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驚險過后,郁時軒和平生走到了中間,看著身后拐彎處,飛刀直直的插進石墻里,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剛才太險了。”平生意猶未盡,深呼吸道。
郁時軒看了他一眼,兩人又繼續向前走去了。
與此同時,畢水天來到了暗箭處,一不小心踩到了機關,所有人瞬間愣住,瞬間死傷,畢水天急忙使用內力,所有箭支都被彈回,落地。
“少城主。”聶煞急切叫道。畢水天揮手,“沒事,繼續往前。”聶煞不再說話,他們繼續向前走去了。
墓外。
葉梓和白落雪騎馬奔來,見到藍淇藍平在抵抗一群黑衣人,于是躍下了馬,幫助他們和那群黑衣人打了起來。
“葉梓,你們怎么來了?”藍淇看到她們,有些吃驚,這兩人怎么會在這兒?
葉梓雙手抓住一人的手,轉過頭來說道:“郁時軒呢?”
藍平一腳踢開了一人,“他們進墓了。”說完便又和他們打了起來。
葉梓一掌推開了一人,向墓中看去,一人一劍刺來,她急忙側過身,一把打掉了他的劍,再一腳踢在他的大腿上,他瞬間倒地。
“落雪,你在這里幫忙,我去找郁時軒和平生。”葉梓回頭看向正在一手抓住一人的手的白落雪,白落雪稍回頭“好”了一聲。
話音剛落,給了兩人一人一掌,再翻過身,雙腳重重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兩人瞬間落到幾米開外。
葉梓快速跑進墓,藍淇藍平望著她消失的身影,又回過頭來和黑衣人打了起來。
葉梓來到墓中,看著倒地一片的畢水天的手下和血還在流動的情景,呆住了,不過還好,郁時軒和平生沒事。
就在她暗自慶幸時也踩到了機關,瞬間萬箭齊發,葉梓睜大眼睛,下意識的一躍而起,腳離地,箭插地。
落地后,驚魂未定,全身不由得顫抖,深深的喘著氣,又看了死在箭下的畢水天的手下,頓了頓,轉身跑走了。
又見到死尸,她止住腳步,看著尸體,尸體上有數只尸蛾在啃食他們的尸體,地上還有許多被人殺死的,葉梓不禁想嘔吐,又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與盜墓集團去盜墓的情景。
葉梓睜大眼睛,眼里充滿恐怖,雙手攥緊裙裳,青衣落在手背上。
一只尸蛾動了動,飛向了她,葉梓回過神來,急忙歪下身,轉身的同時,一手抓住了落在地上的一把長劍,轉過身,一劍揮去,瞬間,那只尸蛾落地,一動不動。
葉梓不敢停留,一腳蹬地,越過那些尸體,落地時不小心又踩到了機關,腳下突然踩不到地板,整個人落入地底世界。
郁時軒和平生經過重重困難,終于來到墓室中央,見到一個女子打坐在石臺中央,身后是一座棺材。
“我們來了,破墓令呢?。”平生伸出手問道,郁時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晴愔,晴愔還是一身橙裳,雙眼輕閉。
“兩位,來啦?”晴愔微微張開紫唇,郁時軒和平生對視,她怎么知道只有兩個人進來的?
就在他們發愣間,晴愔張開了眼睛,慢慢起身,她戴著透明的面紗,掩不住她傾城的容顏。
“破墓令曾是多少人想要得到的東西,它能打開所有陵墓的墓門,但他們卻忘了只有它的主人才能啟動它,據說它的主人叫——郁少成。”
郁時軒愣住,“我父親?”他茫然的微微蹙眉。
晴愔淺笑,慢步向他們走來,“郁家二少爺,你可是唯一能啟動破墓令的人。”
“你怎么會知道這一切?”郁時軒疑惑,她為什么知道自己在現代的身份,難道她也是從現代穿越來的?
晴愔像是知道他所想的一切似的,又淡笑道:“你知道嗎?在昆侖山上有個天池。”郁時軒茫然,什么天池?
“天池是秦始皇令人尋遍世間找人來修建的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一個湖泊,傳說只要人喝了那里的水,便可長生不老。”
郁時軒欲開口,晴愔又道:“不過,世人在昆侖山上找尋多年,未見到它的蹤影,也只道是個傳說罷了。”
“那你又為何說這么多的廢話?”平生起初聽她說時還以為真的有此湖,誰曾想到后來的只道是傳說,這不是廢話嗎?
晴愔笑了笑,此時她已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她轉過身,稍回頭看向他們,“破墓令能看到郁少成一生的經歷。”
郁時軒和平生愣住,晴愔繼續說道:“不過,我不會把破墓令給你們的。”
平生:“為什么?時軒哥他是唯一能打開秦始皇陵墓門的人,沒有他,你們就算得到破墓令又有什么用?”
平生似乎有些著急,郁時軒疑惑的看向他,為什么是秦始皇陵?不是說破墓令可以開啟所有的陵墓嗎?
晴愔走到石臺上,紫唇微微動了動,“你覺得你們會逃出去?”
郁時軒和平生對視,才明白被騙了,原來她是這么想的。
“如果有了你,還怕打不開秦始皇陵嗎?”晴愔嘴角上揚,陰險狡詐。
“你不守信用。”平生手指著她,氣憤道。
晴愔抿唇輕笑,瞬間畢水天的人包圍了上來,他自己隨后也走了過來。
畢水天經過郁時軒身前時,看了他一眼,郁時軒冷漠的看著他,他邪笑一下,向晴愔走去。
郁時軒和平生看向周圍的人,他們只是圍著他們,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看著畢水天向自己走來,晴愔沒有動,曾經她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可是一個灼素宮主奪走了他的心,兩人相見只有痛恨。
畢水天走到晴愔面前,低頭看著她,伸手為眼前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女子卸下了面紗。
晴愔張大眼睛,他既不愛自己,又為何這樣對待自己?
“晴愔,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畢水天輕聲說道。
晴愔愣住,他原來知道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可惜,他愛的不是自己。
“少城主不必多禮,小女也只是在幫我們盜墓派而已。”晴愔低下頭,聲音細膩,又無服輸之意。
畢水天只是看著她,眼眸深邃,隨后轉過身看向了郁時軒和平生。
“畢水天,你這個小人,趁人之危。”平生破口大罵,甚是生氣這個男子的突然出現。
畢水天冷笑一下,“都死到臨頭了,還這么能說,聶煞,把他的舌頭給我割下來,喂給尸蛾吃。”
平生大囧,看著應聲道的聶煞向自己走來,被嚇住了,“你敢動我試試。”
“哼,平家三少爺又怎樣,又奈何不了我。”畢水天不可一世的揚起嘴唇,笑得陰險。
平生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怎么說,聶煞拿出匕首,刺向平生的嘴,平生忘了還手,差點就真的沒了舌頭。
郁時軒一手抓住了聶煞握匕首的手,聶煞看向他,匕首瞬間被他轉換方向,刺向了自己。
郁時軒快速收回了手,側過身,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再用力一扭,聶煞臉色突變,郁時軒一把奪過匕首,一掌打在了他身上。
聶煞往后退了退,匕首在郁時軒手中旋轉,瞬間被拋了出去,有力的插進了聶煞身后不遠處的石壁上。
平生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有這么一個人在身邊保護自己也是不錯的,自己的那兩位哥哥肯定比他還擔心自己的安危吧!
“把他們抓起來。”畢水天一聲令下,所有手下便動手欲抓住郁時軒和平生。
郁時軒手一動,所有人便向后退了退,手再一動時,所有人便倒地,畢水天的劉海瞬間飄起。
就在這時,葉梓跑到郁時軒身后止住腳步,看著地上倒了一片的人,葉梓抬頭看向了他們。
站著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郁時軒眼里有吃驚一閃而過,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葉梓,你的傷還沒好呢!來這里做什么?”郁時軒語氣中帶著寵愛與生氣。
葉梓扁扁嘴,“我……沒事啊,只是擔心你們嘛!”她稍微張開雙手聳了一下肩,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現過一樣,自己身上還有落入陷阱時的灰塵。
“葉梓姑娘,上次受的傷可好了?”畢水天惺惺作態,滿眼柔情的看著葉梓。
葉梓不想和他說話,看向了郁時軒和平生,關切的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就是破墓令還在他們手上。”平生撅起嘴看向了晴愔,畢水天攥緊了拳頭,恨葉梓的無視。
葉梓看向他們,看著站在畢水天身邊的晴愔,湊到郁時軒和平生的身邊開口道:“那現在該怎么辦?”
“唉,他們要時軒哥啟動破墓令打開所有陵墓的門……”
“為什么?”平生未說完,葉梓覺得不對勁,開口問道。
郁時軒看向她,還未說話,對面的畢水天就先開口了,“因為只有他才能使用破墓令打開陵墓的門。”
葉梓吃驚的看著郁時軒,愣了愣,“那還……”
葉梓話未說完,郁時軒一把抓住她的手,葉梓頓住,兩人四目相對,郁時軒又伸手抓住平生的手,瞬間三人消失了。
所有人睜大眼睛,畢水天連忙上前幾步,“他們消失了?”晴愔也走上來說道。
“法鈴。”畢水天氣憤得咬著牙,“法鈴?郁時軒怎么會有?”晴愔站在旁邊,疑惑的看著剛才郁時軒等人站的位置發呆。
“他是墓靈山的人,自然是那三個老不死的予給他的。”
“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晴愔開口問道,畢水天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卻不曾想把眼前女子嚇了一跳。
墓外。
藍淇藍平和白落雪還在抵抗著那群黑衣人,白落雪沙啞著聲音叫道:“郁時軒他們什么時候出來啊,我快撐不住了。”
說完又一腳踢在了一人的身上,轉身落地。
“我也撐不了了。”藍平也受不了了,藍淇大聲道:“這幫人也太能打了吧!”
就在這時,郁時軒、葉梓和平生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藍淇藍平被嚇住,所有人也都止住了手,郁時軒趁機如影般點了他們的穴道,再一揮手,所有人便倒了下去,一動不動。
“畢水天要追上來了,我們快離開這里。”郁時軒低沉道,迅速轉身,所有人都躍到各自的馬背上,離開了靈都峰。
畢水天走出十里墓,看著躺在地上的手下們,他咬著牙,攥緊拳頭,青筋暴起。
“少城主,要追嗎?”聶煞征求意見,開口道。
“不用了,破墓令在我們手上,就不怕他們不來拿。”畢水天邪笑一下,只要有破墓令,就不信他們不上鉤。
來到靈都峰山下的一個村莊,村莊挨著海,是一個無人村,村子里長滿草或是藤蔓。
“這個村子似乎很多年都沒人住了。”葉梓走上前,打量著四周。
“這個村子現在叫無人村,幾年前叫胥上村。”藍淇走過來,巡視著周圍。
葉梓看向他,“你知道?”藍淇笑了笑,“早就聽聞這靈都峰山腳下有這樣一個村子了,可靈異得很,曾一度被人說是一個鬼村。”
“鬼村?”郁時軒和平生走了過來道:“為何這樣說?”
“你們可知道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藍淇不答反問,郁時軒和葉梓對視,沒有說話。
“這里的人都死了。”藍平也走了過來,他們看向他,有些吃驚,“死了,為什么?”
“在五代十國末年分割戰爭中,這個村子里的村民全部被殺了,后被丟進了一口井里,尸體就這樣一直在井里,現在可能骨頭還在。”
藍淇接著藍平的話說了下去,“所以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對,這里晚上肯定會鬧鬼的。”平生兩眼直勾勾的看了看周圍,一副警惕模樣,可能是太膽小了。
“對了,落雪呢?”葉梓聽著他們的話完后這才發現白落雪不見了,她上哪兒去了,人生地不熟的。
大家這才知道白落雪沒有在場,都看了看周圍,“她去哪兒了?”葉梓開始擔憂。
“我去找她吧!”郁時軒說完轉身便走,葉梓連忙跟了上去,“我也要去。”
“啊!”突然一個慘叫聲傳來,所有人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愣了半秒,“走。”
所有人跑到現場,現場只有一個用血寫的怨字,所有人頓住,“這是什么?”
“會是誰做的,寫這怨字是什么意思?”平生疑惑的看著地上醒目的怨字。
“據說這村里有一口井,名為怨井,該不會和怨井有關吧!”藍淇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怨井?在哪里?”郁時軒和葉梓一齊開口,所有人看向了藍淇。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只是有人這么說的,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怨井呢!”
“這里該不會真的有鬼吧!”藍平縮縮腦袋,自己嚇自己。
藍淇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大頭,“什么鬼啊!胡說八道,就算有鬼,我們也不怕,作為守墓者,怎么能怕這些東西呢!”
藍平柔柔大頭,“哦”了一聲,甚是委屈。
“好了,要是再不去救大姐,她可就要沒命了。”平生無語,無奈的撅著嘴。
葉梓走在怨字旁,看著怨字思索著什么,“你們覺得此人會不會再出來作案?”
她抬眼看了他們一眼。
“當然會。”除郁時軒外,其他人都異常堅定的答道。
藍淇想了想,“如果村里還有人的話,他應該還會出來作案。”
“嗯,沒錯。”葉梓點了一下頭,所有人都看向了藍淇,藍淇向外退了退,“你們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們啊,我可不會做誘餌的。”
“你不是說你不怕鬼的嗎?”郁時軒雙手環繞在前,低沉道。
其他人點了點頭,隨即附和“嗯”了一聲。
“你們,太過分了。”藍淇側過身,雙手插腰,生氣的撇撇嘴,葉梓和郁時軒對視,淡笑了。
夜晚,夜黑風高,涼風陣陣,有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一只螢火蟲飛入了藍淇身旁,然后飛遠力氣。
藍淇獨自一個人在村中走動,故作找不到同伴,大聲的喚著他們的名字。
他喊喊停停,一直謹慎著,過了一會兒,寒風吹來,村中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火光,他瞬間嚇出冷汗,不再喊叫。
這個村一個人也沒有,哪來的火光啊!
隨之他感到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身后,僵硬的脖子轉也轉不動,豁出去了,他把整個身體都轉了過來。
“啊,你是誰?”一個黑影抓住了他脖子,“時軒,救命。”他艱難的喚道。
一把劍突然從上方落下,黑影抬頭,郁時軒趁此雙腳踢在了他的身上,接過劍,剛想過去,黑影快速帶著藍淇消失了。
所有人跑了出來,郁時軒跑上前,看著什么都沒有的地面,難以置信。
“大哥呢?怎么就不見了?”藍平跑到他的身邊,看著已不知去向的黑影,滿臉擔憂。
白天。
“我去找那口怨井,你們在這里找其他線索。”藍平說著便走出了院子。
“這樣不行,他會有危險的。”葉梓上前一步,很擔心。
平生:“我和他一起去吧!你們再找別的線索。”
郁時軒:“那也好,注意安全。”
平生點了一下頭便跟上了藍平,郁時軒回過頭來看到看著平生消失的背影的葉梓道:“走吧!”
葉梓抬眼看他,又看了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隨后跟著他走了。
“怨井啊怨井,你到底在哪里?”藍平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
“這都找這么久了,一口井也沒發現,會有怨井嗎?”
平生擦了擦汗,看著周圍,這里近海,還有溪流,村民無須挖井就能有足夠的自來水生活,哪里有怨井嘛!
穿過一條小溪,這里離村莊已有些遠,當平生勸藍平不要再向前走時,一間房屋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里怎么還有人家?”平生說著走了過去,來到院中,果然見到了一口井坐落在院中,院中長著幾棵紅葉樹,房子已破舊,藤蔓纏滿房梁上,很久都無人住了。
“這個……”平生和藍平來到了井邊,“該不會這就是怨井吧!”平生質疑道。
藍平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說怨井為何名為怨井,這多不吉利啊!”平生看向藍平,想要他告訴關于怨井的故事。
“以前村民在的時候這口井不是叫怨井,只是后來所有的村民被士兵殺了之后都被丟到了這口井里,所以才取名為怨井。”
藍平看著井口說道,平生恍然大悟,“哦,原來藍淇哥所說的那口井就是怨井啊!”
他點了點頭,似乎都懂了。
“怪不得呢,這作案的人總是在現場留下個怨字呢!不過他到底是誰啊!跟這些村民有什么關系?”
“你怎么確定他是人,昨晚你看到他的長什么樣啦?”藍平看向他,反問道。
“那他不是人,還能是鬼啊!”平生不以為然。
見藍平堅定的眼神,還點了點頭,他頓住。
“藍平哥,你可別嚇我啊!這世上怎么會有鬼呢?”藍平看到他被嚇住的樣子笑了,他卻全然不知。
葉梓一個人在房屋與房屋間隔成的小路上走著,她看著似乎被什么東西咬過的柱子,想不通是什么東西所為,但除了人,應該不會是畜生這些做的吧!
突然感到有東西在注視著自己,她頓了頓回過頭,只見一個被鐵鏈拴住的鐵齒,如牙齒般向她咬來。
她慌忙側過身,鐵齒咬破了身旁的柱子,房屋隨之倒塌下來,她抬頭驚住,轉身閃開。
房屋塌下,葉梓看到白衣人披著斗篷,看不見他的臉,只看到他伸出來牽住鐵鏈的手。
還沒等葉梓反應過來他便又將鐵齒揮過來,葉梓拔出劍,一劍將落向自己的鐵齒打了回去。
白衣人轉了個身,避開向她落去的鐵齒,一掌打向了葉梓。
葉梓拿劍擋住,翻身落地,白衣人一腳橫踢過來,她趕忙低下身,待白衣人的腳過去了,她再一腳蹬地,轉身站直。
一切動作都是那么的敏捷利落。
打了一會兒,葉梓差點一劍給了他,他突然開口說話,“你的朋友現在有危險。”
葉梓止住動作,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話,她卻一句也沒聽進去,眼前越來越恍惚。
她收回劍,欲繞開他去找郁時軒他們,卻被他擋住,他抬頭,雙眼與葉梓對視,葉梓睜大眼睛,“你……”
話未說出口就暈了過去,倒入他的懷中,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背,邪笑了一下。
“你是誰?”郁時軒拿劍指著一個黑衣男子,他笑了笑,便消失了,只留下一件斗篷。
郁時軒蹙眉,這個人究竟是誰?藍淇又在哪兒?
這時藍平和平生跑了過來,“時軒哥,你沒事吧!”
他看著他們,稍后搖了搖頭,“我沒事,葉梓呢?”
“葉梓?葉梓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藍平看了平生一眼,又看向他。
郁時軒搖了一下頭,下意識的轉身去尋葉梓去了,意識告訴他葉梓出事了,心里焦躁不安起來。
所有人站在倒塌了的房屋前,看著地上醒目的血色怨字,“葉梓,她該不會……”藍平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你們說找到怨井了?”郁時軒看向他們,藍平點了一下頭,他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怨字,沒有任何表情。
穿過小溪來到了那座房屋,一進院門便見到了白衣人欲將葉梓推入井中的場景,他們身邊還有和郁時軒交過手的黑衣人。
“葉梓。”郁時軒詫異喚道,兩人看了過來,黑衣人咬了咬牙,拔劍殺了過來,白衣人將昏迷的葉梓推入了怨井中。
郁時軒睜大眼睛,黑衣人被藍平和平生擋住,他快速落到井邊,縱身跳了下去,平生回頭時只見到一縷藍衣滑入井中的情景,連忙叫道:“時軒哥。”
白衣人突然轉過頭來,用鋒利的雙眼看著他,平生嚇住,隨即一條鐵鏈向他打來,鏈頭出現一個鐵齒,抓向了他。
他急忙翻身,落地低下身,這時白衣人已落到了他的面前,兩人打了起來。
平生知道她是一個女子,剛才看向他時是一雙女子的眼睛,和他交手也感到了她就是女子。
葉梓和隨后落下來的郁時軒落入水中,水很清澈,并不像是丟尸體放這水里。
在水中,郁時軒撥開水,抓住葉梓,帶她躍出了水面,落在洞中的地面上。
他單膝跪地扶著葉梓上身,葉梓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葉梓,你沒事吧!”
郁時軒看著還沒完全張開雙眼的她,很著急,他不想她有事。
葉梓吐出幾口水,看了看眼前,發現這里是一個洞,連忙起身,郁時軒也隨之而起。
水滴隨著她的臉頰落下,她把它擦掉。
“這里是哪里,他呢?”葉梓找了找,似乎這才注意到郁時軒站在她的身邊。
“這里是井中。”郁時軒說著抬眼看了一眼一束光射下來的井口,葉梓也看了一眼。
“我們,怎么會在這里?”葉梓回過頭來,她記得她在和一個白衣人交手……對了……
她突然想起,那個白衣人是女的,她親眼看見她就是女的,可是她的聲音怎么會是個男的呢?
郁時軒:“你被人推下來的。”
葉梓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那你是因為救我才下來的?”
這個問題還需要問,他當然是因為救她才下來的,郁時軒點了一下頭。
葉梓又“哦”了一聲,不經意間看到一個被長在濕地的植物遮住一半的洞口,微瞇雙眼。
“這里有個洞口。”她走了過去,看著洞口上方的壁畫,“還有壁畫。”
郁時軒也走了過來看著壁畫。
壁畫里面的內容表達得不是很清楚,是關于戰爭的,里面有很多的人都死了,畫里還有一口井,有幾個士兵將一個尸體欲丟入井中的情節。
“這些村民被殺丟入這井里難道還沒死嗎,還能在這石壁上畫畫?”
“會不會是那兩個人做的?”郁時軒猜測道。
葉梓一手食指放在粉唇邊思索片刻,“那他們和這個村子肯定有什么關系,說不定他們曾經就是這里的村民。”
“這個村子在五代十國末年被屠的,離現在不遠,如果有人還活著也不足為奇,他們兩個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個村子被屠時活了下來。”
“不過落雪和藍淇在哪兒呢?”葉梓撅著嘴,看向了洞中。
“進去看看吧!”郁時軒走上前去,葉梓喘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井外的四人還在交手,打得甚是激烈,平生一把將白衣人蓋在身上斗篷抓了下來,她的長發瞬間飄散,轉身瞪大眼睛看著他。
黑衣人見此惱怒了,一掌打給了藍平后又瘋了般一劍刺向了平生。
“平生,小心。”
藍平倒地后大聲叫道,平生回過神來,和兩人打了起來。
來到洞中,看到了許多的棺材,那些棺材都放在水潭上方的巖石上,下方的水潭有東西在游來游去。
“那是什么?”葉梓和郁時軒站在崖岸上,看著下方的水潭,“尸鱉。”郁時軒稍有吃驚。
“尸鱉?”葉梓看了他一眼,難以置信,這里居然有這東西。
這時在水中游動的尸鱉沿著石壁爬了上來。
“它們要爬上來了。”“快走。”郁時軒轉過身,葉梓卻拉住了他,“你看,那是落雪嗎?”
郁時軒回過身,看到被吊起的白落雪,她已經暈了過去,隨后,藍淇也從上方落了下來,被吊起。
郁時軒咬牙,欲去救他們,當他一步到崖岸邊時,聽到尸鱉爬動的聲音。
往下看,一群黑色的尸鱉已爬了上來,葉梓睜大眼睛。
這時被吊起的兩人的繩子突然斷掉,一齊落入潭中。
郁時軒抬眼,一躍而起,躍到中央,抓住兩人,回過身,一腳兩腳蹬在從上方垂下來的藤蔓上,將他們帶回了崖岸上。
葉梓看著爬上來的尸鱉,看了看周圍,最后把目標鎖在了白落雪身上的斷掉的半條繩子上。
她快速蹲下身,利落的解開了繩子,一鞭揮向了那群尸鱉,鞭子打中幾排尸鱉,其他的尸鱉是因為鞭子的力量將它們沖開的,都落入了潭中。
“快走。”兩人扶起昏迷的兩人走出了洞口,來到了井中。
“這要怎么出去?”葉梓喘著氣,郁時軒看向她,見她在發抖,他們倆全身早已濕透,在這地下又冷又寒。
“你沒事吧!”“嗯?”葉梓看向他,“你在說我嗎?我沒事啊!”葉梓淡笑。
看向了河水,“你說這水流會不會通向另一個地方!”
郁時軒:“有可能。”
葉梓:“那我們試試。”
郁時軒看著她,擔心她的身體,眉頭微蹙,“你確定?”
“嗯。”葉梓盈盈一笑,似乎還挺樂意的,還沒等郁時軒開口就帶著白落雪走進水里,一不小心,大叫一聲兩人落了進去,郁時軒慌忙帶著藍淇也跳了進去。
小溪在嘩嘩的流,從一個積較多水的地方游出了兩人,隨后又有兩人游出。
上岸后葉梓把白落雪放在地上,喘了喘氣,再轉頭看了看周圍。
“出口竟在這里。”郁時軒扶著藍淇,看著他們剛才出來的地方。
葉梓看向他,有些疑惑,“你來過?”
郁時軒輕挑嘴唇一指,葉梓愣了半秒,隨即轉頭看向了身后不遠處的一戶人家。
平生一掌將白衣女子打倒在地,自己也翻身落地受了傷,只有黑衣人一點事也沒有,他和藍平過了幾招后帶著白衣女子欲要逃走。
這時郁時軒和葉梓跑進了院中,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人吃驚的看著兩個突然出現的人,“你們怎么在這里,不是在井里嗎?”
平生:“時軒哥葉梓,你們沒事吧!”
兩人搖了一下頭,葉梓看向那欲逃跑的兩人,女子似乎有些害怕,低著頭。
“我們找到了出口。”葉梓著還是將目光落在了白衣女子身上,上次和她交手還以為她是個男的呢,力氣那么大,說話聲也是個男的,當她看到她是女的時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郁時軒:“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在這里害人?”
黑衣男子頓了頓,開口道:“我們沒有害人,這是他們該死,他們總是來打擾這個村子的安寧,可是村里的人都死光了,他們還不肯放過這個空無一人的村子,他們該死,他們該死。”
黑衣男子眼中充滿憤怒,讓所有人有些吃驚,白衣女子愣了愣,低聲說道:“哥哥,我們不該這樣做,沒有人愿意打擾這個村子,是我們太警惕,總是惶恐有人又來屠村,其實村里都沒人了,哥哥,不會再有人來屠村了。”
“水瑤,你可是一直都這樣認為的?”柳無綠傷心的看著在旁邊的妹妹柳水瑤。
柳水瑤點了一下頭,“是的,哥哥。”
柳無綠抿了抿唇,眼中閃過淚光,思緒萬千纏繞大腦,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好,你既然不喜歡這樣,那哥哥就不這樣,只要你永遠的陪著哥哥。”
幾人蹙眉,他這樣為自己的妹妹,難道他是因為自己的妹妹,才變成這樣的嗎?
“哥哥,水瑤也只想永遠陪著哥哥,水瑤不想害人,水瑤害怕,每當有外人入村時,哥哥就將水瑤變成另一個人,水瑤不喜歡,水瑤喜歡村里有好多好多的人,就像以前一樣。”
“可是他們都死了。”柳無綠憂傷開口。
郁時軒:“他們是死了,可是外面有那么多無家可歸之人,他們要是來到這里一定會生活得很幸福的。”
葉梓和身邊的平生藍平一齊點了一下頭,柳水瑤高興的笑了,“哥哥,讓他們來咱們這村子好不好,如果這里像以前那樣熱鬧,那你我都會很開心的。”
柳無綠愣了愣,終于笑了,“好。”
柳水瑤激動的笑了,葉梓淡笑的看著她,原來她這么嬌弱,根本和今日上午碰到的那個一點也不一樣。
“你叫水瑤,是吧!”葉梓走了過去,柳水瑤低頭點了一下頭,似乎很害羞,柳無綠見了笑笑道:“他是我妹妹柳水瑤。”
“今日早上是你和我交的手吧!”葉梓看向了柳無綠,柳水瑤有些慌張的抬頭,“這不能怪哥哥。”
“姑娘怎么看出來是在下的?”柳無綠禮貌問道。
葉梓看了一眼柳水瑤,淡笑,“你看你妹妹水瑤像今早不男不女的那個嗎?”
柳水瑤和柳無綠對視笑了,兩人看起來不像兄妹,更像一對情侶。
“對了,被我們抓去的那兩個人還在井中,我去把他們帶回來。”柳無綠看向郁時軒,突然想到。
“不用了,他們已經被我們帶出來了。”郁時軒制止道,葉梓也點了點頭。
“大哥他們出來了,在哪兒?”藍平甚是急切,向郁時軒身后望了望。
郁時軒看向了院外,他匆忙的跑出了院子。
柳無綠:“真是對不住,抓了你們的朋友。”
郁時軒:“沒關系,對了,你們以前可也抓過其他人?”
柳無綠思索片刻,答道:“抓過,但他們都還在井里活著。”
郁時軒:“那你們把他們放了,倘若他們愿意留在這里的留在這里,不愿的就讓他們離開便是。”
柳無綠甚是感激道:“嗯,多謝幾位少俠來到此地,如若今后有何困難可以來這里找我柳無綠。”
“柳無綠,這個名字不好聽。”平生突然開口,“是柳的都會有綠的那一天,你應該叫柳常綠。”
葉梓咧嘴一笑,這個名字倒不錯。
柳水瑤和柳無綠對視笑了,“多謝少俠賜名。”
平生得意得不行,又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牽馬走出村子,后面有兩人相送,“幾位記得再來胥上村啊!”
“我們會的。”白落雪和平生齊說,上了馬,“后會有期。”話音落后不久,六匹馬便奔馳消失在了樹林里。
來到長滿一片蒲公英的地方,他們牽著馬走在這片蒲公英海中,白落雪本就一身白衣,與蒲公英成了一道風景。
“哇,這片蒲公英好美啊!”白落雪松開手上的韁繩,不再去管馬,激動的跑在蒲公英中,滿臉的笑容。
“切,一片蒲公英就把你迷成這樣。”平生不以為然,撅起嘴甚是嫌棄。
白落雪止住腳步,厭惡的看向他,“你個小屁孩,你懂什么?”
平生撇撇嘴,“我不懂,姐,你才大我幾歲啊,就別裝作什么都懂的模樣了。”
白落雪不理會他,蹲下身自己玩弄著蒲公英,纖纖玉手剛一觸碰,它們便脫離根,滿天飛舞。
葉梓看著眼前景象張開了嘴,隨后笑了。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鐘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往那個方向看去,但由于太遠,根本看不到那個地方是什么地方。
“鐘聲傳來的是什么地方?”郁時軒看向藍淇藍平問道。
“那邊啊是東城,我們守墓派的地方,石老就是東城的城主,里面還住著很多的守墓人。”
藍淇雙手插著腰,豁然開朗,“對啊,我們可以去找石老。”所有人都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