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

“你過來一趟吧，我有話對你說”

那個男人掛掉了電話，一臉冷漠地看著躲在角落里的長孫無幽，吐出了一股股煙圈

——叮咚

“林先生，您來了，請進！”

只見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夾著一個公文包，走了進來

“長孫兄……”

“走吧去我書房說”

長孫博向林城打了個眼神，示意，長孫無幽還在那邊

林城點點頭跟隨長孫博的腳步進了二樓書房

角落的長孫無幽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等書房關門了，才悄悄跟上去

長孫無幽悄悄地打開了一條縫，依稀能看到兩人在交談，直到交談聲越來越激烈

“長孫兄，真的不是我見死不救，實在是沒辦法，我只能救一個，我……”

長孫博拍了拍桌子

“那是一條人命你說的那么無關痛癢！我出差前，我相信你我才把妻兒交與你，結果呢！”

林城滿臉懊悔

“我……”

“你讓無幽怎么辦，還有在醫院保溫箱的婉言怎么辦，讓他們知道了沒了媽媽，我該怎么解釋！”

林城動了動嘴，硬是沒蹦出一個字來，他知道，那是一條人命，更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他不知道該怎么彌補，也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解決

“算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但是你得收緊口風，不要讓無幽知道了，之后我會找個理由送走到別人家養著，然后再告訴他，他媽媽得病走了”

林城激動地握住長孫博的手

“長孫兄，謝謝你，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你能原諒我真是太好了”

長孫博閉了閉眼道

“行了，趕緊走吧，你夫人今天也生產，趕緊去醫院照顧她吧，順便請個專人照顧婉言，無幽還小，我又沒時間，明天還得走”

林城堅定地說道

“放心吧長孫兄，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長孫無幽見林城要出來了，連忙躲進來另一間房間

“林先生，您慢走啊！”

長孫無幽緊握著自己的小拳頭，他怪，他恨

怪他父親不在乎母親的生死

恨林城把一條人命看的比草都賤

他想為什么是自己和妹妹失去了母親，而不是他林城失去了妻子和孩子，憑什么，上天不公平

“我要報仇，為我的母親討回公道”

長孫無幽的小手被自己掐出了血印子

“所以你和林之然斗，起因全是因為你母親？”

凌清瀾把長孫無幽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是”

“你這么肯定不是意外嗎？”

“換作以前你問我我也許不知道，但是現在我非常清楚”

長孫無幽走到窗邊

“我母親是因為車禍難產而死，醫生說我妹妹是在車禍現場出生的，而當時只有我母親一人在場，就是因為無法及時送去醫院才導致我母親的死”

“你報復成功了？”

“是，所以林之然恨我，恨之入骨”

“你快樂嗎？”

長孫無幽愣了愣，隨即道

“對于我們這種人，快樂重要嗎？誰都羨慕權力金錢，可惜失去的遠遠比得到的多得多”

“因為你太計較了，你們都放不下仇恨”

“只有仇恨才能讓人變得更強大”

凌清瀾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長孫婉言

長孫婉言見狀接過蘋果，遞給了長孫無幽

“吃……吃……吃”

長孫無幽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哥哥不吃，婉言乖，婉言吃”

長孫婉言笑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凌清瀾抽了一張紙巾擦去長孫婉言臉上的污垢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長孫婉言沖著凌清瀾傻笑了一番，又自顧自的吃起來

“她這般樣子，也不能一直住在醫院里”

“我已經找了全市最好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治得好嗎？”

“總要試一試吧”

“什么時候轉？”

“明天”

“好，轉了記得把地址給我，你沒空的時候，我可以去照顧她”

凌清瀾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小提包

剛走到病房門口

“謝謝你，今天來看婉言”

“舉手之勞，而且我答應過她會經常來看她的”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凌清瀾深吸了口氣

“明天我來上班，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