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你怎么可以那樣跟加藍尊師說話！”

站在德市街頭，佟暫心中郁氣難消。

“你對那本書一點也不好奇嗎？”琳娜反問道。

“那也不能太無理了。”

“你把秘密都告訴他了，就換來他的三言兩語，難道你守了幾十年的秘密就那么沒價值？再說，一本書，不讓看就算，也犯不著這樣。”

佟暫自然也是充滿好奇，對于自己的秘密，自然也是希望獲得更多答案，不然也不會匆匆忙忙千里迢迢跑到異國他鄉。只是，最后幾乎是被人給攆了出來，實在是郁悶得很。

佟暫低頭不語，默默往前走，琳娜識趣地跟在身后，不時會從身邊路過的小攤上買幾顆水果。

德市街頭，來往游人很多，隨時可以看到白皮膚的西方人和黃皮膚說著漢語的華人，街頭店鋪也到處可見華人的痕跡，很多華人祖上幾代便已經移居到此。站在街頭，恍惚會有回到中國南方小鎮的感覺。

“琳娜，你說的那位朋友在哪？是不是在J國首都？”佟暫走著想起琳娜提到的那位朋友。

“你不生氣啦？”琳娜俏笑道。

“我什么時候生氣了，就是覺得郁悶而已。”

“我餓了，你先陪我吃飯！”琳娜說著上前挎住佟暫的胳膊。

佟暫甩了兩把沒有甩脫，卻被琳娜拖進一家法式餐廳。

琳娜簡單點了幾樣西式菜肴，要了兩杯紅酒，輕輕抿了一口，望著佟暫說道:“是不是還在想下午的事？”

“我總覺得這樣對人不好。”想起來佟暫心中依然惴惴。

“反正我們又不馬上回去，明天你可以向他去說對不起。”琳娜說話時眉眼間帶著促狹的笑意。

“誰說不著急，明天一早我就回國。”

“你不想看集光翼啦？”

“那是素衣教關心的東西，跟我沒什么關系。”

“素衣教太上尊師來歷是個謎，很可能與藍豆，還有多年前在你眼前消失的那個人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集光翼又與素衣教存在莫大關系，解開集光翼之謎，很可能就能解開藍豆之謎，你也不關心嗎？”

“就算趕到J國首都，見到你說的那位朋友，還是見不到集光翼。”

“為什么？”

“那么珍貴的東西，總不能天天帶在身邊跑來跑去吧？如果只聽他隨口講講，看幾張照片，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擁有真正的集光翼呢？也許根本沒有，只是杜撰。現在，江湖騙子很多。”

“我見過，千真萬確。”琳娜十分肯定說道。

佟暫聞言上下打量琳娜，看得琳娜渾身發麻，極不自在。

“你看什么？”

“你撒謊！”佟暫死盯著琳娜的眼睛說道。

“為什么說我撒謊？”琳娜目光閃爍望著佟暫。

“你根本沒有見過真正的集光翼！”

“為什么？”琳娜問道。

“這幾天，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機會？”

“也沒有時刻在一起呀，不是嗎？”琳娜嬉笑道。

“嚴肅點，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這幾天你沒有離開過中國，怎么可能有機會去見真正的集光翼，最多能看到那人給你發來的照片。”

“好吧，好吧……”琳娜攤了攤手，“我承認我撒謊了，你明察秋毫，我只見過照片和視頻而已。”

“那么是真是假全憑別人怎么說了？”

“我覺得一定是真的。”

“為什么這么肯定？”

“不然他辛辛苦苦保存這么多年，然后又千里迢迢的跑到J國來干什么？”

“對啊，你這么一說，我倒忽然覺得怎么會這么巧，他也在J國。”佟暫疑惑道。

“還不是因為你嗎？”琳娜說道。

“為什么？”

“實話告訴你吧，自從前兩天她從我這知道有關素衣教和極光翼的事情，而后又得知素衣教的教主尊師這幾天在J國，于是專程趕了過來。我猜現在他也應該快到德市了吧。”

“他為什么這么著急要見加藍尊師？”

“還不是和你一樣，一個秘密埋藏了幾十年，如果有機會可以揭曉答案，你不想知道嗎？”

“所以你才想要促成他們見面？”

“是啊！這樣我們也可以一睹極光翼的風采。”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剛一提這人，加藍就變得很冷淡，顯然他以前就知道這個人，而且看不出有絲毫興趣，怎么辦？”

“我這朋友在收藏界很有名氣，而且處事高調，加藍早就聽說過他，不足為奇。至于為什么加藍貌似不感興趣，我看未必，只不過他反悔不想用那本書交換一個他已經知道的消息而已。”

“看上去，加藍不像那么奸詐的人啊！”

“你覺得我像嗎？”琳娜問道。

聞言佟暫不由一愣，望著琳娜。

琳娜皮膚白皙清澈，五官端莊秀麗，嘴角微微上揚笑意中帶著一絲頑皮，兩只大眼睛，顧盼神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佟暫。

佟暫很難把這樣一副面容的女子和奸詐聯系到一起。他憨憨地笑笑:“你怎么可能是奸詐的人呢！”

“算你聰明，”琳娜笑容滿面道，“好吧，為了回報你對我的信任，我決定費費力氣，聯系那位朋友，如果他已經到了J國，那么今天晚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晚上10點，度假村別墅區一幢三層小樓門前，轎車緩緩停下，有人上前為佟暫和琳娜打開車門。兩名灰衣男子恭敬地立在大門兩旁，一名黑衣男子把他們引入門內。一層是一間很大的會客廳，客廳一側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口也立著一名灰衣男子。

佟暫被引上樓梯，黑衣男子停在樓梯口沒有跟上去。佟暫邊走邊小聲問琳娜:“怎么，這個酒店還配了這么多保安？”

“這些人可不是酒店保安。”看到佟暫納悶，琳娜輕笑道，“他們都是威廉帶來的保鏢。除了保鏢，還帶了管家、助理、廚師、司機，剛才接我們的司機，就是威廉派去的。”

佟暫瞠目結舌，低聲道:“果然高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