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已不大記清自己那時對朋友的概念——她可以是自私的,但不能對我自私;她可以是惡毒的,但千萬不能對我耍心思;她可以是天性冷漠的人,但不能對我的熱情視而不見;她可以是脾氣火爆易怒的,但不能因為我不經意的舉動而記恨我一輩子。
——
我叫解千愁,高二學姐。
當我得意洋洋的向沈茗惠炫耀時,沈茗惠一盆冷水扣過來:“真巧,我也是高二學姐。幸識?”她挑眉看我。
我和她正站在二中學校西門位置,她伸出一只手,手掌白嫩,我勉強扯出微笑,“幸識。”我僵硬的遞過手掌。
沈茗惠她裝什么單純。我和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高一其實有過傳言,說我們這屆學生,高二會重新分班,因為要分文理科。
我走到高二一班的牌匾下,拉著沈茗惠的手走進去后,熟悉的不得了。
還是那幫人,臉都沒怎么變,依然那么丑。
我朝沈茗惠笑笑:“文理科分班早就過時了!對吧?”
沈茗惠冷哼,“你甩不掉這群中二病少年和花癡晚期少女了。”她繃不住的看向人群。
對啊,我甩不掉了,最好永遠也別甩掉。
白翎上了高三,學業繁忙。
話說,高二的日子并不好過。
學校總是有各種理由苛待高二的學生。
例如……中午吃午飯。
“高三馬上高考,那是一個人生的重要轉折點啊!你們耽誤的起嗎?耽誤不起啊!所以,高三學生最先去食堂吃飯!”
初校長義正言辭,并不覺得對我們高二高一的學生帶來過損失。
我知道高考是人生的轉折點,但是很不幸……校長你戳到高二的骨折點了。
“那高一憑什么不是最后去?”不知哪個勇士發言,道出我們心中所想。
一呼百應啊。
初校長挑眉,“高一是新生,你們都已經是高二的學長學姐,,照顧一下新生,有何不妥呢?”
OK,以上就是初校長在開學典禮的發言。
于是……高二并不怎么歡樂的生活,降臨了。
——
我埋頭在寫數學題,不出意料,這仍然是我的弱項。
我和柳千隱也不是同桌了,反倒換成我和阮諾同桌。
我倒是樂得自在啊。懷中學霸,成績不下。
阮諾其實深藏不露,蟬聯幾屆全校第一。
每次成績下來了,很多人爭先恐后的問成績時,想問的并不是自己的成績,而是……阮諾的成績。
于是她便招來了一眾學霸的嫉妒……還有挑釁。
不知道誰曾在第一次月考前揚言:“這次誰考全校第一,在下次學校公開活動時跳C哩C哩。”
真拼啊……我當時只是撓撓后腦勺,果然……學霸的世界,我不想懂。
但是沒人懂阮諾的世界。
剛開學,我和柳千隱韓憶阮諾之間,便出了差錯。
因為有重新調班的風險,雖然開學至今也沒多大動靜,但這件事一直位于年級熱搜榜第一。
柳千隱有一個很好的鄰班同學,初中她和我們都是一所學校的,都是那個同學在照顧新轉來的柳千隱,于是柳千隱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
我和阮諾首先擔心的便是韓憶,誰知韓憶這家伙并不在意:“分班就分班唄,怎么了?那么緊張做什么?”她漫不經心的笑著。
我和阮諾對視一眼,謹慎的吞了口口水。
“你……和她不是最強cp么?”阮諾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韓憶。
韓憶嗤笑,“誰跟她最強cp。就是你們胡亂YY出來的。”她繼續若無其事的練她的簽名字體。
我看了眼阮諾,急忙對韓憶道:“你有事別憋著!我們不是朋友嗎?放心大膽的講。”
要知道,韓憶她喜歡把心事什么的藏在心里,不肯講不肯說,只會偶爾莫名其妙的表情變化。
現在她這樣子,以我的經驗,是有點吃醋了。
“沒有啊,她喜歡和誰好就和誰好,跟我有什么關系。”韓憶又嗤笑:“你們比我還緊張。”她搖了搖頭,繼續畫龍飛鳳舞的字體。
我看著阮諾,無聲的問:“這算什么?吃醋嗎?你快上啊你。”我蹙著眉,滿臉焦急。
阮諾緊蹙眉頭比比劃劃,“我能怎么辦,這件事只有柳千隱上。”她無奈搖了搖頭,又看了眼若無其事的韓憶。
我嘆了口氣,“走吧。”這句話沒有打啞語,用了十足的底氣。
我和阮諾起身回到了我們的座位上,阮諾仍是蹙著眉頭沉思。
我也若無其事的翻出課桌里的小說,準備好好平復心情,找回自我。
正當我沉迷小說情節時,阮諾的手倏地拍到我的肩膀上,“我們幫她們和好吧!”她目光微閃,帶著泯滅不掉的堅定。
我拍了拍胸脯平復驚恐,沒好氣道:“怎么幫?你也說了只有柳千隱能解決。”我蹙眉看她,眼神毫不掩飾的質疑。
阮諾并沒有因為我的這番話而沮喪,相反……她更有斗志。
“我們可以試試啊。相信我,可以的。”阮諾不耐煩的一遍遍勸我。
我一遍遍搖頭提出質疑,最終她也不耐煩了。
我依稀記得,那次之后……阮諾再也沒和我提起一起幫韓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