉,但她心里還是有點沒譜。
畢竟,母親的病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已經好幾年了。
“放心,只要還有呼吸,我就能保證你母親的平安!”陳牧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目光卻并沒有看著余子衣,而是掃量著周圍。
這別墅群的建造十分有講究,一路走來,陳牧基本已經了然于心。
整個別墅群二十八棟別墅,按照二十八星宿排列。
東方青龍別墅區坐落在山坎下,背后的高山猶如一座臥伏青龍,余家別墅所在便是這青龍區。
西方白虎區則是入口,往西邊翻過一座小山包下面,便是聞名江都的貴族高爾夫球場!
北方玄武區毗鄰群山最高峰,風景獨秀。
南方朱雀區山下,便是整個江都的供電樞紐中心,南江水庫。
不得不說,上層人士的享受,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不說這二十八棟別墅的造價,光是這二十八星宿的風水寶地,便已然是得天獨厚般的存在。
別人可能察覺不出來有什么異常,但陳牧身為修真者,從一進入此地,便覺身心舒暢,體內隱伏的靈力更是躍躍欲動。
看得出來,此地別墅群的建造,定然是請教過道行高深的風水大師,否則做不到如此嚴絲合縫!
怪不得這里的房價已然問鼎全國最高,一套別墅下來至少也得八千萬往上,貴的都是有理由的。
陳牧內心此刻在感嘆著這南江別墅群的大手筆,卻根本沒注意到,隨著他話音落下,余子衣的臉色已經難看起來。
只要有呼吸就能救活?
這么神乎其神的醫術,怕是華佗在世,也無法做到吧?
陳牧一個高中生,就算家里是時代中醫,也不可能有這么厲害。
余子衣的心,瞬間跌落谷底。
“嘁!吹牛皮也不打草稿……”余子衣還沒說話,一邊的劉蔓蔓卻已經開口嘲諷了。
只見她一臉冷笑,鄙夷的斜睨著陳牧,嘴里卻對余子衣說道:“子衣啊,我看你就是腦子發熱,才把這種人帶回家里來!”
“還要讓他給阿姨看病?我看你真的是腦子秀逗了!”劉蔓蔓十分不滿的說道。
她倒不是真的擔心余子衣母親的健康,而是純粹看陳牧不順眼。
這么一個窮小子,一天的生活費都不會超過十塊錢的家伙,怎能跟她一起,登堂入室進余家的大門?
余子衣眉頭皺了皺,臉色難看的很,她心里也有些同意了閨蜜的說法。
不過她還是比劉蔓蔓會做人,人都已經來了,進去瞧一瞧應該沒什么大礙。
“好了,蔓蔓你別說了!”余子衣制止了劉蔓蔓,而后對陳牧說道:“這里就是我家,我們進去吧!”
說完,她便拎著中藥包,一馬當先的走進別墅院子。
陳牧摸了摸鼻子,心中苦笑一聲,一千年的閱歷,眼前這兩個小姑娘想的什么,他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他也并未在意,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讓余子衣母親服下那副藥,否則以后他連修煉所需的藥材都沒得買。
而且幫助余子衣渡過這一關,也算是還了前世他欠余子衣的情。
今后若是余子衣依舊如同今日這般心思,他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修真之人,講究的便是一個念頭通達。
余子衣曾經幫過他不少忙,前世他所遁入的道門,都是余子衣所幫忙介紹的。
究其根由,若不是余子衣的話,他也未必會因緣際會,步入修真之道!
而無法步入修真,他說不定前世便在塵世中磨礪,直至垂垂老死,自然也不會遇見后來的小溪師父,更加不會重生再來一次了!
“爸,我回來了!”
進門之后,余子衣對著客廳沙發上正在看報的一名中年人說道。
此人便是余家的當家人,江都商圈赫赫有名的余氏集團董事長,光是個人資產,便在十位數以上,更不用提公司股份等等不動產了。
刨除其他的不談,這個余東來也算是個癡情漢子。
老婆病臥榻上好幾年,他非但沒有在外沾花惹草,反倒照顧的十分殷勤。
就連如今上流人士出門,必帶的女秘書,他都沒有配備。
他的秘書,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溫和漢子。
在江都上流人士圈子中,余東來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嗯,藥取回來了?”余東來放下報紙,眼神中帶著幾分無法掩藏的急切。
“取回來了!”余子衣點點頭,而后看了看陳牧,欲言又止。
“快,送去廚房讓他們煎上!”
余東來并沒有過多注意陳牧,只當是女兒的同學。
此刻他一顆心,早已經被余子衣手中那一包小小的中藥所牽引。
多少年了!
他曾將愛妻送往花旗國最有名的醫院,國際上久負盛名的醫療團都為其治療過,可花費了無數錢財,效果卻微乎其微。
如今國內嶺南的神醫張子申,有把握將愛妻治好,他早已是喜不自勝。
這幾天,他甚至都很少去公司,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家里,陪著自己的妻子。
他希望妻子病好的那一刻,他能守護在身邊!
“爸……”余子衣并沒有馬上付諸行動,她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陳牧之前在藥店的行為,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兒。
沉默了一下,余子衣輕輕拉了拉陳牧的衣袖,而后看著余東來說道:“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學陳牧,他……也是一名醫生,我想讓他先給媽媽看看……”
謹慎起見,她并沒有將陳牧所說的那些話告訴余東來。
畢竟,藥方是張子申神醫開出來的,而陳牧只不過是個高中生。
陳牧的否定,對父親這樣久經世事的人來說,不過就是個笑話。
所以,她只是說讓陳牧先給母親看看。
若是陳牧能夠治好,那自然就不用再吃這個藥了。
但若是陳牧不行,到時候再吃這藥也不遲。
這想法她在店里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把陳牧帶回來。
她的內心,自然是更加相信張子申神醫,這是毋庸置疑的。
陳牧,只不過是她留下的備用方案!
余子衣話音落地,便眼巴巴的看著余東來,神情有些緊張。
她知道自己這種做法也是有些胡鬧,畢竟陳牧一看就不像是醫生,父親若是不同意,她也沒辦法。
余東來愣了愣,這時才準確的將目光看向陳牧。
只是這一眼下去,他眉頭頓時擰了起來,眼神中更是閃過一抹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