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牧便去將銀行卡里的錢取了一萬。
一部分交上半年的房租,剩下的錢他全都交給了陳雅妃。
他沒說錢的來源,但再三向陳雅妃保證,這錢是絕對干凈的,陳雅妃才算作罷。
而且,在陳雅妃的心里,小牧是好孩子,絕對不會做壞事的。
今天是禮拜天,陳雅妃照舊要去上班。
等陳雅妃出門之后,陳牧便揣著還剩下四百多萬的銀行卡出門了。
擺在眼下的問題,是修為的提升。
這四百多萬,他準備全部用來采購修煉物資,早日提升實力。
前世近千年的生活閱歷讓他明白,只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最可靠的。
在這個表面文明,實則充滿了爾虞我詐的世界里,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便只能任人驅使,看他人眼色行事,成為平庸者。
在地球上,首要的修煉物資,便是蘊含著豐富藥力的各類名貴藥材,以及蘊含著氤氳之氣的各種寶玉。
在這個天地靈氣極度匱乏,物資貧瘠的世界,只能用這些替代品。
這是前世那遁入道門的十幾年,陳牧摸索出的門道。
城南有一個大型的藥材市場,這里基本上都是售賣的各種中成藥材。
當然,里面門道很深,真假參半,全靠自己的眼力。
陳牧前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幾年,自然不是很陌生,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便到了市場。
這會兒市場剛剛開市,人還不是很多,行走在各家店門前面顯得有些清冷。
“陳牧?”
而正當陳牧慢行之時,忽的,身后響起了一道聲音。
聽到是叫自己,陳牧便停下腳步回頭。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余子衣眼神閃爍著瑩瑩亮光,似是有些意外的看著陳牧。
在她的記憶里,陳牧一向是個乖乖孩子,上學的時候認認真真學習,放學了也會及時回家,從不在外逗留。
今天是周末,按理來說,陳牧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家自學,怎么會到這藥材市場來?
而陳牧一陣恍然之后,也認出了這說話之人。
余子衣,江都余家的人,與他是同班同學。
此刻余子衣穿著一身得體的休閑服飾,看不出牌子,但卻將她含苞待放的身材襯托的靚麗無比,儼然已經成為這附近的一道靚麗風景線。
而在余子衣身邊,還有一男一女,都是與陳牧一所高中的同學。
前世,這個余子衣是班上僅剩不多的幾個與自己關系還算不錯的同學,對他頗為照顧。
雖然余家十分富裕,但余子衣一點大小姐脾氣都沒有,十分平易近人。
“我隨便逛逛,你怎么也來了?”陳牧微微一笑,敷衍過去,然后便定定的看著余子衣。
倒不是因為余子衣貌美,他才如此盯著。
而是出于善意,他在暗中觀察,看看余子衣是否是身懷疾病,所以出現在這里。
畢竟,這里又不是商場,一個衣食無憂的大小姐,怎么會平白無故的來這里閑逛?
可是余子衣并不知道陳牧的想法,被他這樣盯著,余子衣心頭不由得閃過一抹羞怒。
甚至就連陳牧不知不覺變得不似以往那般膽小弱懦,她都忽略掉。
不過這種目光她已經習慣,作為余家大小姐,又是二高的校花,不知道有多少男同學夢寐以求想要接近她。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她旁邊的那個女同學卻看不過去了。
“看什么看!”
“我們去哪兒還需要向你交代么?一個窮鬼,你也就能隨便逛逛了!”
那女同學秀媚一蹙,十分不爽的瞪著陳牧,言辭之間充斥著奚落之意。
這說話難聽的女同學,叫劉蔓蔓,家境頗富,也是二高的學生,跟余子衣關系很好。
只是,她卻擁有著大部分富家小姐都有的毛病。
看不起窮人,不屑與比她身價低的人走到一起。
甚至曾經還鬧出過毆打同學的事,儼然就是一個靠著長輩余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妹。
“蔓蔓,你客氣點兒!”余子衣急忙瞪了劉蔓蔓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責怪之意,但卻并未生氣。
一個是她要好的閨蜜,一個是班上的同學,她自然更加偏向閨蜜。
只是陳牧也是個老實同學,讓蔓蔓這樣羞辱也說不過去。
“子衣,蔓蔓說的是難聽了點兒,但也沒什么大錯,正事要緊,阿姨還等著我們取藥呢,趕緊走吧!”
而這時,那個一直沒有動作的男同學也說話了。
只是他在說完之后,卻是微不可查的掃了陳牧一眼,眼神中含著幾分陰鷙與警告的意味。
陳牧臉色平淡,對于劉蔓蔓這種言辭間的羞辱,以及這男同學的眼神,他渾然不在意。
倒不是真的不生氣,只是近千年的歷程,讓他的心性早已內斂到極致,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干戈。
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余子衣對他不錯,他投桃報李,也犯不著跟一個眼高于頂的小女子計較。
這男的他也認識,是二高三班的班長李莊權,家里聽說也十分殷富。
既是尖子生,又擁有著不扉的家境,自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渥感。
前世他便聽說過,李莊權一直在追求余子衣,只是前世的他始終是個小透明,并不是很清楚情況。
但是他在步入修道之路的時候,曾經見過余子衣一面。
那個時候的余子衣,已經是李莊權的妻子,與他交談的時候,眼神中始終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愁苦。
當時陳牧已經無心世事,自然沒有多在意。
此刻回想起來,心中便帶著幾分明悟。
想來定然是余子衣與李莊權婚后的生活,并不是很美滿。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也只是相逢故人,心中回味一下罷了。
當然,若是有必要的話,他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善意提醒一句。
只是余子衣是否聽他的話,便不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而此刻,聽到李莊權的話之后,余子衣似是想起來什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不好意思啊陳牧,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上學再聊!”
匆匆說了一句,余子衣便跟李莊權和劉蔓蔓離開,向著遠處的一家藥材店走去。
陳牧也不在意,等到幾人與他錯過身之后,他也抬腳離開。
聽剛才簡短的交流他明白過來,余子衣來這里的目的,是給什么人取藥。
看余子衣的臉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她母親之類的至親,否則不會如此著急。
想到這里,陳牧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難道當年余家那件轟動江都的事件,就是因為余子衣的母親?”
時間太久遠,陳牧一時也沒想起來。
不過此刻他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確定。
當年,余家曾經鬧出過一件大事,余子衣的母親身患重病,因為誤食藥物身亡。
堂堂余家夫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余家自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余家的現任家主余東來,也就是余子衣的父親,一紙訴狀將整個藥材市場告到法院。
藥材市場雖說都是個體戶在經營,但背后肯定是有人整合的。
可因為余東來這一鬧,整個藥材市場也直接關門。
余家勢大,發起火來那就是一頭獅子,沒人攔得住。
陳牧眸子微微一縮,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不說看余子衣的面子。
這么大一個藥材市場就這樣關門,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整個江都就這一個藥材市場,若是被余家給整的關掉了,那他以后的修煉資源去何處弄?
一念至此,陳牧便調轉腳步,走向了余子衣幾人所在的藥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