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齡的增加，人的體能和各方面的身體機能，逐步慢慢開始退化了起來。整個隊伍當中余老爺子年齡是最大，相比較于一個個三四十歲，正當壯年的男人們來說，停下來等余老爺子是不可避免的了，一路的走走停停也讓整個隊伍的速度趨于緩慢。

對于一條已經(jīng)走過好幾次的爛泥路來說，趙葉楓是越爬越覺得輕松，想當初他可是耗費大量力氣，才勉強跟上第一次由余明帶領的隊伍。說道那次，直到后來，三人見他體力跟不上，這才讓他走第一個帶路。

“到了！”隨著領頭的余三叔振臂一呼，趙葉楓同時看到了，那塊立在所有墓碑前的無字石碑，“老爺子，你帶他們去準備一下，我去給我爹上上墳，這些年來太忙，都沒來看過他，他老人家肯定有些抱怨?！?

男人們開始三三兩兩忙碌起來，誰都沒有心情說話，低著頭只顧忙著自己手里的活。放置鞭炮每隔幾個墳包點蠟點香，手里有紙錢更是匆匆忙忙往天上撒。

這些都是一些常見的儀式，要說有什么稀罕的，莫過于在地上放上火盆子，周圍放著有香腸臘肉和美酒。

趙葉楓看不明白了，這擺祭品就擺祭品，干嘛弄個火盆子？莫不是要燒什么東西？至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余老爺子沒急著要告訴其他人，他晃動著有些勞累的身體，向著趙葉楓他們四人那晚被狼伏擊的地點走去。

只不過，除了狼外，還有些別的東西，就比如說那口剛出土不久的棺材。

男人們忙活累了，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凈，直截了當?shù)木妥诹嘶彝辽稀＿@在外人看來是鄉(xiāng)巴佬的行為，卻能為他們補充一定量的體力。當下也就沒人跟余老爺子前去查看，余老子爺一個人漫步向棺材靠近。

“叫你爺爺回來吧，什么都沒有?！壁w葉楓沒坐在地上，卻也忍不住的想找陰涼地，可奈何周圍荒蕪一片，不過見余老爺子如此浪費體力，最后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只好出聲說給余明聽，“你不是也看見了嗎？你爺爺?shù)纳眢w鐵定會吃不消的。”

余明雙手攤開，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示意自己沒那個權力，去勸一個比自己輩分大的人。趙葉楓也明白，自家人都勸不動，自己一個外人更是沒辦法。只能看著余老爺子離棺材越來越近，然后在無功而返。

奇怪的事，順其自然的發(fā)生了，或者說本來就應該在這之前發(fā)生。

余老爺子看見棺材內的情況后，非但沒有遠離棺材，而是伸出手把趙葉楓和余明還沒有完全推開的棺木，一把打開了，整個棺材內部全暴露在陽光之下。尸臭味夾雜著絲烈日光照射，迅速讓整個亂葬崗沉浸其中。

“這什么味？”

“為什么這么臭？”

……

除了余三叔和上官雨馨，再加上趙葉楓和余明外，男人們紛紛議論了起來。就算是長時間在豬糞里干活的他們，也未曾聞過這般奇臭無比的味道。

“老爺子在干嘛？”

議論中的男人堆里有人眼尖，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站棺材旁的老爺子。趙葉楓和余明這會也才慢慢反應過來，余老爺子站在那個位置像是有一會了。

可后來，誰也不敢靠近，越靠近那個臭味越濃。

當然，有人也嘗試著呼叫余老爺子，沒回應的余老爺子，低著頭做著自己的事。受過臭味洗禮的趙葉楓和余明倆人相互看了眼，一致認為是時候該走過去看一眼了。兩人避開眾人的目光，向著余老爺子所在的地走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可把倆人給嚇了一跳。本該無尸就是個空殼的棺材內，竟然活生生多出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而尸體腐爛生蛆的表皮下隱隱約約漏出陰森白骨，頓時讓周圍寒意四起。

讓倆人更覺得奇怪的是，除了腐爛的皮膚外，骨頭連著肉的地方，多出了些被什么東西狠狠咬過的痕跡，原本化膿的腳上不知為何粘上許多泥土！這讓他們兩個再也忍不住了，本該是的一趟匆匆而過的旅程，卻讓嘔吐感占據(jù)了整個大腦。

他倆趙葉楓和余明，無一例外的都是第一次看見尸體。

趙葉楓以前接觸尸體這個詞，更多的是在游戲里或者電視上，毫無準備的就看到這么一個玩意，來不及害怕就想嘔吐，嘔吐大半天也不見停下。

“紙人燒了？”余老爺子檢查尸體的全身，發(fā)現(xiàn)了一些詭異的痕跡，不過他并不急著問兩個人，而是先問了陪尸體下葬的倆紙人，他此行的其中一個目的便在于此。

“嗯?！毕乳_口回答的是余明，他比趙葉楓要好點，經(jīng)常見到村里人狩獵的他，都能看見一些不容易見著的動物尸體，自然也就沒那么害怕?；卮鹆擞嗬蠣斪右痪湓捄?，余老爺子之后的話就讓余明徹底害怕起來。

余老爺子呵斥道：“余明，我和你說過，只需要燒紙人就可，你為什么要把尸體給抱起來，準備用火來燒了？這尸體身上的撕咬痕跡又是怎么回事？這泥土……”對于死尸這類人類死亡后遺留下來的最后得東西，在余老爺子那段年輕歲月里，他曾見過不少這類東西，自然也就不那么害怕。

在他檢查尸體期間發(fā)現(xiàn)了多處疑點，其中最值得懷疑的是，身體腳上覆蓋的泥石塊，和手指上用火燒過的燙傷痕。

趙葉楓余明聽后隨即大駭，幾乎同時倆人又開始納了悶。

余明清楚的回憶起，自己那天明明什么也沒干過，開了棺尸體就不翼而飛了，何曾抱起尸體還準備用火燒？不服的道：“這根本不可能，而且絕對不可能！”他轉身悄悄給趙葉楓使了一個眼色，那晚除了他外以，趙葉楓也是一同目擊的，如果老爺子不相信自己的話，他就會讓趙葉楓站出來解釋。

對于余明的那套說詞，余老爺子壓根就不相信：“明子，我想問你爹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講究誠實，那好，你說不是你弄的，難不成這尸體會自己爬起來，沒事般的跑上兩步？然后，在從什么地方燒自己？并且沒事般的還被什么東西給咬上兩口？”余明一聽也覺得不太可能，他現(xiàn)在被余老爺子逼得進退兩難，只好背著兩手，向身后的趙葉楓招手。