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節專業課，知了聽的云里霧里，還被老師抽中回答問題，也是一臉懵逼。

不知道帶著什么樣兒的心情上課，連最喜歡的烹飪的選修，也是上的心不在焉。

“了了，把糖遞過來。”莫默看著鍋里，翻炒著，想著老師剛剛說的步驟，好半天，知了才遞過一個盒子，莫默白了她一眼，“大姐，回神好嘛！不就掛了你電話嗎？再說又不是第一次了……哎！安知了，你拿給我的是什么？！”

“啊？鹽啊……”

“……我要的是糖！！”

最后，在老師的挽救下，這一盤炒肉，以很古怪的味道得了個及格分。

一路上，莫默都不想和知了說話，終于忍不住，“安知了，你能不能別嘆氣了！”

“哦。”說完，知了找了個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你說，小舟到底要跟我聊什么？你說，我昨晚到底說了什么，為什么我覺得有不祥的預感呢？”

“你問我？”

“嗯。”

“我問誰？”

“……”

知了早早地拿了衣服洗完澡上床，看的舒悅一愣一愣的，抱著電腦爬上知了的床，“了了，你不會是昨天的酒還沒醒吧？”

“不是啊。”

“那你這么早上床，感覺很詭異啊！”

“這，這不是等小舟嘛~”

“在，床上等？”

“嗯……”

為什么覺得怪怪的？

“好吧，那你在床上慢慢等你家小舟吧！”

“是，等電話！”

“哦~”舒悅又折騰地拿著電腦下床。唉，自己拿的電腦，跪著也要把它帶下去。突然想到什么，“了了，我覺得你得跟柏子仁說清楚，這么耗著也不是辦法。”

“耗著？”

“你不會到現在都還不信，他在追你吧？”

“……可是，我要主動去拒絕他嗎？人家啥都沒說什么。”

“你好像說的也沒錯。不對不對，反正你兩也得好好聊聊。”

又要聊啊？

知了郁悶，怎么這幾天都要聊，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間，六點多鐘，算是晚上，還是不算？小舟說的晚上是幾點？

算了，打電話給知夏。

“姐！”小夏心情似乎很好。

“什么時候出院？”

“怎么？你要回來接我么？”

“嗯，看情況。”

“有沒有人性啊？我是你親妹妹啊，這種事還要看情況嗎？”

“嗯，不然呢？”

“喪盡天良啊……”知夏咬著蘋果，看到老爹老娘一同回來，又調回新聞聯播。

“別裝了，想看就看……”

知了似乎聽見老媽的聲音了，笑了笑，“你媽回去開心嗎？”

“還行，頭幾天還不錯。后來啊，就不行咯。”

“什么時候出院？”

“過幾天吧，準備湊個星期天，隆重邀請你回來。”

“那，小的這就接旨了。”

“哎，姐，我跟你講。嗯，我老師，就生物老師，你知道的，今早過來送卷子的時候，嗯，臉色不大好，嗯，可能最近改卷子有點勞累。”

“你跟你姐瞎說什么老師壞話呢？”

知了在電話這頭，又聽見老媽在那邊說著，這個大嗓門，然后好像又聽到老爹叫她輕點，不要吵姐們倆聊天等等。

“嗯，昨晚我喝醉，騷擾小舟來著……不過我不記得了……”

“姐，又，不記得啦！嘖嘖嘖，我覺得，以后老師會很辛苦。嗯，改作業很辛苦。”

聽著小夏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知了笑了，老媽在旁邊，小夏不敢說的太張揚。

“他說晚上讓我等他電話。”

“晚上？哦哦，會早點睡的……”

“嗯呢，晚上。”

“嗯嗯嗯，沒事。”知夏似乎在應著什么，“姐！醉了有沒有跳脫衣舞？你打電話騷擾小舟了？姐，我覺得你晚上要小心了，小舟的臉超級黑的！”

“老媽走了？”

“那可不，被老爸拉出去散步了。”

“關鍵是我不記得我說了什么，心里沒底。”

“沒事沒事，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上吧！美少女戰士！”

“……你可能不是親生的……”

“哦，也許吧。對了，你媽對小舟印象挺好的。這，也算是見過岳父岳母了吧！”

“……”

知了和小夏說著話，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拿開一看，赫然寫著：舟啟言，三個大字。

“我先掛了，你老師找來了。小的先走一步。”

“去吧去吧，回來匯報情況。”

知了搖搖頭，吐出口氣，接了舟啟言的電話。

“老，老師……”

“和誰打電話？”

“小，小夏……”

“嗯，聽說過幾天可以出院了。”

“是，是的……”

“你，是不是在害怕？”

這，這不明擺著呢嘛！

“大，大概，可能，也許，應該是上學的后遺癥，比較怕老師。”

“那你開始連著幾天的表白，怎么沒想著怕我？”

“那，那是，壯士未捷身先死……”

是這樣用的？

“安知了……”

“哎！”

“昨天怎么回的宿舍？”

“啊？哦，我舍友扶我進來的。”

“扶你之前呢？”

“……同，同學，背的……”

“嗯，我知道了。”舟啟言頓了頓，捏了捏眼角。同學？嗯，很好。

然后想到昨天這個姑娘在電話那頭朝自己撒嬌，不由地柔了柔神情，笑著問，“還記得昨天說了什么嗎？”

“說，說了什么？”

“嗯，說要娶我。”

“……”老師，你要不要這么淡定地說出來，“這，這么勁爆啊~~呵呵呵，呵……”

“嗯，還有別的，要聽嗎？”舟啟言的聲音柔了幾分。

“可以，不聽么？”

“也行。不過……”

“您，您說。”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算了，以后把錄音給你聽。”

老師，你竟然錄下來了！！

“可，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知了捂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舟啟言。

“老師，其實，我昨天真的是不小心醉了的，我酒量很好的，說了哪些不該說的話，你就當沒聽到，可以嗎？”

“嗯，然后呢？”

“然后？”

然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現在把錄音發給我聽聽？

“安知了，你真的一點想不起來，說了什么？”

“不，不記得了。”

知了似乎聽到電話那頭，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那聲音，似乎很惆悵，又似乎很愉悅，“安知了，你說，我們在一起吧。”

“這，這樣子啊！”安知了傻笑，果然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但是……”

得了您嘞，別轉折了……

“嗯，您說您說。”

“我以為你說胡話，但是你哭了，說，老師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突然覺得，可能我真的忘了在哪里見過你了。安知了，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

“我能寫字讀書了，你才出生，你確定對我的是喜歡，不是依賴？更何況，我們接觸的少，哪里來的依賴？”

“老師，我……”

“可是，可能像你說的，二十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我現在也習慣你沒事就叨叨了。突然，也開始放不下你。”

“所以？你是要，決定跟我在一起了嗎？”

“嗯。”

這是答應了，還是在思索的語氣詞？

“老師，你沒喝酒吧？”

“……”

“哈哈，老師，是不是有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

“……”

怎么越說越尷尬……

“哈哈，你剛剛答應在一起的，不能反悔，我錄下來了。”

“不會。”

回的很快，知了突然懵住，原來他真的答應了，等會兒，“老師，你該不會是因為我醉酒，你覺得有背師德，不得已才答應的？”

“……你想多了！”

“哦。”知了握著手機的手再抖，有點難以置信，想了想，平靜了心情，“那，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先掛了。”

“嘟嘟嘟”舟啟言看著屏幕顯示成桌面，有點納悶兒，自己期待中的尖叫呢？

笑了笑，丟開手機，躺在床上。嗯，今晚心情甚是愉悅！

這邊，知了掛了電話，咬著唇，不敢相信，悄悄探出腦袋，“阿悅，你當初追到蘇子哲是什么感覺？”

“感覺啊？很爽啊！他終于是老娘的了！就這樣。”

“嗯，我現在也有這樣的感覺。”

“嘩啦”舒悅猛的站起來，驚訝地看著知了，“你是說？柏子仁把你追到手了？”

“……”知了的手一抖，“是我把柏子仁追到手了……什么神仙！是，我把！小舟追到手了！他剛剛答應我了！”知了顯擺的晃了晃手機。

“就剛剛那通電話？”

“那不然咧？”

“可以，老身佩服。”

“慚愧慚愧。”知了雙手抱拳，拱了拱，舒悅白了一眼。

“無妨無妨，老身還是賺的。”

“賺的？”

“是了，柏子仁說要請老身吃飯。”

“看來，我要找他好好聊聊了。”

“慢著，待我吃完這頓飯，再聊。”

知了看著舒悅，這么壞的嘴臉，果然跟自己臭味相投，挑了挑眉，“不好意思，信息已發送。”

舒悅閉眼，太壞了這廝。看著從被窩里出來的知了，又低頭看電腦，抽出紙巾，接著林妹妹式哭泣。知了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舒妹妹，本大爺今天心情好，請你吃食堂。”

“小賣部！”

“行！”

“等我看完這集。”

“……”

知了湊上去，張嘉譯演的，又看了看舒悅，想想蘇子哲，沒想到舒悅喜歡的范圍挺廣。

想著沒注意舒悅抬頭，硬生生地撞到了知了的下巴，知了捂著下巴，反射性地向后躲，腦袋“嘭”的一聲，撞到床板上，再反射性一蹲，額頭愣是往桌子上一磕，又是“嘭”的一聲。

一旁的舒悅摸著腦袋，看到知了這么一連串的動作，呆在那里，忘記了疼。

最后知了是一手捂著腦袋，一手在下巴和額頭間來回揉，整個人坐在地上，埋在膝蓋間，疼的說不出話來。

“了了，是在下輸了！”

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